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档案室的霉味混着石兰身上的廉价香水，呛得林英太阳穴直跳。 她看着江白倚在铁柜旁抽烟，火星在昏黄的应急灯下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捉摸不透的表情。
\"这地方我比你熟。 \"江白弹了弹烟灰，灰烬落在1998年的病历架上，\"小时候我爸常带我来偷看死亡证明——他说当医生得先学会和死人打交道。 \"
林英的警棍\"咣\"地砸在铁柜上：\"少跟我扯童年阴影！ \"灰尘簌簌落下，她看见三排d开头的档案格有新鲜指印，\"上个月连环杀人案的死者都姓丁，病历是你偷的吧？ \"
\"林警官办案靠玄学？ \"江白突然扯开衬衫，胸口有道十厘米的缝合疤痕，\"看清楚！ 这是十年前祠堂大火留下的，和丁家人死法一样——你要不要也给我定个罪？ \"
石兰的直播杆突然从通风口探进来：\"家人们快看！ 医警勾结现场！\"她镶钻的美甲刮过病历夹，带出一张泛黄的孕检单，\"1998年3月15日，孕妇江某某——哟，和江医生生日同一天呢！ \"
林英的瞳孔猛地收缩。 三天前在殡仪馆，她亲手核验过江白母亲的死亡证明——死亡日期确实是1998年3月15日。
\"石记者对别人的家事很感兴趣？ \"江白突然掐灭烟头，烫在孕检单的签名栏，\"这签名是武战天代笔的——当年他追我妈追到产科病房，被我爸用手术钳敲断过门牙。 \"
档案室突然断电。 黑暗中传来纸张撕裂声，林英的配枪顶住江白后腰：\"别动！ \"她摸到对方衬衫下硬物，扯出来是把生锈的手术剪，\"殡仪馆女尸指甲缝里的皮屑——凶器就是这个吧？ \"
\"林警官摸够了吗？ \"江白反手扣住她手腕，掌心温度烫得惊人，\"这把剪子三年前就丢了，当时你在停尸房做实习法医——需要我提醒你那晚喝了多少酒吗？ \"
石兰的呼吸声突然粗重。 林英转头看见她瘫坐在墙角，手里攥着张带血的照片——江白母亲躺在产床上，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武战天，手里捏着根染血的金线。
\"这照片……\"林英的喉头突然发紧。 她认得产床的金属栏杆，和上周连环案死者被捆绑的脚手架是同款。
\"2010年祠堂翻修，这批钢材卖给了妇幼保健院。 \"江白扯过照片撕成两半，\"武战天倒卖建材的事，林警官应该比我清楚？ \"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陆月踹开铁门时带进一股冷风：\"闹够了？ \"她手里的强光手电晃过众人，\"院长办公室被翻得底朝天，丢失的病历和扶贫办贪污案有关——江医生需要解释下为什么深夜出现在这？ \"
\"解释你妈！\"林英突然暴起，配枪指向通风口，\"石兰你镜头拍够了吧？ \"她扯下警用腰带捆住女记者的手脚，\"上周你潜入市局偷拍审讯记录——用的就是这个机位！ \"
江白突然笑出声，烟味喷在林英耳后：\"你捆人的手法还是这么烂。 \"他指尖划过石兰外套内袋，摸出把黄铜钥匙，\"民政局骨灰盒寄存处的钥匙——石记者对死人这么上心？ \"
档案柜突然\"吱呀\"一声自动滑开。 二十年前的账本哗啦啦倾泻而出，每页都夹着妇幼保健院的产检单。 林英的手电光照见最底层的铁盒，盒盖上刻着\"江氏药堂\"的篆体字。
\"打开！\"陆月的军刀抵住江白咽喉。
\"开你祖宗！\"林英突然抢过铁盒抱在怀里，\"这是江家祖传的药箱，你们没资格——\"
盒盖弹开的瞬间，陈年的当归味扑面而来。 躺在红绸布上的不是药材，而是把生锈的产钳，钳口还夹着半片带胎毛的头皮。
\"1998年3月15日凌晨两点。 \"江白的声音突然空洞，\"武战天用这把产钳害死我妈，我爸用同一把钳子夹碎了他的命根子——这故事精彩吗各位？ \"
走廊警报器突然炸响，保安的吼声由远及近。 石兰趁机挣开腰带，直播镜头扫过江白苍白的脸：\"家人们记住这张脸！ 他就是个疯子！\"
林英的手铐\"咔嗒\"锁住江白手腕时，摸到他脉搏快得吓人。 十年前祠堂大火那晚，她给他做心肺复苏时也曾按着这样疯狂的脉搏。
\"你早就知道。\"江白突然贴近她耳边，\"停尸房那具女尸……是我妈当年的接生护士。 \"
陆月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刺啦声：\"殡仪馆报案！ 江白母亲的骨灰盒被盗——嫌疑人特征和石兰一致！ \"
---下章预告：警花在停尸台给我做笔录
停尸房的冷气凝成白雾，林英的钢笔尖扎穿尸检报告，墨迹在江白手铐上晕开。 石兰的直播镜头拍到停尸台缝隙塞着金线，陆月突然掀开尸袋——二十年前接生护士的遗体腹腔里，藏着妇幼保健院的产房记录册，每页都摁着武战天带血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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