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诧异：“怎么弄？还能怎么弄，不就跟咱往日里盖的一样，顶多不粉刷，毛坯就行。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觉得吧！咱这房子不用盖的那么好，就四面墙盖起来，中间减少隔断墙，能稳得住预制板就行。建再好也没用，到时候一样拆掉。”
听言，村长眼睛亮了不少，眯起眼睛想了想，觉得可行。
“还是你小子有主意，没错，就这么干。咱们是第一批拆迁，谁也不知道怎么个章程，能少花点钱也好，大概明年这个时候就会拆掉。
现在建，就算建的再差，怎么着都能顶一年。哈哈哈！那我也盖两栋，地基再往外扩一扩。”
“这就对了，荒山地皮这么多，干啥不多建些，过了个村，再也找不到这家店。”刘大齐趁机蛊惑。
“对，地基也不用打了，直接往上盖。”村长站起来，“我得跟师傅们说一声，别浪费了我的石头。”
刘大齐为什么好心提醒村长？
还不是怕他盖两栋，村长只盖一栋，眼红他。
再就是怕自己偷工减料，村长不帮他说话，带着他一起偷工减料，村长家的房子能过，那他家的一样能过。
拉着村长一起，事情就好办多了。
偷工减料不是他一个，村长带的头，上头要怪罪，谁都跑不了。
刘大齐的动静不小，主要是他的拖拉机轰隆隆地开去荒山，不少人瞧见了。
晚上不少人来他家询问。
“大齐！你去荒山做什么？我听说村长在那里盖房子？”
“是呀！我也听说了，荒山盖房？不会是村长家几个儿子要分家，打算搬去荒山住吧？”
“不好说。荒山那么偏僻，住在那里一定很冷清。”
刘大齐和陈云都没有正面回答这些人的问题，能敷衍就敷衍，毕竟村长交代过，这件事不能从他们嘴里泄露出来。
看问不出什么，大家稍微站了一会儿，就都回去了。
荒山盖房，别说他们盖不起，就算盖得起也不盖，谁那么傻把钱往荒山扔。
有钱盖房，把老房子推倒重建不香吗？
他们刚走，刘老三搀扶着刘父进门。
坐在凳子上的刘大齐立即起身，扶着老父亲在凳子上坐下：“爸！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听人说你要在荒山盖房？你钱多了，往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丢。”刘父难得对刘大齐疾言厉色，“村长去盖，那是他手里有闲钱，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刘老三也劝：“大哥！你别怪我，这话是我听外边的人说的，回去跟爸提了一句，他不放心，非得大晚上过来一趟。
你要盖房，可以在咱村上盖，老房子拆了，加上边上的空地，足够你盖的，何苦去荒山折腾？”
“你懂什么。”刘大齐脸色一寒，瞪了眼刘老三，怪他多嘴多舌，“你大哥我办事，啥时候吃过亏？我除了爱打牌，别的什么都没输过。”
听他这么一说，刘父将凳子拉了拉，凑到刘大齐身边。
“什么意思？你去荒山盖房，难不成是啥好事？”
刘大齐没解释，反问刘父：“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啥都不知道，让我怎么说？”刘父不高兴，“你防着自家人做啥？”
“不是防，是村长说了，让我别往外露。”刘大齐看了眼刘老三，“什么都不要问，有钱赶紧去荒山占一块地，趁早盖一座房，没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刘老三心底泛起惊涛骇浪：“大哥！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刘大齐不悦地打断刘老三的话，“想干就去干，不要问。这种事，谁都不敢跟你说什么，更不可能跟你保证什么，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意思。”
刘父吃惊不小，村长都盖了，那一定是有啥好事，不然老大不会急急忙忙跟在村长后头。
这个大儿子别的没有，挣钱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贸然行事。
“老大！你哪儿来的钱盖房？”刘父关心地问，“上次找你姐借钱，就是想盖这荒山？”
说起这事，刘大齐就一肚子火，只是不想当着刘父的面发作。
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是。”
“那你从哪儿弄来的钱？”刘父追问。
刘大齐没吭声，他不想回答，管他的钱哪儿来的，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陈云知道刘父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探听一下他们家的家底。
她代刘大齐回话：“钱是找我妹夫借的。”
刘父又问：“借了多少？”
刘大齐不高兴：“爸！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打算帮我还债？”
“我哪儿有钱帮你，我是想让你挪一些给老三。”刘父语气温和，脸上带笑，“你不是让他去荒山盖房吗？手里没钱拿什么盖？你要是能借到钱，就多借一些，顺便帮一帮你弟弟。”
“呵呵！”刘大齐冷笑，“爸你可真敢说，想的真周到，我帮不了他。”
看老大这副死样子，刘父也不敢强势命令，惹恼了他，会跟自己翻脸。
陈云沉下脸，看着刘老三：“手里没钱可以去你媳妇娘家借，我们也是找我妹夫他们借的。不能说我们借来的钱再借给你，不合规矩。
被我妹夫知道，怎么看待我们夫妻俩？让人当冤大头？”
刘大齐更是直接：“不是我说你，老三！你那媳妇一点不会过日子，整天就知道吃，硬生生出一身肥肉，关键时刻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
你们结婚也这么多年了，摆在眼前的机会要是白白错过，你就后悔一辈子去吧！”
“我拿她没办法。”刘老三低着头，小声说道，“她就爱吃，三天不吃肉就浑身难受，两个孩子也随她。
我在工地一天累死累活就挣两块五，下雨天还没办法出工，一年到头干满也就二百个工左右。刨去人情往来，孩子读书，孝敬父母，哪儿能剩下什么钱？
老丈人家跟我差不多，根本借不出钱来。哥！你要有办法就帮帮我吧！”
“我没办法。”刘大齐断然拒绝，干脆利落，“我也没钱，这几年都被我打牌输光了。我的钱还是借的，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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