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铁柱在《解放日报》上看到王立人\"调任东北\"的消息。
周保中冷笑：\"去沈阳的路上，会有场土匪袭击。\"
延安的形势，比想象复杂。
刘铁柱被安排住在枣园附近，每天都有不同首长来\"聊天\"。
这天傍晚，他正擦枪，周保中匆匆进来：\"快走，戴笠的人混进延安了。\"
两人骑马，奔向清凉山。
半山腰的破庙里，几个商人打扮的人正在烧文件。
见他们来了，为首的黑脸汉子咧嘴一笑：\"老周，货带来了？\"
\"少废话。\"周保中亮出手枪，\"戴老板的手伸得够长啊。\"
黑脸汉子突然掀开长衫，露出绑在腰上的炸药：\"老子今天就是来换命的。\"
刘铁柱抢先开枪，子弹打穿对方膝盖。
黑脸汉子倒地时，仍狂笑着拉燃引线：\"蒋委员长万岁。\"
周保中拽着刘铁柱扑出庙门。
爆炸气浪掀得两人滚下山坡，幸亏被枣树拦住。
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周保中突然指向山涧：\"跳下去。\"
涧底是条暗河，两人顺流漂到下游，被捞河炭的老乡救起。
回到驻地时，李克农正在大发雷霆：\"查，怎么混进来的。\"
原来戴笠得到名单泄露的消息，派了死士来灭口。
刘铁柱想起胶卷上，模糊的第三个名字：\"会不会还有更深的钉子？\"
李克农没回答，递给他份电报：\"东北局急电，需要熟悉长白山情况的干部。\"
周保中拍拍他肩膀：\"明天有飞机去哈尔滨。\"
当夜，刘铁柱去医院看望受伤的战友。
路过外科病房时，听见熟悉的东北口音，是杨小虎！
他拄着拐杖在走廊练习走路，旁边扶着的是林秀！
\"你们......\"刘铁柱愣住了。
林秀脸一红：\"组织批准我们结婚了。\"杨小虎憨笑着摸出喜糖：\"就等你了。\"
第二天机场，周保中塞给他个皮箱。
\"带给陈云同志。\"刘铁柱掂了掂，沉甸甸的像是金条。
老式运输机，在云层中颠簸。
飞出一段距离后，飞行员突然大喊：\"有敌机。\"
舷窗外闪过青天白日徽，国民党p51野马战斗机。
运输机立即俯冲钻进山沟。
两架野马紧追不舍，机炮打得岩壁碎石飞溅。
眼看就要被追上，飞行员突然拉起机头钻进云层。
\"甩掉了！\"飞行员刚松口气，仪表盘突然红灯狂闪，\"糟了，油箱漏了。\"
飞机冒着黑烟，迫降在荒原上。
刘铁柱和飞行员刚爬出来，远处就传来狼嚎声。
\"蒙古地界。\"飞行员查看地图，\"往东走一百里有个兵站。\"
走了半天，兵站没找到，却撞上伙土匪。
对方看中刘铁柱的皮箱，二话不说就开枪。
混战中飞行员中弹牺牲，刘铁柱抢了匹马突围。
夜幕降临时，他误打误撞来到个蒙古包。
主人是位白发苍苍的老额吉，看了他带的皮箱后突然流泪：\"终于来了。\"
皮箱夹层里竟藏着份绝密地图，老额吉的儿子是抗联联络员，三年前奉命在此等候\"带皮箱的人\"。
\"日本人留下的要塞。\"老人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里面藏着能改变战争的东西。\"
刘铁柱仔细查看，发现这竟是张完整的\"关东军满洲地下要塞分布图\"，其中在五大连池附近的标记旁，潦草地写着\"决战兵器\"。
天亮后，老额吉给他换了蒙古袍，又备了干粮和马匹。
临别时老人递来哈达：\"长生天保佑你。\"
刘铁柱纵马向东。
第四天傍晚，终于看到解放军的哨卡。
哨兵检查皮箱时，突然脸色大变：\"首长，快来看。\"
哨所里的营长是原抗联战士，认出刘铁柱后激动地敬礼：\"陈云同志派人找您半个月了。”
原来东北局正在筹备辽沈战役，急需地下要塞的情报。
刘铁柱被连夜送往哈尔滨，在火车站见到了穿呢子大衣的陈云。
\"来得正好！\"陈云握着他的手，\"林总需要个向导，带突击队进要塞。”
哈尔滨的冬夜，滴水成冰。
刘铁柱跟着陈云来到南岗区一栋洋楼，客厅里正在开会的将领们齐刷刷站起来，为首的是这一区域的首长林山。
\"这就是刘铁柱同志。\"陈云介绍道，\"天池和长白山要塞都是他带人拿下的。\"
林山瘦削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看过你的材料，很好。\"他指向沙盘，\"五大连池这个要塞，必须在大战前解决。\"
参谋长刘亚楼补充情报：\"据俘虏交代，关东军在里面藏了批毒气弹。\"
\"不是毒气。\"刘铁柱展开老额吉给的地图，\"是种叫决战兵'的东西。\"
将领们面面相觑。
林山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突然问：\"你敢带突击队进去吗？\"
第二天凌晨，三十人的突击队在克山集结。
队员里有原抗联的爆破手，也有刚投诚的日军工兵。
刘铁柱发现领队的竟是杨小虎，他伤没好利索就偷跑出医院。
\"胡闹。\"刘铁柱揪住他衣领。
杨小虎笑嘻嘻亮出调令：\"林总特批的，说我熟悉日军套路。\"
卡车开到五大连池附近，就不能再前进。
众人徒步穿过火山地貌，在雪地里潜行两小时，终于找到地图标注的入口，伪装成火山观测站的混凝土碉堡。
两个国民党哨兵在门口烤火。
突击队摸掉哨兵，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
打开铁门，里面是向下的螺旋阶梯，深不见底。
\"等等。\"投诚的日本工兵，拦住要下去的队员，\"先测空气。\"
检测仪显示下面氧气充足，但混着奇怪的酸味。
戴上防毒面具，突击队分批潜入。
阶梯尽头是条灯火通明的隧道，墙上日文标语已经斑驳。
走了约莫一里地，前方出现岔路。
根据地图选择左边通道，却被一扇液压门挡住。
日本工兵检查后摇头：\"电力中断，手动开启需要密码。\"
杨小虎突然指着门边的日文告示：\"上面说每月1号要检查特殊制冷设备，今天是几号？\"
刘铁柱心头一跳：\"31号！明天就是…\"
话没说完，隧道深处传来\"嗡嗡\"的电机启动声，液压门缓缓开启，穿白大褂的技术员，和持枪士兵迎面撞上突击队。
交火瞬间爆发。
狭窄空间里子弹横飞，打在混凝土墙上火星四溅。
刘铁柱一个翻滚躲到管道后，点射击毙两名敌兵。
技术员尖叫着往回跑，杨小虎追上去一脚踹翻，其他突击队员迅速解决剩余敌兵。
\"他们在启动什么？\"刘铁柱揪起技术员。
技术员颤抖着指向隧道深处：\"冷、冷冻库......今早接到南京急电......\"
突击队冲向核心区，沿途的照明灯忽明忽暗，电机声越来越响。
拐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足球场大小的空间里，排列着数十个巨型金属罐。
\"液氨储罐？\"爆破手疑惑道。
投诚的日本工兵，突然脸色煞白：\"不是......这是人体冷藏库。\"
技术员交代，这些罐子里保存着关东军精锐军官的遗体，准备有朝一日复活。
最近接到命令要紧急转移，没想到刘铁柱他们来得这么快。
\"荒唐。\"杨小虎踹了脚储罐。
刘铁柱却注意到控制台上的红灯正在闪烁：\"他们在远程启动自毁程序。\"
技术员惊恐地点头：\"南京命令，不能留给你们。\"
\"能停止吗？\"刘铁柱厉声问。
\"主控室在下面。\"技术员指向地板，\"但需要虹膜识别。\"
突击队立即分头行动。
刘铁柱带主力去主控室，杨小虎带人留守冷藏库。
顺着维修井爬到下层，主控室里空无一人，但屏幕上倒计时只剩07:23。
\"砸开它。\"刘铁柱抡起消防斧。
斧子砍在防弹玻璃上火星直冒。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投诚工兵突然喊：\"备用电源，切断备用电源。\"
众人找到配电柜，却发现备用线路是从上面冷藏库接来的。
刘铁柱立即用步话机呼叫杨小虎：\"炸掉冷藏库的供电装置。\"
步话机里传来激烈枪声，和杨小虎的喊叫：\"国民党援兵到了，我们......\"
通讯中断。
刘铁柱红着眼，带人往回冲。
爬到上层时，冷藏库已经变成战场。
杨小虎带人据守控制台，周围倒了七八具国民党士兵尸体。
\"接着。\"杨小虎扔来爆破筒。
刘铁柱接住爆破筒扑向配电柜，安装好炸药后大喊：\"隐蔽。\"
巨响过后，整个要塞陷入黑暗。
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倒计时停止在00:41，众人长舒一口气。
突然，黑暗中传来咔嗒咔嗒的机械声。
投诚工兵惊恐地打开手电，几个金属罐的阀门正在自动开启。
\"温度回升。\"技术员瘫倒在地，\"程序启动了。\"
白色冷雾从罐口喷出。
刘铁柱示意大家后退，枪口对准最近的罐子。
冷雾渐渐散去，罐体缓缓倾斜。
\"空的？\"杨小虎愣住。
所有罐子都是空的！
技术员面如死灰：\"不可能，明明保存着的。\"
刘铁柱突然明白过来：\"这些人提前转移了。\"
他揪起技术员，\"运去哪了？\"
\"大连。\"技术员哆嗦着，\"昨天半夜用火车运走的。\"
话音未落，要塞突然剧烈震动。
爆破手大喊：\"他们在外面炸入口。\"
这些人的援兵要活埋他们！
突击队立即寻找备用出口。
根据地图，往东两百米有条紧急通道。
众人跌跌撞撞在黑暗中前进，身后不断传来坍塌声。
半小时后，终于找到标着\"非常口\"的铁门，却被从外面焊死了。
爆破手用最后一块炸药炸开门缝，众人挤出去时，要塞主体已经全部塌陷。
外面天已大亮。
刘铁柱清点人数，牺牲了六名队员，杨小虎腿部再次负伤。
刘铁柱立即用缴获的电台，联系哈尔滨总部。
\"大连。 \"陈云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立即去大连，林总已派部队拦截。\"
突击队被就近的野战医院接走。
刘铁柱和还能行动的十名队员，搭乘运送弹药的卡车直奔大连。
路上，投诚的日本工兵突然说：\"那些罐子，我在731部队见过类似的。\"
刘铁柱一个激灵：\"你是说......\"
\"不是复活。\"工兵脸色惨白，\"是提取记忆和技能，制造活体兵器。\"
卡车在颠簸中驶向海岸线，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先头部队已经和国民党交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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