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汤姆？我想他一定很愿意帮你研究这件事……”影影抚着下巴，做出思考的动作，“只不过你走之后，他每天都躺在那本火焰之书旁边汲取知识，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中，好像正在准备下一次的晋级。”
“你看看，就连汤姆都在晋级。”
“我不知道怎么叫醒他，不过我可以试一试……”
影影不断变形，化为一个学者躺在书旁边的景象。
“但你确定要把他召唤过来，告诉他？”
“哦……你的意思是，越多人想起我，那么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李阅读懂了影影的担忧。
“对，在你晋级之前，越少人知道越简单。”影影继续思考，“你又可以在隐匿与汲取之路上行走了……”
“在下一次可憎与瞩目之前，积攒力量。”
李阅与影影的分身正聊着，影子具现化的蜗牛忽然一跳，一滩烂泥一样砸在地上。
“我来咯！”蛋蛋来打招呼。
“他知道？”李阅记得从圣矿镇逃离之前，斯帕德还沾沾自喜地跟老山羊邀功呢——当时蛋蛋只通过纹身确定过契约，并没有找到李阅相关的回忆。
“嗯……我帮他回忆起来了。”影影点点头，“因为我们正在随骨车教行军，蛋蛋下手很重，为了不让它误伤到你，我需要告诉他。”
“不用你告诉我！我只是忘了！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他的！”蜗牛爬到李阅的肩膀上，身体摩擦头骨，十分亲切。
“露露飞飞他们呢？”看到影影、蛋蛋和画面中的学者汤姆，李阅忽然想起假如自己不在藏书库，那弟弟妹妹们怎么样？
还好吗？
脑灵死掉可以复活，米尼米妮就没这个功能了。
“他们还活着。”影影知道李阅最担心什么。
“为什么？”李阅无法理解。
米尼米妮们虽然已经变得很强，但经历过骨锤之战后，李阅当然知道战场上有多少不确定，能活下来基本都要靠运气。
“我没有让他们上战场。”影影摊手，“我无法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还记得要保护他们。”
在最初李阅击杀波什和魔狼王子芬利的时候，影影曾经与李阅有过约定，要保护米尼米妮们不受伤害。
影影做到了。
即便他忘记了李阅，却没有忘记与李阅相伴时，对米尼米妮们的照顾。
“那……我们合体吧？”李阅忽然来了兴致。
“呕……”蛋蛋忽然有些反胃，也被勾起一些闪亮的回忆。
“就凭你？这根脑子？”影影歪头瞧着那条小金鱼，“你的身体不行，不够，下次吧。”
“呵呵……随你。”李阅挠头，逐渐找回一点与影影和蛋蛋相伴的旧时光。
“那露露飞飞……”紧接着，李阅忽然非常想念弟弟妹妹。
“不要见他们，你见到他们会带来危险。为你，为他们，都一样。”影影在李阅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以影子的方式保护着藏书库里的魔物们，很了解他们是怎样的大嘴巴。
“你说得对，很危险。”李阅想起之前梦见的脑灵酒馆。
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梦魇女魔编织出来的梦。
在那个酒馆里，脑灵们没少讨论藏书库和魔王城的现状。
一旦告知脑灵或者米尼米妮这个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到宝儿的耳朵里，继而被瑞德寇特、戴门本本什么的知道。
晋级之前，的确应该保持隐秘。
“算了，从头开始说，现在魔王城怎么样？大家怎么样？”
影影正要介绍一番藏书库和斗兽场的情况，却发现一切都要从骨锤之战的末尾说起。
李阅消失之后，阿卡忘记自己被谁束缚，但还记得应该多多吞噬灵魂——在索亚和白恶魔从身体中逃出异常空虚，就跑到深渊巨口玩耍，至今未回。
老山羊继承了城防司令官的权柄，瑞德寇特则成为他的牧羊人，统管藏书库、斗兽场和大祭坛。
骨锤之战还远远没有结束，而是被老山羊嫁接，成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也就是刚刚裂金山上发生的，混乱的信仰之战。
“我的军队，我的材料……都被大祭坛抢走了！？”李阅实在是忍不住怒火。
好不容易攒了一批自己的人马和科技，结果全部成为老山羊的资产？
“嗯……你存下来的食物、骨头、右手……都被用于建设骨列车和骨轨道……”影影直接为李阅展开画面。
仓库里空空如也，不用说魔药和材料，就连食材也没有多少了。
“咬我的脑子屁股……跟我仔细说说！”李阅想起那些不易的收集过程，对大祭坛的愤恨又多了几分。
“你别急，虽然名义上瑞德寇特可以使用你的一切，但他们也忘记了你。”
“他们对你没有仇恨。”
“有我和蛋在，大体上……一切安好。”影影继续往下讲，“你需要先知道大祭坛的目的，那才是最关键的。”
影影与蛋蛋则成为城防军中的双刀，与骨车教一起以车轮碾向北方。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看到裂金山的异常后，李阅觉得老山羊绝不是想冲破神誓城，而是有更深层次的企图。
“他们要统合信仰，传播信仰，这需要一场战争。”影影知道的比李阅多很多，“战争中，人们更需要相信。”
“大祭坛掌控骨车教、掩面会，肯定还有其他的教派，就像新教的托索斯吸收了无夜教派一样。”影影用图画为李阅解释。
地上由影子画出形形色色的教派，衬底的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当他们侵蚀掉足够多的教派，然后更改教义，就能够统合所有，产生一个新的信仰。”一个头生双角的影子逐渐从祭坛里升起，“到那时，老山羊也会成为神。”
“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经过两天的了解，影影已经搞懂老山羊的初衷，“而原本的我们，原本的城防司令官，是一个对大祭坛来说很碍眼的存在。”
“所以你被遗忘了。”
“哈哈，我们还想把孟菲修斯的旗子插进大祭坛呢，没想到这老羊早就惦记上我们了。”李阅感慨还是自己动手太慢。
“不过也好，现在我们知道敌人是谁了。”现在，除了人类权柄的尼迩以外，李阅与魔王城的另外几根大支柱都已打过照面。
命运骰永远押注在胜者一方，宝儿在欢愉之间看戏，孟菲修斯随时苏醒，戴门柯克与魔王对账，魔狼王、脑灵之主和斗兽场之王已死，老山羊正在开启混乱信仰的时代……
“那藏书库和斗兽场的权柄？”李阅已经回忆起了当初的计划，结合影影所说的，当然需要重新思考如何能从魔王城中脱离。
混乱信仰的时代正在开始，这也许会带来不错的契机。
但是计划中，权柄的归属依旧很重要。
没有权柄之主的魔力供养，就连欺瞒之杖都用不明白。
“藏书库的权柄之主你认识的，还是布迪博格。”
“斗兽场嘛……”
影影停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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