“那就谢谢二大爷了！”叶小川笑眯眯的。
二大爷拔腿就走，脚下生风。
大家伙儿到了蔬菜大棚，饶是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小川，你这是扒了野山羊窝儿吗？打了这么多山羊？”
“还有这些是啥，看着样子像是野狗？”
被人说他们打的是野狗，叶富贵不愿意了：
“什么野狗？没见识，这是豺，豺狼虎豹的豺！”
村里人被震得满脸呆滞，眼神茫然。
豺是什么？
四大凶兽之首，老虎碰到都只有逃命的份儿。叶小川他竟然打了回来，还打了这么多？
不过这个人是叶小川，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众人一起动手，用爬犁拉，肩膀扛，牛车拉，把东西往村口运。
现场比赶集还热闹。
终于把肉还有四袋子煤炭，全都装到了吉普车上。
临走前，叶小川留了两只野山羊，让叶卫星叶三等人分一只，江翠儿带回家一只。
张友天一踩油门，吉普车轰鸣一声，疾驰而去。
他们先到小磨公社，往老胡摊位儿上一坐，没人要了一碗胡辣汤。
还是这个味儿，好喝。叶小川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胡哥，你做的胡辣汤是这个，绝！”
老胡叹了口气：
“可惜没有羊肉，只能做点素汤卖。”
叶小川掀开了车上的盖布：
“胡哥，你看这是什么？”
“羊肉！”老胡瞬间眼冒精光，就像壮汉看见了美女。
“小川，我就知道你疼哥哥，这些肉说什么也得给哥哥全都留下。”
叶小川勾唇笑了笑：
“当真？”
“那还能有假？你今天的羊肉我包了。”
老胡拉掉吉普车上的盖布，当看到整整十只野山羊，老胡的笑容凝固到了脸上。
这么多只山羊？他身上的钱也不够啊？
叶小川嘿嘿一笑，不再逗老胡了。
“胡哥，这些肉都有去处，我给你留了一只。你看这只羊多大，差不多一百斤了。”
老胡仔细看了眼，这只山羊格外大，一只能顶过去两只了。
“行！等我给你拿钱。”
老胡从内兜里掏出一卷大团结，数了十张递给叶小川。
“得嘞，谢谢胡哥！”
叶小川数都没数，一把塞进了口袋里，拉开了司机室的门。
叶富贵一脸好奇，伸手去掏叶小川的兜儿：
“小川，你都不数一下，万一他少给一张呢？”
叶小川哭笑不得，摁住了他的手：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胡哥是生意人，最重信誉了。”
“他的胡辣汤放羊肉才好喝，他等着我的山羊呢，怎么会自毁前途？”
叶富贵一想也有理，但还是梗着脖子：
“我可不信，我就要数一下。”
叶小川摇头，松手让他把钱掏出来，随他去了。
小蘑公社到省城，路途遥远。经过县里时，他们到国营饭店吃了饭。
出门叶小川就上了主驾驶：
“张哥，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会儿。”
张友天也不推辞，转身去后排驾驶座补觉。
松手刹，挂挡踩离合，给油，叶小川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车子稳稳驶出了县城。
叶富贵嘴长得老大，半天都合不上：
“小川，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啥时候学的开车？”
叶小川闲闲开口：
“上次去省城，我不是开车了吗？你不记得了？”
叶富贵拍了怕脑袋：
“开了吗？我不记得了。”
去省城的路上没有积雪，也几乎没有车辆。
吉普车畅通无阻，很快就进了省城。
张友天从后排位置上坐起来：
“小川，咱们去哪儿卖？还去找王宝根？”
叶小川眼睛一亮。
知我者，张友天也！
这么多肉，如果拉到市场上卖，得卖到猴年马月。
既然王宝根有门路，就直接给他好了，赚多少钱是人家的本事。
他后面还要采煤，盖房子，哪儿有空天天来送？
还得舍下脸去公安局借车，这次和老王商量一下，让他上门收才行。
可惜，早上出门走得太急，忘记给王宝根打电话了。
叶小川记得上次的地址，吉普车很快就开到了小院儿门口。
红漆大门紧闭。
叶小川砰砰敲了两下：
“王大哥在家吗？我们是小磨公社的猎人，上门送野味儿了！”
院里没动静，叶小川有点儿失望，刚要上车。
里边突然传来脚步声，门吱嘎一声拉开了。
不是王宝根是谁？
“小川老弟！”
王宝根快步走出来，满脸堆笑，一把扯住了叶小川。
“什么风把叶老弟吹来了？快跟我进去，咱俩喝几杯茶！”
他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往吉普车后边儿瞄。
叶小川笑了，有门儿。
“王哥，咱都是自家兄弟，弟弟就不和您兜圈子了。”
“我打了一点野味儿，第一时间就送过来，你看看能吃下不？”
叶富贵一把扯开了盖布。
王宝根的身子晃了晃，靠着叶小川稳住了身形。
这特么是一点野味儿？
这得几千斤吧？
随即，他一脸的火热。
这段时间省城放开了，开了好几家馆子。
他们缺食材的紧，就算他们要不完。他拉到集市，也能卖不少钱。
“小川兄弟，不知道这些野味儿，你打算怎么卖？”
叶小川开门见山：
“野山羊九只，三块一斤；豺十八只，四块一斤；花豹一只，五块一斤。”
“还有四只野鸡，羊皮十二张，豺皮十八张，金钱豹子皮一张。王哥都能吃下的话，价格好说。”
好家伙！听叶小川报价，叶富贵一阵无语。
你刚卖了一只山羊，一斤一块钱，这是直接涨到了三块？
王宝根的嘴角抽了抽。
小川兄弟这是捅了山羊窝？连豺都能打到。
他当即暗下决心，要好好结交叶小川，不能让他吃亏。
这可是大主顾。
“对了，还有四只野鸡。”
王宝根：……
不能一次说完？
王宝根把大门大开，让张有天把车倒了倒。
车屁股朝着院门。
“小川兄弟，这两位小兄弟，咱们进来说，进来说。”
院子里，廊下。
王宝根摆了一张小方桌，不紧不慢的烫紫砂壶。
“小川兄弟喝茶吗？我新得了一包铁观音，泡给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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