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把银勺子刮着沙丘，陈璃蜷在吉普车残骸的阴影里，防晒衣裂开的破洞里露出青紫淤痕。 苏绾绾的蕾丝裙摆扫过她脚踝，染成桃红色的指甲戳了戳她腰窝：“妹妹的肋骨硌得慌吧～”
“别碰我！”陈璃猛地缩成团，后脑勺撞在车门上“咚”地闷响。
陆月擦枪的手顿了顿，弹壳在沙地上滚出半圈：“你偷藏的磺胺药，是从哪个急救包摸的？ ”
“我、我没有……”陈璃的指甲抠进防晒霜结块的脖颈，“是苏小姐塞给我的……”
苏绾绾的笑声像掺了玻璃渣的蜜糖，她翘着腿坐在引擎盖上，高跟鞋尖挂着半瓶晃荡的荧光液体：“姐姐疼你呢～总比被江顾问喂毒饼干强～”
“毒？”陆月的枪管突然挑起陈璃的下巴，“三天前你呕吐物里的蓝色颗粒——是实验室级别的氰化钾缓释剂。 ”
陈璃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防晒霜混着冷汗在锁骨处冲出道沟：“我什么都不知道……上岛前他们给我打针……说能防蚊虫……”
“防蚊虫？”苏绾绾的蕾丝手套抚过她后颈的针孔，“防到瞳孔扩散四肢抽搐——这蚊子该不会是哥斯拉吧？ ”
夜风卷着沙粒灌进车厢，陆月突然拽过陈璃的帆布包。 半管融化的口红滚出来，膏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唇釉里掺铊盐——你每天涂三回是在慢性自杀。 ”
“自杀？”陈璃的尖叫声惊飞岩缝里的沙鼠，“这是上船前免税店买的！ 他们说能防晒……”
苏绾绾突然扯开自己的蕾丝领口，锁骨下的溃烂伤像朵糜烂的花：“防晒？ 姐姐教你真正的防晒技巧～”她蘸着荧光液体在胸脯画圈，“放射性同位素标记——晒黑了也能被卫星定位呢～”
陆月突然将匕首钉在两人之间的沙地，刀柄缠着的绷带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鳄鱼池那晚，你为什么要翻尸体口袋？ ”
“我、我想找通讯器……”陈璃的防晒帽被风掀飞，露出后脑勺结痂的针孔，“他们在我衣服夹层缝了求救纸条……”
苏绾绾的高跟鞋突然踩住她脚背，尖头陷进溃烂的水泡：“纸条呢？ ”
“泡烂了……”陈璃疼得抽气，“只记得北纬22度……有什么方舟……”
陆月的枪管慢慢转向苏绾绾：“脑机接口芯片的型号——是去年海军情报处失窃的那批。 ”
“海军？”苏绾绾的舌尖卷过染血的指甲，“姐姐的征婚范围可没涵盖兵哥哥～”
陈璃突然指着远处沙丘尖叫，月光下隐约有金属反光。 陆月甩出燃烧棒，火光中浮现出半截生锈的铁笼：“鳄鱼池同款囚笼——你们在这养过活体实验品？ ”
“活体？”苏绾绾的高跟鞋碾碎沙鼠头骨，“明明是自由放养的宠物嘛～”
夜枭的咕噜声从岩缝深处传来，陈璃的防晒衣突然被陆月扯开。 后腰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磷光：“Gh0425-145c——你果然是第七代克隆体。 ”
“克隆？”陈璃的指甲抠进刺青，“这、这是我男朋友的名字缩写……”
苏绾绾突然笑出眼泪，染血的金发黏在爆皮的嘴唇上：“江顾问没告诉你？ 你那位亲亲男友的骨灰——正泡在鳄鱼池培养液里当肥料呢～”
“不可能！”陈璃的防晒霜被泪水冲花，“他说要给我买游艇……”
陆月突然将枪口顶住苏绾绾太阳穴：“三年前远洋科考队的幸存者名单——为什么和鳄鱼池死者指纹重合？ ”
“幸存？”苏绾绾的睫毛扫过滚烫的枪管，“姐姐只知道有些男人……在床上比在解剖台还持久～”
陈璃突然栽进沙堆干呕，防晒霜混着胃酸烧灼下巴。 苏绾绾的蕾丝手套拍在她后背：“妹妹吐干净点～肠穿肚烂的样子最惹人疼了～”
“你！”陈璃突然暴起掐住她脖子，“是你们害死他的！ 你说上船能赚大钱……”
陆月的子弹擦着两人耳畔打进沙地。 苏绾绾的指甲在陈璃手背抓出血痕：“赚钱？ 你摸着那堆假钞睡觉的时候——没闻见油墨里的苯酚味儿？ ”
“假钞？”陈璃瘫坐在滚烫的沙地上，“他说是赌场分红……”
夜风突然裹来柴油机的轰鸣，陆月拽着两人滚下沙丘。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吉普车残骸，苏绾绾的蕾丝裙摆缠住我的作战靴：“哥哥偷听女孩子夜聊～好变态哦～”
“变态？”我扯断缠在脚踝的布料，“心率变异系数超过0.5——你们聊得够刺激。 ”
陈璃突然指着地平线尖叫，月光下隐约有银线闪烁。 陆月的子弹打断我的话头：“反光角度不对——是瀑布的水雾折射。 ”
“瀑布？”苏绾绾的舌尖舔过干燥的嘴唇，“姐姐正想洗澡呢～”
沙丘背面传来汩汩水声，陈璃的防晒衣被荆棘勾破。 我扯住她后领：“岩层裂缝的硫磺味——地下暗河出口。 ”
“出口？”苏绾绾的高跟鞋陷进湿沙，“还是屠宰场的排水口呀～”
陆月突然甩出燃烧棒，火光中浮现出成排的铁笼。 我踹开锈蚀的锁链，鳄鱼齿痕在铁栏上泛着冷光：“咬合间距七厘米——和鳄鱼池的变异种同源。 ”
“变异？”陈璃的帆布鞋踩到半截白骨，“这些笼子……养过活人？ ”
苏绾绾突然哼着安眠曲瘫倒在铁笼上，防晒霜混着铁锈往下淌：“是宠物乐园呢～哥哥要不要试试被圈养的滋味～”
“圈养？”我扯开她锁骨处的绷带，溃烂的伤口里嵌着微型芯片，“皮下追踪器的型号——和鳄鱼池控制器同批次。 ”
陈璃突然扑向水声源头，防晒帽被荆棘勾落。 我拽住她的马尾辫：“水藻泛着蓝光——富集重金属超标三百倍。 ”
“超标？”苏绾绾的蕾丝裙摆浸入溪流，“姐姐的代谢系统……可比净水器高级多了～”
陆月突然将枪管插进瀑布下方的岩缝，弹壳在潭底泛着磷光：“弹道痕迹显示——有人在这处决过实验体。 ”
“处决？”我捞起半截泡胀的防护服，胸牌编号被水流冲花，“Gh0425-145d——第八代克隆体已经投放。 ”
陈璃的尖叫突然被瀑布吞没，月光下她的倒影裂成三片。 苏绾绾的指尖划过水面：“妹妹的分身术……练得不错嘛～”
“分身？”我扯起她湿透的金发，“水潭含致幻剂——你早该出现谵妄症状了。 ”
陆月突然对着瀑布连开三枪，水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玻璃舱。 我踹翻最近的容器，胚胎残骸的脐带缠住作战靴：“鳄鱼基因编辑——你们在造两栖士兵？ ”
“士兵？”苏绾绾的指甲抠进我手臂旧伤，“是爱情结晶呀～”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陈璃的瞳孔彻底扩散成黑洞。 我掰开她紧攥的防晒霜空瓶，管口残留的膏体泛着荧光：“铊盐浓度够毒死鲸鱼——你每天往脸上抹砒霜？ ”
“他说能美容……”
“美容？”苏绾绾的高跟鞋碾碎玻璃舱，“骨灰美妆才是最新潮流呢～”
瀑布后方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陆月拽着两人扑向岩缝。 生锈的闸门在头顶轰然闭合，陈璃的尖叫声在密闭空间里撞出回音：“放我出去！ 这里有死人味道！”
“死人？”我擦亮荧光棒，绿光中浮现出成排的解剖台，“福尔马林混着尸胺——三年前的远洋科考队在这开过派对。 ”
苏绾绾突然瘫在手术台上，蕾丝裙摆勾住止血钳：“姐姐的初夜……可比这手术台刺激多了～”
“初夜？”陆月突然扯开她后腰的绷带，溃烂的伤口里露出金属接口，“海军陆战队的神经接驳口——你果然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 ”
陈璃的防晒衣突然自燃，火苗映亮墙壁的血手印。 我扯过她拍打烈焰的手：“磷化氢自燃——你口袋里装了多少死人骨头？ ”
“骨头？”陈璃的尖叫混着焦糊味，“是苏小姐给的护身符……”
曙光刺破水帘时，瀑布的轰鸣突然夹杂引擎声。 苏绾绾的指尖划过我渗血的绷带：“接我们的人来了哦～哥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求饶？”我扯断她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吊坠里的芯片在掌心爆出电火花，“你同伙的潜艇声纹——和鳄鱼池运尸船同源。 ”
陈璃突然指着潭底尖叫，成串的气泡浮上水面。 陆月甩出登山绳缠住我的腰：“水潭连通海洋——涨潮时是天然的抛尸口。 ”
“抛尸？”苏绾绾的蕾丝裙吸饱咸水，沉甸甸地坠向深渊，“是海葬呀～姐姐喜欢浪漫～”
**下章预告：发现瀑布**
水雾折射出七彩虹光，我刮下岩壁的苔藓冷笑：“藻类含箭毒蛙碱——碰一下全身麻痹！ ”苏绾绾的蕾丝内衣缠在漩涡里，陆月枪指瀑布后的洞穴：“水痕显示——涨潮时有活物进出！ ”陈璃突然浮出水面抽搐：“江顾问……水里……有和我dNA一样的鱼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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