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的亲自去查吧。”
“用不着查，这件事不是孙不遗，便是曹铭做的。”
“那主人的意思呢？”
“先让姬衍在冷宫待一阵子吧，他被关着，才不至于被两个丞相捉弄。你派几个人，去保护韩无生，别让他有闪失。”
“可皇上已经下令，命人将韩无生兵权卸下，并押回京师。”
“我写一个密函，你送给皇帝。”
隔日的早朝上，左右丞相果然发难了。
但先说话的，是三皇子姬亥。
“父皇！韩无生想要弑君，此等大罪，应该灭门！”
大多数臣子不知道这件事，只当看戏了。
皇后随之附和：“皇儿说的对，韩无生受到先皇和陛下的倚重，掌管天下兵马，却不思报国，反生篡逆之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之是，皇帝一大早就收到了老爷子的密函。
让他不要处置韩无生，继续留着韩无生驻守边关。
老爷子的话，皇帝不敢不听。
“唉……”
“陛下，为何叹息？莫非，您对韩家还有顾虑？”
左丞相说：“皇上，韩无生掌控百万大军，威胁极大。每年耗费的银两也众多，臣听说他的大将军行营内，一天就得花费八万两银子，极度奢靡。”
“就连……就连他与女子同欢，都要翻牌子。”
翻牌子？
这是皇帝才会做的事吧。
“皇上，韩无生谋反，名不正、言不顺，必定是为了某个人，陛下英明睿智，肯定心中有数。”
矛头一转，说的就是姬衍了。
皇帝还在踌躇之际，殿外来了一名斥候。
“报！”
这斥候穿着的，就是韩家军的衣服。
皇帝大手一指：“有什么事？”
“启禀万岁！蛮国要讨伐女国，特向我大齐借道，需走江南腹地！韩大将军以为不妥，因此特命小人来京禀报。”
女国之前打了齐国，现在蛮国要打女国，于情于理，都应该让道。
“嗯，好事，好事啊，女国嚣张，蛮国又是我大齐的亲家，这道应该让。”
“传朕旨意，准了。”
话题又回到行刺的事情上来。
皇帝无法废掉韩无生，但软禁姬衍不得更改。
太上皇又没提这事，就让姬衍一直待在冷宫中为妙。
“还有哪位卿家有事情要奏？”
这句话一出，大臣们便知道，皇帝不想再谈谋反之事了。
同时，大家更加认为，皇帝决定让姬衍当储君。
因为过去的太子就出现过这事，皇帝二话没说，直接剥夺了太子名位，发配边境。
可他却对姬衍不闻不问，不是想立为储君，又能是什么呢。
这天傍晚，皇帝来到冷宫，想跟姬衍聊一聊。
他想知道，太上皇为什么如此看重姬衍。
姬衍到底哪儿点比他强。
“参见陛下！”
几个侍卫下跪。
“姬衍在里头么？”
“回皇上，庸亲王一直在里头。”
姬昌兴走进院中，看姬衍还在喝酒看书，悠闲自得。
一点都没有被软禁的潦倒架势。
“皇儿。”
“哦？父皇，坐吧。”
姬衍很有风度，像老朋友一样的邀请。
太颠覆皇帝的认知了，简直怀疑人生。
过去的姬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形象，而且见了皇帝就像耗子见了猫。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现在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姬衍，行刺一事，你是否有参与？对朕说实话，朕不加罪于你。”
姬衍笑道：“如果我要谋反，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派那么多人。”
“一个人？”
姬衍朝旁观的一块假山望着，手掌发出一道力。
嘭的一下！
那假山上立即出现了洞眼。
皇帝一瞧，大为惊骇，原来老七还有这么深厚的内功！
那么，如此近的距离，他要弑君只需片刻间就能做到。
“你跟谁学的？”
“一个朋友。父皇，我没兴趣当储君，只是一直被人陷害，而你，忠奸不分。”
“你这是在跟朕讲话么？”
“大不了就被废成个庶民，我不在乎。”
这股气势，已经凌驾于皇帝之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如姬衍所说，他要杀亲爹，只需一挥手就能做到。
武功高强，何必还找一些无用的刺客呢。
昨夜，千名刺客入宫，连第二道宫门都没能闯进来，就让大内侍卫和御林军打的七零八落了。
而且那些刺客居然脱口而出，直接说是韩无生安排的。
既然是行刺，必定是死士了。
死士还会供出主人的名字么。
皇帝确实昏庸，但他还没傻到智障的地步。
从小被老父亲调教，傻瓜也该有点开窍了。
“依你看，行刺之人是谁安排的？”
“我不想说，我没有查过，我随便说个人名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说说看。”
“皇后、宰相。”
皇帝真的不信。
因为宰相是国丈，再想揽权，也不会弑君。
皇后贵为国母，更不可能杀自己的丈夫了。
莫非她为了三皇子，打算提前当太后么。
姬衍就知道他不相信，只问：“父皇打算关我多久？这地方太闷了，没女人。”
姬衍这样说话，丝毫不会得到皇帝的好感。
相反，他对姬衍的恨意加深了。
儿子城府这么深，会威胁到自己的帝位。
他不想提前退位。
可碍于老爷子的情面，他又发处置姬衍。
由于老爷子只交代，不要伤害姬衍，所以皇帝还是可以略加惩戒的。
“朕要罚你去军中效力，做一校尉，你可愿意？”
亲王当校尉，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不过看着这个庭院，姬衍太无聊了。
“多谢父皇。”
“你去军中，会有人管着你，一旦你有失，便要军法处置。”
那就来吧。
无非就是去城外的锐健营，主将还是个皇亲国戚呢。
皇帝下令后，才去禀报老爷子。
他的解释是，群臣都要求处罚姬衍，要是完全放纵，只怕难服众心。
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要姬衍太平无事就行。
去了军中，远离皇储纷争，这样更好。
重要的是，那锐健营的主将不是左右丞相的人，是宗亲，信得过。
这天正午，姬衍就被人送至锐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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