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之墟！九州龙脉！天地玄黄！日月同辉……”
最后一段咒语吼了出来！
那块圆形玉石“咔嚓”一声，应声碎裂！
玉石下面，露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凹槽！
形状……和他的青铜臂铠，严丝合缝！
没时间多想！
张鸣把心一横，左臂对着那个凹槽，狠狠地捅了进去！
“轰——！！！”
整个地下祭坛像是被扔了颗炸弹！剧烈摇晃！
九座铜鼎同时炸成了齑粉！
半空中悬着的那些兵器也寸寸断裂，化作点点金光，融进了石碑之中！
那个漆黑的漩涡疯狂旋转，边缘开始崩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漩涡里的黑影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浪把周围所有残存的灰袍人掀飞！
那些人还在半空，脑袋就跟熟透的西瓜一样，“砰砰砰”地炸开了！血雾弥漫！
“不！！我等了上万年！！南宫家的小崽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封住我？！”
黑影疯狂挣扎，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那张金色大网拖回了漩涡。
“我的意志早就散播九州！就算你今天封住这里！其他地方的祭坛！照样会被打开！等着吧！哈哈哈！”
张鸣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要被那股反冲的力量扯断了！
他死死咬着牙，手臂更深地插进凹槽！
那道饕餮虚影尖啸着，顺着他的手臂钻回了臂铠！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古老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顺着臂铠，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天工坊…白虎堂…我记住你了…”
那声音扭曲、消散，在空荡的地下回响，最后彻底归于沉寂。
“下次…下次我会亲自找你…”
黑色的漩涡像是被戳破的气泡，“啵”地一声，没了。
周遭陡然安静，只能听见碎石块簌簌掉落，砸在地上的闷响。
张鸣瘫在冰冷的石碑前，胸口剧烈起伏，肺叶火烧火燎地疼。
他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左臂上的臂铠变了样子，青铜表面覆盖了大半条胳膊，纹路更深邃，透着一层暗金的光泽，也沉重了不少。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张鸣撑着石碑，晃晃悠悠站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一地狼藉。
灰袍人的尸体七扭八歪，好几个已经不成形状，黑血和碎肉糊了一地。
石室里的石桌碎成了几块。祭坛边那些金属玩意儿都化成了银白色的液态，冒着刺鼻的焦糊气。
地上有块碎玉片，他捡起来，上面勉强能认出几个扭曲的古字：“饕餮…封印…三千年…”
封印…饕餮…
刚才那鬼东西，难道就是饕餮？
必须走！
张鸣心里警铃大作，闹出这么大动静，白虎堂的人肯定往这边赶了！
更要命的是，魏小雨！
那个声音的威胁还响在耳边！
他忍着全身骨头散架的剧痛，收回左臂。
臂铠表面还残留着惊人的热度，中央那块令牌上的饕餮纹路，凸起了不少，眼神也凶了许多，活灵活现。
正要挪动脚步，通道那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电流“滋滋”的怪响。
白虎堂的人到了！
张鸣不再犹豫，一头扎进墙角那个新出现的暗道。
这条路比来时更窄，更陡，墙壁上全是尖锐的石棱子，蹭得他衣服嗤啦作响，胳膊上划出好几道血口子。
黑暗中摸索着前冲，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终于透出点微光。
出口被厚密的藤蔓挡着，他用仙鹤针飞快割断，钻了出去。
外面是个山坡。
天亮了，晨光穿过树叶缝隙，洒下晃动的光斑。
新鲜空气灌进肺里，胸口的灼痛感才稍微好了点。
走到半山腰，视野开阔了些，能看到山下有条公路。
他掏出腕表，屏幕碎了一半，黑乎乎的。
试着按了几下，没反应。
“操！”张鸣气得把报废的腕表狠狠摔在石头上，又急又怒。
没法联系纪玉棠，也没法联系任何一个姐姐！
小雨那边……
他强迫自己冷静，顺着模糊的山路往公路走，路上摘了几个酸涩的野果塞进嘴里，又在小溪边胡乱洗了把脸上的血污。
必须尽快找到人，问清楚这里是哪，然后去龙虎山！
就在这时，揣在怀里的那个黑色小方块，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寒蝉的通讯器！
张鸣动作一顿，赶紧掏了出来。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拓跋，任务情况汇报。”
机会！
张鸣脑子飞快转动，压着嗓子，模仿寒蝉那种死人调调：“任务…受阻。目标逃脱，正在追踪。”
对面沉默了几秒。
“身份确认，报三级密码。”
草！忘了这茬！
张鸣心里一沉，刚想把这玩意儿扔了，左臂的臂铠忽然微微发热，饕餮纹路中猛地射出一道极细微的蓝光，没入通讯器之中。
几乎是同时，对面声音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密码确认。”
“新命令：放弃追踪张鸣。”
张鸣差点没绷住。
这臂铠还能干这个？黑科技啊！
他稳住心神，谨慎地问：“为什么？”
“白虎堂那边出了点状况。”对面的语气带上点嘲弄，“他们的祭坛被端了，正满世界抓人。而且，我们找到了更好的‘钥匙’。”
张鸣心头一跳：“什么钥匙？”
“魏小雨。”
这两个字让张鸣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她体内有南宫家的血脉，虽然稀薄，但足够用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弄猎物的残忍，“用她，配合那三把钥匙，能打开昆仑墟的外围禁制，够我们进去探探路了。”
魏小雨……南宫家血脉？！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
“行动定在今晚，龙虎山脚下的温泉度假村。”对方继续说着计划，“她正跟一个姓欧阳的小丫头在那儿泡澡呢。你过去，把她带回来。要活的。”
“明白。”张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身上有追踪器，A3频道，自己定位。”
通讯掐断了。
追踪器？！这帮畜生！什么时候装的？！
张鸣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那个小黑盒子，切换频道。
“嘀”的一声轻响，屏幕亮起，一个移动的红点出现。
距离……不远，看地图显示，大概八十公里左右。
龙虎山温泉度假村……欧阳家的地盘？
必须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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