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叫来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这些日子锦衣卫也对太子的起居饮食，宫禁的出入进行了彻查。
就连大本堂的皇子皇孙们都查了个底掉。
皇宫之中只有太子一人感染了天花的症状。
其他皇子皇孙宫中下人都正常。
老朱听到后本就生性多疑的他皱着眉头道：“雄英接触的人、物都查了？东宫的人都查了？”
蒋瓛看向了一边的朱标一样，沉声道：“太上皇，东宫的宫女、太监在前些日子已经杖毙了，宫人的线索断了。”
蒋瓛不能直接说是朱标弄死的人，毕竟是皇帝陛下。
可这东宫的下人只有朱标下旨才能杖毙。
疑问指向了朱标。
朱标冲着老朱干笑了两下，“当时听闻雄英病重，下令杖毙了这些下人。
手下人为了讨好儿臣，下手也快，等儿臣静下心来再想阻止的时候，人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老朱一直在院中踱步，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产生疑问。
如果是宫中大范围爆发天花，还能说的过去。
可是这天花只有朱雄英染上了。
这时，朱雄英的寝殿房门打开一个门缝，朱重十探出头，看到了老朱父子俩。
“重十，雄英怎么样了？”
“皇叔，雄英怎么样了？”
朱重十伸出右手挡住了想要靠前的父子俩。
“情况不是很乐观，这些日子雄英被折腾的够呛了，身体比较弱。
能不能闯过去只能看这几天了，臣弟给他用了猛药，只要能保住雄英的命就行。”
老朱听到朱重十如此说，泪水顺着脸哗哗的流。
“重十，你一定要救雄英，救咱的大孙。”
“嗯，老家伙，你放心，咱家的孙子说什么也要救回来。”
和老朱父子俩说完话，朱重十又回到了房间。
此时朱雄英吃过汤药，情况好转了许多，高热也是退下去一些。
朱重十为他褪去衣衫，用高度的白酒擦拭着身体。
药物可以调节体内的免疫力，白酒可以降温消毒。
针灸是刺激穴位，提高身体机能。
半夜，朱雄英睁开了双眼，望着在床头假寐的朱重十，虚弱的说道：“叔爷爷……”
朱重十睁开双眼，瞧着朱雄英笑道：“乖孙。”
“叔爷爷，雄英不是不是快死了？”
朱重十抚摸着朱雄英的额头，泪水顺脸流下来。
“没事，雄英，有叔爷爷在，你死不了！
饿了吗？叔爷爷去给你弄吃的。”
“叔爷爷，雄英不饿。”
朱重十知道这个时候的病人的情况，内热加上病症造成体内火气大。
对吃喝上需求不大。
“雄英，你想要好起来，必须要吃一些东西，这事得听叔爷爷的。
知道吗？”
朱雄英虚弱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朱重十走到房门口喊道：“马上去按照本王开的药膳准备膳食。”
宫女太监们都伺候在门口，听到动静立即动起了。
用过药膳后，朱重十开的汤药也被端上来。
大剂量用药太医们可不敢，这事只有朱重十敢这么做。
当药物被端上来后，他一口一口的喂朱雄英。
慢慢，天色也熬亮了。
朱重十伸手摸向了朱雄英的额头，温度比昨日低了些。
他踉跄来到房门处喊道：“今日的药比昨日量再加大一倍！”
守在门口太医们惊愕的抬起头。
这药量已经是成人剂量的两倍，如果在加大一倍，朱雄英这么虚脱的身体受的了吗？
当场的太医们提出疑问。
朱重十一脚将其踹翻，怒道：“本王不是和你商量，是命令。
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斩了！”
“王爷，这中医讲究的是……”
太医话还没说完，就有锦衣卫拽起太医向外走。
“王爷……您这是害太子。”
一旁的几名太医跪地道：“王爷饶了王大人的性命吧，他也是忠言！”
“别他娘的废话，赶紧去熬制汤药，今天的汤药剂量加倍！”
那位忠诚的王大人被拉走后，其他人也接受了现实。
汤药被送上来后朱重十亲自给朱雄英喂药。
如此反复的几天，朱雄英的高热已经退去。
身上的痘疹开始结痂，干瘪。
朱重十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老朱此时在院里等候，见到他出来赶忙起身迎过来。
“重十，雄英怎么样了？”
“哥，雄英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朱重十说完，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老朱赶紧上前，朱重十见他上前大声道：“站住，臣弟没事。”
老朱站在远处，朱重十坐在殿门的石梯上。
“哥，宫中疫病可曾扩散？”
“重十，只有雄英一人得了这个痘症，其他人都没事。”
老朱一句话，朱重十心中印证了很多东西。
“查到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线索，宫人们都被标儿给处置了，线索也在这断了！”
“断了？”
朱重十摇了摇头，他们兄弟二人生性多疑的本质是一模一样。
“哥，派人把嫂子接回来吧，这事等臣弟过段时间亲自过问。”
“嗯！”
老朱一个点头，包含了千言万语。
做这种事老朱虽然比他狠辣，可是在查案上他确实不行。
蒋瓛也没有特殊的授权，一些问题上束手束脚。
朱重十在春和宫又待了几天，朱雄英也再他的照顾下能下床行走。
虽然身体还是虚弱，可是并不影响性命。
痘疮也都结痂，慢慢的脱落。
有宫人的照顾就可以了。
朱重十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清洁了自身，他也没有着急返回辽王府。
自家还有一岁的孩子，在隔离了一段时日后，朱重十终于走出了房间。
在这期间徐妙云给他送来了许多的物品。
一身亲王服饰穿在身上，朱重十来到了锦衣卫亲军衙门。
当他从车架走出那一步，蒋瓛率领属官迎了下来。
“下官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辽王。”
“起来吧，进去说话！”
来到锦衣卫大堂，蒋瓛挥退了所有人，朱重十来这的目的，他非常清楚。
不等朱重十问话，蒋瓛跪在地上沉声道：“王爷，下官查到这件事情和一名东宫属官有干系。”
“说，清，楚！”朱重十一字一字的道。
此时他脸色阴冷，这杀伐的气息让下面跪着的蒋瓛浑身一颤。
“此人数月前家乡发生了一次天花，而此人正巧在老家。
数月后返回金陵。”
“他是吏部尚书余熂的门人。”
“浙东党？”
蒋瓛点了点头，并未明说。
老朱的退位对这些文官集团是最有利，朱标偏向于扶持文官集团。
“哼，看样子本王的刀要祭出来杀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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