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欣凤的嘴巴张成了夸张的“o”形，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她的脑海像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彻底宕机。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肖雨婷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又机械地转向肖雨婷，仿佛在打量一个从遥远星系来的外星生物。
“你……你的……女儿？”吴欣凤的声音像是卡在了喉咙里，结结巴巴地，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个问号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理的答案。
认识肖雨婷这么多年，她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彼此的小秘密，吴欣凤从未听肖雨婷提起过任何关于孩子的事情。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肖雨婷抱着女儿站起身，脸上那抹刚才还带着些许温柔的笑容此刻变得复杂起来，苦涩中夹杂着一丝无奈。“这件事说来话长，欣凤，我们先去上班吧，下午下班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吴欣凤仍然像一个被施了定身咒的人，愣愣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始终无法从小女孩的身上移开。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和她印象中那个独立干练、似乎对家庭生活毫无兴趣的肖雨婷联系起来。
这简直颠覆了她对肖雨婷的所有认知。
小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吴欣凤那过于专注的目光，她好奇地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得如同水晶般的大眼睛认真地打量着吴欣凤，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用甜糯的童音喊了一声：“胖阿姨好！”
“胖……阿姨？”吴欣凤这才如梦初醒，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得像是被人牵线操控的笑容，干巴巴地回应道：“你，你好，小朋友。”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肖雨婷，充满了疑问、不解和深深的好奇。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快速地跑了过来。
肖雨婷看到她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愠怒地说道：“妈，你怎么把米娜带来了？”
老妇人显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米娜她……她说想妈妈，一直哭闹着要找妈妈，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想着带她过来看看你，本来还想着让她远远地看一眼就走的，结果……结果她趁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自己跑了，害我找了半天，真是急死我了！”
肖雨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妈，你不知道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没人看着这样跑是很危险的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老妇人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声音放低了一些，带着一丝讨好地说道：“这不是……这不是看你就在这里嘛……”
肖雨婷无奈又气愤地说道：“万一她没碰到我呢？万一她走丢了呢？您负得了这份责任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显然对母亲的疏忽感到非常不满。
老妇人被肖雨婷一连串的质问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直接一把抱起小女孩，语气带着一丝赌气地说道：“早知道就不带她来找你了，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现在就带她走，省得碍你的眼！”
肖雨婷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音调也忍不住提高了几分：“您自己没看好孩子，现在还来怪我咯？我上班忙了一天，难道还要分心照顾孩子吗？”
老妇人也有些恼火了，语气生硬地说道：“好啦好啦，不和你争了！米娜，我们走，以后我们都不来找你妈了，让她好好上班！”说着，便气冲冲地抱着小女孩转身离开了。
肖雨婷看着母亲抱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脸上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一直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吴欣凤，此刻脑子里更加混乱了。
她看着肖雨婷，满脸不解地问道：“雨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完全看不懂你们在干什么？而且……而且我感觉你突然变得好陌生……”
肖雨婷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吴欣凤，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歉意：“唉，欣凤，这件事真的太复杂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样吧，等晚上下班后，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吗？我现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先去上班。”
说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便神色匆匆地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留下吴欣凤一个人愣在原地，思绪如同被狂风吹乱的丝线，凌乱不堪。
吴欣凤站在原地，看着肖雨婷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多年的默契让她感觉到，肖雨婷一定藏着很深的心事，而且这件事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刚才那一幕幕如同戏剧般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小女孩甜甜的“妈妈”，老妇人带着怨气的指责，以及肖雨婷脸上那复杂而疲惫的神情，都像一个个谜团，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
整个下午，吴欣凤都有些心不在焉。
开会的时候，领导在上面讲着重要的事项，她的思绪却总是飘到上午在食堂门口发生的那一幕。
她无数次地在脑海里猜测着各种可能性，肖雨婷为什么会有个三四岁的女儿？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她从未向自己提起过？她和她的母亲之间又发生了什么？这些疑问像无数只小虫子一样，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吴欣凤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
她站在工厂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肖雨婷的出现。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肖雨婷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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