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带季江漓来到京海高尔夫会所，径直走到一间VIp休息室，开门而入。
房间里早已有人恭候，见周乾进来，立即起身相迎，“周先生！”他毕恭毕敬地问候，随后目光转向季江漓，神情激动，“这位想必就是季总吧，久仰久仰，我叫郑玉松！”
郑玉松伸出手，要跟季江漓握手，季江漓象征性地跟他碰了碰手，“你不是我的员工，没必要叫我季总！”
说着，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将手里把玩着的香烟衔在唇间。
郑玉松见状，连忙掏出打火机，点燃后用手拢着火苗，殷勤地凑到季江漓嘴边。
季江漓将烟点燃，对郑玉松点点头，“谢谢！”他缓缓吐出烟圈，目光锐利地盯着郑玉松，“郑先生，说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向我提供云海的材料？”
郑玉松搓了搓手，神情略显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季先生，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石蕊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蛇蝎心肠！她不仅想毁了云海地产，也想毁了我！”
“怎么说？详细跟我讲讲！”季江漓弹了弹烟灰，语气波澜不惊。
郑玉松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原本是季梦妍季总一手提拔起来的，在云海地产兢兢业业干了快十年了，从销售一直做到销售总监，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
季总在的时候，公司蒸蒸日上，我们这些员工也跟着受益。可是自从石蕊上位后，一切都变了……”
郑玉松语气中充满了愤恨，“石蕊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将公司的老员工一个个都赶走了。我因为不肯与她同流合污，也被她明升暗降，最后逼得我不得不辞职！”
他越说越激动，“我辞职后，石蕊居然拿着一本竞业协议提醒我，如果我在两年内从事与云海地产相关的工作，就要起诉我！我现在走投无路啊季先生！”
“哦？”季江漓看了一眼周乾，“老周，竞业协议应该不是单方面约束吧？公司是需要支付补偿金的对吧？”
周乾点点头，“当然，据我了解，云海地产的竞业协议补偿金，比同行业都高出很多，两年之内要支付原薪酬的60%，是这样吧，郑先生？”
郑玉松支支吾吾道：“是，是的，确实支付了。”
他之前一直隐瞒这件事，跟周乾交谈时，他将这件事草草带过，这次为了在季江漓面前博取同情，说得多了些，结果露出了马脚。
“郑先生，别再演戏了！论待遇，石蕊对你并不薄！与其在这里编故事，不如坦诚相告，你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季江漓目光深邃，看得郑玉松有些发怵。
“我……”郑玉松被季江漓的气势震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支吾了半天，却始终不敢直视季江漓的眼睛。
“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你也不用因为我的身份，故意去说季梦妍的好，这样我反而厌恶你！”季江漓按灭了烟头，“实话告诉你，季梦妍辞职后，云海地产早就不是我的首选目标了！”
他看着郑玉松，似笑非笑地说道：“云海地产做的那些事，我比你清楚得多！”
季江漓晃了晃手指，“还有，别以为我真的需要你提供什么情报材料。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发声筒罢了。”
郑玉松一听这话，颓然地低着头，他本想借着手中的材料讨好季江漓，攀上这棵大树，为自己以后的道路铺路。
季江漓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也没掺太多水。
周乾在前期联络了很多云海地产的离职人员，关于石蕊和公司内部的黑料，搜集的很完善了，只是他们这些人不愿出面发声罢了。
季江漓需要的恰恰就是一个敢于亮出真实身份来发声的人，他对于郑玉松，基本还算满意，但是不希望他天马行空的编造事实，让对方抓到漏洞。
所以，他要适当的敲打一下，让他有所畏惧。有所畏惧，才能更好地为自己所用。
郑玉松自己也总算弄明白了，在这件事上，季江漓根本就没想过要他提供什么实质性的情报材料。
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有真实身份，能够为他冲锋陷阵，又能让他自己置身于事外的“发声筒”。
郑玉松抹了把额头的汗，像是豁出去一般，猛地抬起头，“季先生，我愿意做这个发声筒！”
季江漓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说你的故事吧，记住，我要听真话。”
郑玉松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不甘，“石蕊毁了我的事业，也毁了我的爱情！”
他说道，“我女朋友，原本是云海地产的销售经理，年轻漂亮，能力出众。我们感情很好，本来都打算结婚了……”
郑玉松的声音有些哽咽，“石蕊上位后，对我女朋友很欣赏，但是却偏偏各种不看好我，说我俩在一起不合适，整天对我各种贬低。我女朋友偏偏就信了，竟然跟我提出分手！”
见季江漓没有插话，他接着说道，“我不甘心，我想挽回她，我拉着她去了我的办公室，想好好跟她谈谈。可是被石蕊撞见了，她说我在搞办公室不正当关系！把我开除了！”
“我真是百口莫辩！石蕊就是故意的，她故意制造这个误会，让我身败名裂！”
他见季江漓依然带着笑意听他的讲述，说道：“季先生，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手里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作为证据！”
季江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向周乾，示意周乾说些什么。
周乾见状，缓缓说道：“我的很多当事人，他们在讲述案件经过时，往往将不利于自己的内容全都选择性剔除。但是这样，往往会就有很多漏洞！”
周乾站起来，拍了拍郑玉松的肩膀，“有漏洞，明白吗？你很不诚实，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如果你有怨气，你可以自己去网上发声，不必非得找我们！”
“季先生，周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郑玉松有些心虚，但是他想，自己说的九成以上都是事实，应该可以搏一下。
“据我所知，石蕊这个人，可以说她喜怒无常，可以说她外强中干，也可以说她有意塑造铁娘子的人设”，季江漓说道，“她的言行也许女权了些，但是还不至于有闲工夫干涉别人的恋爱！”
季江漓锐利的目光直射郑玉松，一字一句地说道：“石蕊对你女朋友说的，恐怕是你某些行为的实锤吧？否则，她何至于与你分手？”
彻底失去了底气的郑玉松，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季先生，我……”
见季江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思来想去，他接着说道：“石蕊说的，是关于我跟季梦妍季总之间的一些事情，她是亲见者……”
季江漓眼睛一亮，“哦？这个我倒是更感兴趣！你详细地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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