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对林书记这样仁慈的办法还不心存感激之心，那咱们就真刀真枪的查查各位，看您的屁股底下是黄泥还是屎。你们要是舍命不舍财那我们就成全您。”
白慕霄突然语气加重，仅用一个手指就敲得桌子砰砰响，足见其力气之大，再加上他那超高的身材，一种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前边其他部门的人也有负隅顽抗的，结果你们作为执法部门应该都知道。你们应该认识到这是政府帮你们脱离苦海，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执法者的机会，今后就可以继续在现有的位置轻装上阵，好好的为人民服务。”
白慕霄停顿了片刻，他要让会场的所有人都好好的消化一下自己的这番肺腑之言。
“公安局的人留下去我在市委这边的办公室谈话，其余人就回去吧。”白慕霄最后说。
众人低头耷拉脑的鱼贯而出，会场只有折叠椅合上和脚步声，依旧没有任何说话声。
公安局长麻来兮出了会场疾步走向自己的座驾，钻进去后就迫不及待的给方卞打电话。
“方局长说话方便吗？”
“哦，麻局长方便，您有什么指示？”
方卞是麻局长提拔到防暴支队做大队长的，可以说对他有知遇之恩。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是副局长了，但依旧把自己当做麻局长的人。
在官场是必须要站队的，骑墙派就等于没有根基。
麻局长也一直把方卞当做自己的人，所以当突击提拔他当副局长的时候自己是举双手支持的。
“今天林森和白慕霄召集我们公检法司中层以上的干部开会，开始进行整顿了，而白慕霄还要亲自整顿公安局，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麻来兮这是要从方局长这儿探听消息。因为他跟白慕霄没有多少接触，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这就是平时不走动，用时便抓瞎。
方卞和白慕霄在市场整顿委员会接触的多，对他的脾气秉性应该有所了解。
重要的是方卞被突击提拔很大程度是这个市长助理的功劳。
“白主任回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让我想想。”
片刻后方卞算是捋清了思路，“麻局现在所有的二级单位都审查了一遍，就剩咱们公检法司纪了，如果不对这些单位有所行动，别的二级单位肯定不干，就是面子上也得一碗水端平不是，所以审查是必须的。至于他为什么亲自出手应该是感觉市场整顿委员会里有咱们自己的人，大家抹不开面子，到时候再弄出徇私枉法的事情，大家都不好过，所以他才亲自出马吧。”
“你这么一说也合情合理。只要不是林森故意整我就好。不过你能不能给白主任递个话，对我们手下留情，给我这个一把手在下属面前留个面子。”
他说的很圆滑，看似是在为全局领导求情，其实是为了自己。
谁家的事，谁知道。如果他的事一旦揭开，枪毙他两次都是便宜的。
“白主任这个人很讲情义的，不要抵抗，和盘托出，他一旦高兴就会把您当朋友看待。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说。”
方卞为了自己的老大还是非常尽心尽力的。
全局五六十位中层干部看到自己单位的老大一头钻进车里不先去拜会白主任，他们也不敢伸头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全都在市委办公楼周围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边等着麻局长。
麻局长此时坐在车里也是心情复杂，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全撂还是有选择的撂。要是全撂那自己这么多年的油水不就全为别人做嫁衣了。那可是冒着砍头的风险，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嘛。不撂就自己这些事能扛过去吗？扛不过去会不会吃发生米呀？
有选择的交代。他最后终于做出了自认为最合理的决定。
妈的还真是除了拉肉就是出钱心疼了。不只是心疼简直就是在滴血呀！
白慕霄在往回走的时候方卞的电话打了过来。
“白主任您啥时候回来的呀？”
“昨晚过来了，看时间太晚了就没有通知你们。”白慕霄说的很客气。
“没想到您一回来今天就亲自出马整顿公安局。要是让我们这些人下手还真的很为难，大家平日里毕竟都是兄弟。”方卞跟白慕霄说话没有隐瞒。
“方局长您就别在这里跟我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白慕霄直接打断了他的这些废话。
“还是白主任英明，这不是麻局长刚给我打电话，他还是很有顾虑。所以让我求您网开一面，手下留情。我知道这样做不符合组织纪律，但他毕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方卞说的吭吭唧唧。
“我保留他的位置不就是手下留情吗？行，既然您说了，我给您这个面子，只要是他不罪大恶极我会酌情处理的。也算是对您这段时间替我努力工作的回报。”
白慕霄这是跟他耍了个小心眼。
“谢谢白主任。这也算是我对他的恩情报答完了。”
方卞放下这边的电话，就急忙又给麻局长打了过去。
“麻局长白主任说会网开一面的。”
“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麻来兮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带好警帽，还专意照了照后视镜才迈着有力的步伐前往白慕霄的办公室。
“麻局长白主任可是等您多时了。”在楼道口侯着的牛犇说。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局里有点事。警情无小事，家里没有做主的我也没办法呀！”麻局长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牛犇引领着麻局长来到白慕霄办公室门前敲门后进去给白主任通报。
白慕霄从自己的办公桌站了起来，主动走到门口迎接麻局长。
“白主任抱歉，来晚了。”
“没事，知道麻局长是个大忙人。”白慕霄拉着麻来兮的手走到沙发区。
牛犇马上给麻局长沏上茶，然后打开笔记本就要做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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