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蓉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护在了沈芊面前。
“世子，您做什么啊！我家小姐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您怎么能打她!”
顾翎安到底到底是习武之人，力气很大，沈芊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起来。
顾翎安冷笑道：“小姐？她如今是侯府的妾！并且永远是妾，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妾。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该认清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妄想不属于你的。”
沈芊不懂顾翎安是什么意思。
她妄想什么了？
她自是万分委屈，哭道：“我是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娶回来的，新婚那晚的事情又不是我的错，我做妾已经很委屈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对待我?”
她说的是顾宋氏的责罚和莫名的关禁闭。
现在顾翎安又莫名其妙过来给了她一巴掌，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至于替嫁的事，她下意识忽略。
顾翎安也避讳不提。
顾翎安只觉得她如今是在装模作样，不由得了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我告诉，我这辈子对你只有厌恶，使这些阴谋手段我只会更加厌恶你！”
沈芊大哭了起来，吼道：“你们母子欺人太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翎安气笑了，厉声骂道：“分明是你们沈家欺人太甚！沈芊，你既已入侯府为妾，那后果你便自己承担！”
沈芊以为顾翎安说的是调换新娘的事情。
此事是她理亏，她也无从辩驳，所以她便沉默了下来。
她并不知道原先的替嫁计划。
而顾翎安也不知道她不知，只以为她此时的沉默，是默认了沈家传出外室之事。
顾翎安心中的气还未消散，又上前一步靠近沈芊。
月蓉害怕的瑟缩了一下，但依旧挡在沈芊面前。
顾翎安抬脚，一脚便将她踹飞几米远，她重重撞在墙上这才停下，痛苦让她的脸皱成了一团，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沈芊瞳孔一缩，又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顾翎安。
看着顾翎安脸上的凶狠，她害怕地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翎安上前一步，狠狠揪住了她的头发。
沈芊被迫仰起头，头皮是撕裂般的剧痛，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要这么对待我，呜呜呜....”
沈芊长这么大，在嫁进顾家之前，从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委屈。
她如愿穿上嫁衣的时候，以为自己以后会很幸福。
会是侯府风风光光的世子妃。
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辈子的噩梦。
顾翎安又接连打了她好几巴掌。
她的双颊都高高肿了起来。
身上的旧伤还未好，现在又添新伤。
顾翎安也不可能真拿她如此，不过是教训了她一顿解气，这才拂袖离开。
从兰馨苑离开后。
顾翎安便叫人备了马车，前往霞光巷。
虽然他和顾宋氏一直说，他一定会想到别的解决办法的。
但他心中明白，此事爆出后，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两个孩子既然藏不在了，那便也不可能让他们无名无分的沦为私生子。
殷素柔的身份确实是低了些，想做正妻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不嫌弃殷素柔，但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即便是卖艺不卖身。
可要是她真成了侯府的主母，那整个侯府真就沦为了京城的笑话，从此都在京城上流阶层抬不起头。
现在的权宜之计便是，先让殷素柔入府做妾，让两个孩子认祖归宗。
待他娶了正妻，再让两个孩子转到正妻名下。
他不会再和别的女子生下孩子的。
等侯府有后，有主母打理家事，他再想办法和殷素柔脱离。
“小姐，呜呜，小姐你没事吧。”
月蓉从地上艰难的爬起，一瘸一拐地来到了沈芊身旁，心疼地望着她肿胀的脸，哽咽地说道：“奴婢去给您煮两个鸡蛋敷一下，再上点药。”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饭都吃不饱，哪来的什么鸡蛋。
倒是活血化瘀的药还有不少。
沈芊已经止住了哭声，脸上的表情无比阴鸷。
顾翎安的到来，几乎是打碎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整个侯府，无一人能依靠，无一人把她当回事！
她要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再狠狠报复回去！
顾宋氏，顾翎安，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月蓉一瘸一拐地取来伤药，正要给沈芊上药，沈芊却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废物！都是你这个废物没用！”
月蓉的脸上印出清晰的掌印。
她噗通跪在地上，几乎是瑟瑟发抖，但还是哽咽地哭道：“是奴婢无用，不能护住小姐。”
沈芊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刚想继续出气，扭头看见远远站着，不敢靠近的下人，怒气更加翻涌。
这些新派来伺候的，就更是废物。
她再次看向月蓉，没想到她沦落到如此地步，身边依旧只有她。
她压了压脾气，声音已然沙哑。
“月蓉，我身边只有你了，我不该打你的。”
月蓉瑟缩了一下，流着泪说道；“奴婢无用，又愚笨，小姐教训的是。”
沈芊无力的趴在榻上，想到了自己孤身一人孤苦无依的时候，又开始回想替嫁之前。
沈娇和顾翎安的婚期将近，她除了嫉妒，再无别的想法。
是因为沈妤在她面前说了那些话，她这才有了别的心思。
而替嫁的主意，是秋水出的。
她一直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月蓉来了，秋水没来。
害的她落入如此下场的，是沈妤和秋水。
是沈妤的挑拨让她按捺不住，是秋水出的主意让她付出行动。
而计划实行时，昏迷的沈姝穿着婚服似乎也想嫁，让她坚定了替嫁的心。
所以，是沈妤、秋水、沈姝害的她落入了如此地步！
沈芊咬牙问道：“月蓉，秋水呢？为何她不来侯府伺候我？”
月蓉身体一颤，有些害怕地说道：“秋水，秋水死了，被大夫人吩咐人打死了。”
沈芊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追问道：“我母亲为何要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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