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的笑着，他朝着程春葵一步步走近。
夜实在是太黑了，程春葵只能借着月亮的光线看见男人的身影，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随着男人走近，她下意识的向后退。
然而就在她抹口袋里的水果刀时，她的身后忽然呼啦啦地出现了一群人。
程春葵一个激灵，赶快转回身，看着走过来的人。
她的语气瞬间颤抖，“君上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我对您还有用！”
一道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黑寡妇……原来你真的不是我姐姐……”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程春葵一耳朵就听出来，这是程小葵的声音。
她错愕的说道，“你是……小葵……”
下一瞬，她猛然想起了什么，程小葵怎么可能和君上在一起？
她骤然把手电打开，照着自己的周围，她终于看清楚一张一张的脸。
宋景川的脸让程春葵错愕的发抖。
程春葵颤抖的说道，“你……你骗我……你不是君上。”
宋景川冷笑着说道，“我当然不是君上。我们在武建国的抽屉里搜到了联络暗号，还有密码本，还有他发出去的电报。
我们知道你们的上级叫君上，而且我们知道，他的手下叫黑寡妇，是黑寡妇窃取了司沐阳的保密文件。
果然是你！程春葵，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冒牌的！”
程春葵下意识的想向后退，然而她身后站着程小葵还有叶枫，和叶枫的手下。
她的牙咬在自己的唇上，此时即便她把自己的唇咬破了，满口的血腥，她也想不到回转的办法。
叶枫走上前，一把按住程春葵的肩膀，他另一只手拿出手铐子，把手铐子甩了一下，手铐子精准地铐在了程春葵的手上。
叶枫说道，“走！狗特务！你差点害死我们的好同志！”
他推着程春葵往前走，语气里掩不住他的愤怒！
程春葵被推着坐上吉普车，程小葵并没有和程春葵坐一辆吉普车。
程春葵看着前面开走的吉普车，她问道，“我还能不能看见程小葵？”
叶枫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程春葵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和她道歉……”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刚说出口就凋零在空气中。
叶枫没有听清程春葵说的什么，不过现在他对程春葵说的什么不感兴趣？
反正程春葵要被押送到审问室，他们可以审问程春葵所有他们想问的问题。
这是一条熟悉的路，程春葵记得上次她坐在宋景川的车上走的就是这条路。
只不过上次她被拦在军区外面，但这次她坐着吉普车进去了。
作为罪犯，她的手上戴着手铐子，脚上戴着脚镣。
每走一步铁链子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程春葵从汽车上下来，被推着走进小楼。
她被带进小楼之后，直接被带进了审问室。
所有的人都坐在审问室里。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叶枫在一排桌子的正中间，宋景川和程小葵坐在一边，其他人分别坐在叶枫的两边。
程春葵单独坐在整间房子正中间的那把椅子上。
她低着头说道，“小葵……”
她有很多话想和程小葵说，可话到嘴边她就发现，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程小葵问道，“我弟弟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我妈妈胸口上插着那把匕首，但你在进房间的时候，那把匕首是在我妈妈手边的。
其实是你又戳了我妈妈一刀，而且把匕首拔了出来，造成她失血而亡！”
程春葵痛苦的合着眼睛，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程小葵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程春葵说道，“因为她威胁我……她要说出我不是程春葵的秘密……
我从来没想过杀她，但如果这个秘密说出来，我必死无疑……
小葵……对不起……但是，真要杀她的时候，我没有负罪感，因为我觉得她活着对你并不好。
还不如我帮你把她这个大麻烦解决了！从此再没有人针对你。”
程小葵说道，“杀人犯法！她是对我不好，但是我可以和她断绝关系。我有我的解决方法，不用你杀人。
说白了，你是怕她暴露你的身份，你才杀了她。
武建国的死也一样，你也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你给武建国吃了诱发心脏病药！
你以为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没人能查到你的身上！”
程春葵苦笑着说道，“是……我以为我做的天无缝，没人能查到我的身上。
我以为你和我描述的美好生活，只要我努力一下，就能得到……”
叶枫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老实交代你的上级下级！还有特务名册！”
程春葵说道，“我没有特务名册，我的上级是野狐，我们两个人的上级是君上。我只知道这些。
一直以来，野狐都是我的联络员，他告诉我君上给我的任务。我只要负责完成任务就行。”
程小葵问道，“你没有见过君上吗？或者君上有没有见过你？”
程春葵摇了一下头，说道，“没有。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我们没有见过。也或者他偷偷的监视过我，我不知道。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我只是想和小葵说几句话。”
程小葵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程春葵说道，“谢谢你让我有了家……我们这种人是不配有家的，但是你对我最好，你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我有了妹妹，有了弟弟，还有了一个梦……虽然这个梦那么的不切实际……我注定不配拥有这样的生活……”
程小葵凝视着程春葵，她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戴罪立功？”
程春葵苦笑着说道，“我犯的罪，不管立什么功都没用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程小葵问道，“司沐阳是被谁杀的？是你们的人？”
程春葵急忙抬头说道，“不是，至少不是我们这条线上的人。这件事我问过野狐，野狐说他问过君上，君上说我们得到的任务没有杀了司沐阳这一项。
我们的任务只是窃取保密文件！司沐阳现在怎么样了？”
程小葵说道，“他闯过了危险期，至少能保住这条命。”
她转头和叶枫说道，“至少还有一条线的特务是我们不知道的！必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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