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正在和校长攀谈，莫莉趁机侧过脸和江婉清说悄悄话。
“你刚才真厉害，我差点为你捏了把汗，没想到你真会啊。”
“会一点点而已。”
前世袁忠功成名就后，她总觉得自己不够让他长脸，尤其在各种交谊宴会上，她连支舞都不会跳，为此刻苦训练，然而即便她已经学到炉火纯青，袁忠依旧选择别人做舞伴……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江婉清默默吸了一口气，露出笑意，原来一个人的舞蹈也可以很美，并不孤独。
“婉清，待会儿大家还要一起跳，你带我吧，好不好？”
江婉清瞟了眼自己的脚踝，有些为难:“刚刚好像扭到脚了，有点痛，抱歉。”
“啊？”莫莉立马要查看她的伤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不碍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们的对话被竖着耳朵的唐老师听了个完整，抓起一把桌上的瓜子，边嗑边扔，目光落在手边那堆枣核上……
她拍去手上的瓜子壳屑，脸上笑盈盈的，站起来。
“江老师，我向你道个歉，谁能想到你深藏不露呢，待会儿你一定要教教我。”
“不方便。”
江婉清拒绝得干脆，唐老师撇了撇嘴，也不纠缠，随口应了句。
“那好吧，不给面子就算了，免得你又说我脸大。”
她的激将法没起作用，江婉清但笑不语。
大家吃饱喝足，在热闹的氛围下陆陆续续走入舞池，舞姿各异的跃动起来。
莫莉抬着手，舞动着腰肢，突然脚后跟被人重重一踩，她差点摔倒，回头看见唐老师故意贴着她身边。
“呀，踩到你了，对不起，我这不是不太会跳嘛。”唐老师看似人畜无害似的呵呵笑。
歉也道了，也没踩伤，碍于场合，莫莉不好发脾气。
惹不起躲得起，她睨了唐老师一眼，换了个位置继续跳。
谁知唐老师也跟了过来，连踩了她好几脚！
莫莉这次直接炸毛，叉腰指着对方。
“你有完没完！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别生气嘛，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俩但凡有一个会跳的，也不至于踩脚，谁让会跳的不来教呢，哪儿怪得了我。”
她一边装委屈，一边有意无意看向江婉清的方向。
大家都在开心的跳舞唱歌，这点小矛盾还不至于引起什么轰动，莫莉一口气憋的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她一咬牙回到江婉清身边坐下。
“鬼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逼你上场吗，想都别想利用我！”
江婉清弯唇笑笑，拍拍莫莉的手。
“我去会会她。”
“诶……你腿受伤了，还是别去了。”
“没事赢她绰绰有余。”
莫莉感动之余，还有点紧张，生怕江婉清为了给自己找场子加重伤情。
然而唐老师这回却老实得很，没有故意靠近江婉清，甚至有退场的趋势。
不知道她搞什么鬼，江婉清蹙了蹙眉，挤在人堆里，舞步想缓都不行，只能踮脚起跳，踮脚起跳如此反复。
突然之间，伴随着一声惨叫，唐老师撞翻桌子上的干果盘，各种圆核扁核洒了一地！
江婉清站的地方地势较低，果核咕噜噜的往她所在的方向滚。
她原本想赶紧放缓步子退向一旁，不料开场舞扭的那一下还是对她的行动造成了影响。
不注意便踩住了果核，整个人往后栽去。
“小心！”
郑远离她近，一把就扶住了她，她刚站稳，立马往旁边站。
“谢谢郑同志。”
他收回手，讪讪一笑，摇头:“举手之劳，你没伤着就好。”
“还得是郑同志手快啊，江老师的腰一定很软吧？”唐老师带头起哄。
其他人不敢明目张胆调笑江婉清，但也都捂着嘴轻笑，不乏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婉清的腰肢软不软关你屁事，我看你倒想个小脑发育不完全的，先是踩我脚，现在又打翻果盘，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点什么四肢不协调的毛病呢。”
莫莉终于不忍了，开口就对着唐老师一顿臭骂。
“有病最好早点去看，唐老师还年轻，别英年早逝了。”
江婉清强忍脚疼，附和莫莉骂回去。
“你……你咒我！”
“不是咒，是好心提醒，唐老师不会怪我吧？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江婉清阴阳怪气的反问。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事，别让郑同志看了笑话，团结最重要！”
校长出来调和，江婉清不吃这一套，拉过莫莉，向众人道别。
“我扭伤了脚，就不在这里扫大家的兴了，莫莉陪我去趟卫生所。”
“好！”
莫莉扶着江婉清，临走前狠狠瞪了眼某个搅屎棍。
看着她们离去，郑远抬了抬脚步，最终还是停在原处没跟上去，只是眼神迟迟收不回来。
离开学校礼堂，莫莉朝后啐了一口。
“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看我不撕碎那个女人！”
“好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低调行事，没进入心仪大学就读之前，最好别张扬。”
江婉清神色严肃的告诉莫莉，小打小闹就算了，怕就怕有人使阴招，防不胜防。
“你说得对，不过……”莫莉伸出食指摆了摆，揶揄的笑道:“我怎么感觉那个郑同志好像对你嗯……”
“别瞎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郑同志再好，那也没有你家程营长好，可惜他今天没跟你一起来。”她惋惜的撇了撇嘴。
“他有正事。”江婉清脸上全无责怪，搭着莫莉的手，借力行走。
“我们也回去吧。”
“啊？不去卫生所了？你的脚……”
“回去擦药油。”
声音渐渐远去……
军区上级办公室——
程燃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上级打量他，欣慰的点点头，手上的钢笔在桌上杵了两下，松了口气，放下。
“程燃啊，你终于想通了，其实去年那次任务你就立了大功，调去京区完全没问题，却一直说要考虑，这好几个月过去了，可算做了决定，这是好事啊！”
“谢谢首长，谢谢组织对我的栽培！”
上级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你不说我也知道，之前你是要考虑婉清同志，现在她眼看着就要去京区上学，你也就没了顾虑，对吧？哈哈哈……不错，你的责任心值得肯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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