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知道在谈什么，外面程燃和洪兴聊得热火朝天，哦不，应该说后者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很多。
看得出来，洪兴在厂子里工作这段时间慢慢的又恢复到以前那个阳光少年的状态。
洪兴把烟吸到只剩烟屁股，吐出最后最后一口烟圈，扭头看程燃。
“程哥，真的不来一根吗？”
“不用。”
“好吧，我就不带坏你了，烟酒这两样玩意，我离开部队以后才沾上，好东西是好东西，可惜也容易迷人心智。”他清醒发言。
“知道就好，想存住钱，就少抽点喝点。”
“我知道的程哥，就是消遣一下，一盒抽几天，你放心……”
话音未落，顾雨从办公室走出来，江婉清送她。
看俩人面上的神情，看得出来聊的就算不开心，也没聊砸，好像达成了什么。
顾雨往后挥挥手:“你留步吧，回见。”
她走后，程燃和洪兴后脚走进办公室，江婉清看到他俩，也不奇怪。
“在外面守很久？”
“嘿嘿，还好，顺便帮嫂子你望望风，免得厂子里又有吃里扒外的家伙！”
听了洪兴这话，江婉清扯扯嘴角，确实不无道理，她让俩人坐下，给他们拿了新杯子倒茶。
程燃倒不想喝茶，紧接着问她:“你们谈妥了？”
“唔，算是吧。”
“她有没有提过分的要求？”
他的眼神略显严肃，根据叶家的背景，他担心江婉清在刚才那个女人面前吃不了好处。
“她没提，我提了。”她淡淡道。
洪兴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嫂子，什么人都能拿下，佩服！”
可她这么说，程燃愈加疑惑，反问:“那就是合作关系中，她能得到的利益更多，所以你才能提补充条件，对吗？”
“被你说中了，江秀和她老公有一腿，她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江秀生下一个男孩，她和她女儿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相比起我要解决的事，她急得多，听说她留学在外的女儿也因为家里的变故近日要提前回来了。”
程燃嘴角动了动，这消息荒谬中又带点合理，主要是和江秀沾上边的事，比这背德的也不是没有。
“呵，还真是令人咋舌。”
说完顾雨的事，办公室霎时安静下来，洪兴还在喝茶，程燃不经意看他一眼，又不经意往门口抬抬下巴。
他愣巴愣巴眨眼，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起身。
“哦哦！我还有事，程哥嫂子，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我去关门。”
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见，走之前不忘把茶喝完不浪费。
门关上的那一刻，江婉清没忍住笑，噗嗤笑出声，慢慢走到程燃身边坐下。
“你干嘛吓他，搞得好像我们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她戳戳程燃胳膊，佯装嗔怒。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声音略微沙哑低沉。
“你确实晾了我很多天，是不是该给点补偿？”
江婉清闹了个大红脸，推开他:“这里是办公室。”
他把她的手攥得更紧:“那等会儿回家。”
她嗯了声，算是答应，却还是忍不住揶揄他几句。
“你就这么黏我吗？那请问程同志，你过去没有我的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
他微笑回答:“凑合过，有你以后，就不想凑合了。”
“真讨厌，人家都说感情这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我现在还年轻，我们之间天然有荷尔蒙的吸引，过几年，我不再青春，还会有更青春的女孩子进入你的视线，到时候，你怎么抉择？”
她只是想逗逗他，这种问题无异于平常小情侣之间问你爱不爱我的小把戏。
谁知他竟真认认真真思考起来，更是郑重的样子。
“同理可得，你在学校每天见到比我更年轻的男大学生，会心动吗？”
呃……江婉清眨眨眼，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哪儿有这样类比的！
她照着她胸口捶了下:“好啊你，转移话题是吧，哼！”
“不是转移话题，是告诉你，就像学校的男生对你没有吸引力一样，其他女人对我而言，同样也没有感情上的吸引力，充其量是革命友谊，比如对女战士的崇拜和敬佩，这是打骨子里对强者的敬仰，没有别的。”
他认真的说，江婉清认真的听，倚着他的肩膀，轻轻点头。
“好吧，看在你回答得这么走心的份上，回去以后，我可以给你一点奖励。”
“那我得感谢自己的真诚了。”
俩人说完，笑作一团，在同频这块，他们都感觉彼此越来越默契，比起一些假大空的话，他们都更喜欢实话实说。
……
北城，机场——
顾雨低调的带着自家司机在出口等着，一个穿着鹅黄色套装，踩着杏色小高跟，头戴白色礼帽的女孩子走出来。
“妈！”
“洛洛，妈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母女俩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顾雨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走，上车，妈让家里做了你最喜欢的菜，看看，在国外都待瘦了，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妈……还是您对我最好，我爸他……”
叶洛欲言又止，顾雨摆摆手，一脸嫌弃和无奈。
“大好的日子不提他。”
“好吧，那我们先回去，让我会一会那个新奶奶！”
母女俩上了车，顾雨一直嘘寒问暖，生怕女儿累着热着或者冷着了。
“我好着呢妈，哦对了，这次回来还有一件事，之前电话里让您帮我留意的，就是我十五岁救了我的那位同志……他现在……”
她问这问题时，眼睛亮亮的，充满期待，顾雨却充耳未闻，只帮她理了理头发。
“我们家洛洛亭亭玉立，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妈，您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想知道他……”
“小刘，开慢点，别颠着洛洛。”
她不回答女儿的问题，只吩咐司机开车稳妥点。
这反应已经让叶洛的心凉了一半，紧紧的抓着手。
难道他牺牲了？还是在别的很远的地方工作？又或者已经结婚生子？
不管哪个结果，她都不想要，暗暗咬了咬唇，看来还得靠她自己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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