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对她多一分的留恋都没有，叶洛就这样被水灵灵甩在身后了。
“诶，程……”
“今天晚上吃什么？”
“要不下馆子吧。”
“好，我要吃牛肉……”
夫妻俩在前面聊得那叫一个开心，叶洛在原地瞪着他们两个背影，蓝色的衣服也盖不住脸上的怨气。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程燃，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她更好！”
她了解过了，程燃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就是因为无脑还爱纠缠而被不喜欢，那么想要和江婉清竞争，她就要避免这两个误区才有机会……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江婉清回头看不到叶洛，立马推了推程燃的手，脸色佯装生气。
“你们怎么认识的，不解释解释？”
他摸摸鼻子，就知道要到这一步，还好他早就在脑子里想好了措辞，加之他问心无愧，简直对答如流。
“事情就是，在她十五岁那年，她意外掉进了河里，那年我刚入伍不久，遇见这种事情当然就挺身而出，把她从河里捞了上来，后面她派人来送锦旗，再后来就没交集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留学回来竟然还记着这件事。”
他的眼睛没有骗人，不过既然是救溺水之人，肯定有什么步骤他省略了。
江婉清挑挑眉，她倒也不是这么是非不分的人，那个时候可能的确情况紧急，他们要有什么早就有了，郭雪芸就会抖出来，根本用不着叶洛现在找上来试探。
“唔，那还真是巧呢，几年前她和你有交集，几年后她进入华大，和我成为了同门，你说……她这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巧合？”
“什么？她也投入了薛教授门下？”程燃拧起眉头。
“嗯，刚想和你说这件事来着，没想到还有其他故事。”
“她是叶家人，顾雨的女儿。”
“我知道，淑珍告诉我了，但是她和顾雨，相似度不到七分。”
听她这么说，程燃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这算是夸还是贬？他该不该搭话？
正当他要张嘴时，江婉清又问:“她身上那套裙子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值得叶洛特意拿裙子说事，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事。
“呃……”程燃吸了口气:“我上回去国营商场，本来看中那条裙子送给你做礼物，她非抢了去，我好男不跟女斗，就给你换成了相机，那裙子你如果喜欢……”
“我不喜欢。”江婉清微微弯唇:“至少现在不喜欢，你送的相机很好，我已经交给洪兴，让他今后多拍点照片，挺实用的。”
“那就好。”
一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再没聊叶洛。
江婉清相信程燃的为人，也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那女人明显来者不善，她不得不警惕一点，之后怎么相处应对，也是个问题。
……
秀丽厂，工作车间里，顾雨正在巡查。
女工们低头工作，却暗暗用眼神交流，其中对这位新来领导的讨厌几乎不加掩饰。
有人甚至低声直言:“明明不是自己的厂，还要来横插一脚，你看得懂吗就看！”
顾雨或许到了更年期，但还没老，耳朵灵着呢，这话自然就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循着声音走到说话那女工身边。
她也不出声责罚，只是从女工身边的成品篮筐里随手抓了一把产品，挨个检查。
“这个，有瑕疵，重做。”
“外观不合格，重做。”
“包装不严密，重做。”
“抽检不合格，全部重做！”
酷啦一声，顾雨干脆把篮筐里的产品全部倒出来，让那女工一个个返工。
“啊！”
女工吓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顾雨的眼神恨不得把人撕碎了，出口粗鲁。
“你算哪根葱啊！我在这里干了这么久，江秀同志和郭主任都不敢说我做得不合格，你凭什么让我返工！我不返！”
还挺硬气，这一闹腾，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过来，低声议论。
“那是怎么了？红云得罪那老女人了？”
“看样子是，要我说还是忍忍的干，挣钱本就难，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顾雨事情太多了，咱们有些人是计件的工资，她让人返工，不是杀人父母吗。”
“嘘，别说了，她看过来了。”
厂里车间大虽大，但安静的环境下，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清楚，这些人的议论声通通落入顾雨耳朵里。
她趁机狠狠推翻了手边的一个机器，冷冷的眼神扫过众人。
“给我闭上你们的嘴！这厂子姓叶，不姓江，认不清大小王的趁早不要在这里工作！看不惯我的也不要留在这里！财务出门左拐，结账走人！”
说完，顾雨看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女工，指指门口。
“说你呢，你被开除了，结清工钱，自己走！”
“好，你……你敢这样对我！我要去告诉江秀同志和郭主任！你不知道跟我一起来的女工有多少，我一走，她们都得走！你给我掂量掂量！”
妈女工抱起手，一副对抗到底的模样，她口中的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
“红云说得对，我们都是跟着她过来的，她走我们也走！”
“对！给红云道歉！”
“哼，还逼迫起我来了？”顾雨拍拍手，她的人立马进来，她抬抬下巴:“把这些人全部开除，终身拉黑，以后都不许招。”
“是！”
她说完，立马有人进行驱赶工作，那些闹事的女工被一个个架出去，顾雨淡淡的抬了抬手指，勾唇。
这些人一走，厂子空了近三分之一，这种报团拉帮结派的人难怪敢这么硬气呢。
幸好不是自己的厂子，闹也就闹了，正好推进预定计划，顾雨如是想。
被开除的女工走后，江秀回来看到天都塌了，带着郭雪芸，气势汹汹找到顾雨问罪。
办公室里，顾雨品着茶，听着收音机里的歌曲，突然被踹门声打断……
“顾雨！你这个老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整垮我们厂吗！”
江秀忍无可忍，她作为顾雨名义上的婆婆，到这个时候了，再也不想憋屈的忍着。
“就是啊，这厂子某人没来的时候好好的，某人一来，哪哪儿都不顺心，克我们呢吧这是。”郭雪芸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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