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卫辰迈着大步径直走到敖逸云面前。
他眼神如鹰，直直盯着敖逸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
卫辰开口问道：“你和涂萱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卫辰直白的询问，敖逸云仿若未闻，完全不理会他。
敖逸云坐在办公椅上，自顾自地做着手头的事情。
见敖逸云毫无反应，卫辰没有就此罢休，脱口而出：“涂萱身上沾染了你的气味。”
这句话一出口，敖逸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但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眼，敖逸云随即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文件上。
狼族的嗅觉果然厉害。
卫辰微微眯起双眼，想要从敖逸云波澜不惊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来。
他紧接着出声：“你们是不是......”情侣？
话还没说完，就被敖逸云给打断了。
敖逸云冷冷道：“我是她小叔。”
他镜片后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
他对卫辰无端的猜测很是不满，眼神警告卫辰不要随意造谣。
卫辰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啊？原来是小叔啊！”
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继续说道：“小叔，我知道了。”
“你之前动手打周明辉肯定是因为涂萱对吧。”
他一脸谄媚地看着敖逸云。
敖逸云眉头微皱，语气生硬地开口：“别叫我小叔。”
敖逸云对卫辰套近乎的行为不买账。
卫辰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应承道：“好嘞。”
别看卫辰平时工作起来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老干部形象。
但实际上只要离开了工作岗位，他立马就会变成四处留情的风流浪子。
卫辰可不想学他老子，为了爱情就去死。
敖逸云陷入沉思。
到目前为止，萱萱哭泣的真正原因，他仍然未能完全理清头绪。
仔细回想与萱萱相关的点点滴滴，心中愈发觉得卫辰可能知晓一些关键信息。
敖逸云目光如炬地盯着卫辰，语气严肃：“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周明辉和萱萱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卫辰略作迟疑，缓缓开口说道：“涂萱啊，长相姣好，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班上不少男同学都暗恋她。”
“说重点！”
敖逸云有些不耐烦地轻轻敲击桌面，催促道。
敖逸云脸色不悦，卫辰加快语速接着讲述：“周明辉一直暗恋涂萱。”
“后来他的好哥们儿给他支了个招儿，劝他要主动展开追求攻势。”
“嗯，然后呢？”敖逸云追问道。
“我从男同学那听说，周明辉经常会在学校里，帮涂萱的茶杯接满热水，放学后护送涂萱安全到家......”
卫辰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敖逸云的反应。
敖逸云越听越觉得这其中似乎存在某些蹊跷之处，但一时半会儿却又难以捉摸清楚。
敖逸云质问道：“为何这些都是听同学所说？难道你就没有亲眼目睹过？”
被敖逸云这么一问，卫辰顿时显得有些尴尬起来。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个时候，我正迷恋隔壁学校的一个女孩，心思全放在她身上了。”
“对于周明辉和涂萱之间的具体情况没有太留意。”
“这些都是我跟其他男同学，私底下闲聊时偶然得知的。”
听完卫辰这番解释，敖逸云一阵失望。
原本寄希望于卫辰，能够提供确凿可靠的消息，可到头来却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这样一来，这些所谓的消息，其可信度无疑大打折扣。
卫辰回忆起初中的美好岁月，思绪渐渐飘远，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他缓缓开口讲述与涂萱有关的故事。
“当年，我跟隔壁学校的那个女生分手没多长时间，班里就调换座位了。”
“涂萱坐在了我的身后！从那以后，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我总是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她。”
“越看越觉得她太可爱了！”
说到这，卫辰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
“特别是她全神贯注、认真学习的时候，简直美若天仙！”
敖逸云突然抬高了声调，没好气地问道：“你老师死了吗？”
“嗯？啥意思？”
卫辰被问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涂萱的小叔到底想说啥。
心里不禁犯嘀咕：难道这就是代沟？
看卫辰一脸茫然的样子，敖逸云无奈地摇摇头。
小狼脑子不会转弯。
他决定把话说明白些：“你上课扭头打扰萱萱学习，老师难道看不见吗？”
卫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老师倒是点我的名。”
“不过，涂萱每次都会害羞，我脸皮厚，这点事根本不算啥。”
敖逸云听后，手扶额头长叹一口气。
萱萱真是不容易。
同班同学，一个神经病，一个厚脸皮。
“也许是因为周明辉的原因，涂萱对男生比较排斥。”
“起初我和涂萱搭话，她压根不理我，态度那叫一个冷淡。”
“后来我经常讲些笑话，做些滑稽的举动，她开始笑了。”
“她笑起来很美。”
“对她我是认真的，我一点点的试探，发现她应该对我有好感。”
“有次，我见她一个人在班上，从她背后过去，双手放到她肩上告白。她竟然跑了……”
“她明明喜欢我的，之后她一直躲着我……”
敖逸云静静地坐着，耳畔回荡着卫辰的每一句话。
那些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他的心窝，心如刀绞。
萱萱被他人喜爱，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他从军缺失的整整三年里，萱萱有了喜欢的人。
那个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里，敖逸云的世界却是一片灰暗。
卫辰滔滔不绝地讲着法典的内容。
法律知识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无法进入敖逸云的思绪分毫。
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浮现一句话：萱萱原来也会喜欢一个人。
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也许暗恋的人，内心都酸楚难当。
明明很难过，却找不出一个立场，找不出一个理由去吃醋。
因为不是爱人，所以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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