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别害怕，我是上天来帮助你的。”
傅怀远这次不敢声张了，默默地缩在被子里。
“没关系，你可以试着在脑海里跟我对话的。”
傅怀远试了一下，“你说能帮我？怎么帮？”
那道声音果然回答了，“我可以直接给你武器啊！”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去。”
傅怀远经不起激，一下就亢奋起来了。
“我当然有！傅家人取利于民，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于水火！”
那声音好兴奋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好！”
“你有这个胆量就行！”
傅怀远这个时候犹豫起来了，“可是，我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
它急了，“你管他做什么，这是你的抱负！”
“你才十几岁，若是能有这么一番功业，傅家到你手上的时候得辉煌成什么样子！”
傅怀远察觉到不对劲，“对爱情，我才十几岁，能做出这样的事合理吗？”
那声音宽慰着他，“有什么不合理的，乱世才出奇才！”
傅怀远没有了回答，他在思考。
父亲和族里的长辈教导他，成大事必要考虑长远发展。
可他想不出来，把敌人赶走，救同胞于水火，给傅家一个声望，有什么不好。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要不要跟我合作？”
傅怀远拧眉，“合作？什么合作？”
那声音解释道，“是这样的，东西我给你，你替我我完成救世济人的功德，就算我们的合作。”
这个合作听起来很划算，但傅怀远也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
“我再想想。”
那声音因也不逼迫他了，“那好吧我先给你一把，你试试看。”
“我知道，你是会打枪的。”
说完，那道声音就不见了，傅怀远的被子里多出来一个匣子。
里面装了一把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枪。
很精致，他摸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做的。他偷偷藏在了自己的床褥下边。
母亲找来人作法，傅怀远装装样子就糊弄过去了。
他现在有更急的事情要做。
趁着夜深，独自跑到了自卫队的演练场。
对准300米外的林子，开了一枪。
子弹很快的飞了出去，没有什么声音。
傅怀远看着射中目标，心情澎湃。
父亲这几日一直在书房里，谁叫也不出来，连族里的大会也不去参加。
傅怀远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书房。
“父亲，儿子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请教父亲。”
父亲暂时放下手中的纸张，看向他，对于孩子的疑惑，他总是有耐心的。
只是眉间不自觉的忧愁还是散不去。
“有什么问题？”
傅怀远组织一下语言，尽量不暴露那个声音的存在和那把武器。
“儿子从狱中回来后一直在想，若是有天人从天而降，赐予无上武器，是不是就能救我国危难。”
父亲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值得探讨的问题。
竟是些怪力乱神。
“你母亲说你前段日子烧的厉害。”
“这是烧糊涂了吗？”
傅怀远作惭愧状低头，“确实是梦中所见，没有后续，所以来请教父亲。”
父亲重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张，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的疑问。
“若真的有天人，怎还会有战乱？”
“若真的有从天而降的无上武器，这世道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不停的征战，就会有不断的武器。”
“若靠怪力乱神就能取得胜利，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不成了笑话。”
这跟傅怀远想的不一样。
“那…若是旁人不知道呢？”
“若天人只赐给某个人呢？”
父亲依然是头也不抬地回答他的问题，“那说明这个人是无能之辈。”
“远儿，这不是有没有武器的问题，问题是武器在谁手里。”
“会不会一直在那个人手里。”
“那个人会不会一直是那个人。”
傅怀远觉得，自己有把握保证自己一直是那个人。
向父亲道了谢后，就退了出去。
他答应了那道声音的合作。
傅怀远觉得自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带头做一些事还是太扎眼。
他看到了当时一个最奋进的团体，把武器交给了他们。
不久后，傅怀远明白了父亲那日的愁容是为了什么。
敌方也有资金物资上的困难，他们瞄向了傅家。
可父亲一直在拖，不给答复。
直到那日，父亲毫无征兆的散尽家财，带着全族上下，逃到南方。
正如傅怀远所想的，敌人真的被赶出去了。
但是，他日夜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送出去的那些枪还是指向了他。
父亲中弹的那一刻，那消失已久的声音又响起。
“感谢你的帮助，合作愉快。”
傅怀远崩溃了，大吼着，“你骗我！”
那声音疑惑又不屑。
“我怎么骗你了，你不是想要把敌人赶出去吗？”
“经过你手，不是做到了吗，虽然你没有直接参与。”
“你选的人还挺好的，这些枪，杀了不少人。”
“都是我想要的同胞的血！”
“哈哈哈哈！”
最后那声音总算是绷不住了，放肆大笑了起来。
它说它来自异世，为了收集杀戮值才来到这里，没想到傅怀远这么好骗。
真的相信有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就能解决问题。
历史的走向既没有变，还让它捡了个大漏。
“再见了，有理想的小少爷。”
在那之后，傅怀远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到祖辈生活的地方。
凭自己本事收回了傅家所有的家产。
弱者才靠“天赋”。
并警告后人，不可有一切偷奸耍滑，想走捷径的念头。
若有违者，傅家将不会容下他，甚者不容他于世。
傅老爷子的声音沙哑，讲述着那时的故事。
而他在演练场射出的那颗子弹永远留在他的心间。
鹿呦鸣这才反应过来了，那种熟悉感是什么。
系统的出现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化为对一切超乎三观的事情的淡然。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跟系统交易过的人对一个世界的理解。
傅老爷子凭着那口气才让傅家又重回巅峰。
直到今天都没有消散，或许永远不会消散。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也有那种声音。”
鹿呦鸣给傅老爷子解释，“是系统。”
他点点头，“哦，系统。”
“你说，如果我没有遇到过那个系统，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些同胞不会死，我的父亲也不会。”
鹿呦鸣很遗憾地看着傅老爷子，老人本就浑浊的眼睛更模糊。
“不会，一个世界的大致走向是确定的。”
“只会有某些人的变化……”
“这么多人，变化是不会的，傅家的发展也属于发展标志之一。”
“所以它才会找到您，如果您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发展，才是真正的让他得逞了。”
“那只会让他引来更多杀戮。”
傅老爷子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庆幸自己没有改变世界进程。
还是在惋惜那些因他而死的同胞在另一个世界还要被自己的同胞用子弹击中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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