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祖父黄源的气势，黄彦清现在很有底气，并正色回问道：“对啊？你怎么知道她的姓氏？”
“怎么知道？”
张辉肃然冷语，凝视黄源再次问道：“这个乔铮是你们黄家的下人…对吗？”
张辉的态度让黄源感到异常，不由得看向傻愣在原地的乔铮，这个小丫头定是有事隐瞒着自己。
而现在的黄彦清再度紧起来，之所以收留乔铮做下人，年少的内心…对她的姿色存在一丝欲盼。
只是不能明言，慈悲心肠更能博取她人好感。
而现在这个乔铮不简单，刑部怎么会为了她而郑重其事，反倒是她的旧主充当其次。
黄彦清没有回应张辉，而是疑问乔铮：“铮…铮姐……你？”
这时的乔铮意识到了事已至此，躲是躲不开了…矮身作揖道：“清少爷，旧主被我杀了，我不知道的是…少夫人为什么也会被他们追捕，不关她们的事…我可以顶命。”
此时的乔铮心情豁然开朗，自己去死…也想报答戎喜儿的那一点恩情。
而戎喜儿听到此话也是酸楚，权当乔铮被抓自己也不能逃脱，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唯一的希望还是黄源。
快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在黄源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爷爷救命…家夫刘丙堂牲畜不如，被乔铮刺死…按理说…我是该拿人送官，因…我一时恨念，私自放走乔铮。
但是…但是家公带人……不问青红皂白……二十多口子下人无一存活，桃姐…本可以安然脱身，为了救我身中毒箭……那…那毒箭就是……”
“住口。”
张辉一声厉喝，冲向戎喜儿背后，抬掌便拍了出去……
黄源听了戎喜儿的哭诉喜怒不露，虽然是感到张辉要动手，但自己真不想插手刑部的事情。
黄彦清看到爷爷无动于衷，急切喊道：“爷爷？”
张辉也察觉黄源没有阻挡的意思，这一掌拍实…这个少夫人铁定是命赴黄泉！
在刘大人面前也算是大功一件，乔铮再抓回去…而且是在黄源府邸抓的人，这对大都六部来说，刑部也会一跃而上，由老五直逼吏部排名第一的位置。
就在张辉思绪瞬间，手掌已是落下，听得一声“啪”响…血滴四溅，黄彦清感觉到点点温热映入肌肤，闭眼不忍直视这血腥的一幕。
“啊？”
张辉也是一愣，低哼一声！
“桃…姐……”
戎喜儿趴在地下，惊呼一声又晕了过去……
乔铮也被这一幕再次吓傻了，摇摇晃晃瘫坐在地上。
黄源也没想到，一个伤势未瘉的丑陋女子，身法会如此飞快，而且还是以命换主，不由得轻叹一声：“忠仆啊……”
同时，张辉不做不休…顺势跃起，单脚再踩戎喜儿后心。
“滚！”
是黄源出手，刚买的新房便死了两人，虽然江湖中人不讲究，让一心做民的黄源也生了忌讳。
再加上忠仆救主，这让年迈沧桑的黄源，又滋生出一点点年轻时的快意恩仇。
单手一划…伸脚不过膝，一股无形的力道踢出，身在空中的张辉被踢的后飞，但觉着并没有受伤？
一念间…瞬想：“不如连同黄源一并杀掉，这样…在刑部跟刘大人平起平坐，也是极有可能。”
随着张辉没有落地，甩右手…指向黄源，手腕下曲、中指内抠，这是臂弩弹射的步骤。
转瞬即过，张辉落地后退两步，一脸的纳闷…低头审视自己的右臂：“不应该呀？”
其它五名侍卫则是盯着张辉，跟本没有动手的迹象，一个个都是心中暗骂：“跟着傻逼领队也是倒霉，没看到我们队友死的不明不白？还敢直接动手？”
“不应该什么啊？是不是找这个……”
黄源轻抬手，只是指间多了一根箭矢。
“啊！”
张辉知道自己的箭矢虽然对中黄源，但并没打出去！怎么会在对方手中出现？
“刑部张辉对吧？
老夫不愿生事…但也不怕事，给你们十息离开这院子，谁要是再上房顶…休怪老夫不留情面，这枚箭矢老夫收了。”
黄源的话语刚说完，院中的五名侍卫已经飞向大门，拉开门栓冲出黄宅已是七八息，而刚反应过来的张辉选择了后飞，想跃过倒坐南房出去……
还是在空中，迎面横飞出来一个人，比他的速度还快。
“砰”
“啪”
“啊……”
“清儿，关门…和铮儿拾掇好院子来我屋里！”
黄源说完转身回房，刚掩上房门便口吐鲜血，连续用功对有伤在身的他也是抗不下来。
不管戎喜儿的昏迷，而是让黄彦清乔铮收拾完便找自己，已经预感到自己也无时日，只能是先交待后事以防不测。
昏迷的戎喜儿被黄彦清抱回厢房，吩咐乔铮找了床被子给黑桃盖上，等天明再下葬…这年头，不被曝尸荒野已经是不错了。
当黄彦清和乔铮推开正房的木门，一地的鲜血在油灯照映下…泛着幽暗的亮光。
“爷爷……”
“清…儿…别喊……”
黄彦清的声音被盘坐在地的黄源打断，声音极其微弱。
乔铮跟在黄彦清身后，碎步跑在黄源身前，双膝下跪…低声吟道：“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唉……咳…咳……”
又是一口血从黄源嘴里流出。
“我打死你！”
黄彦清愤怒抬手便想拍乔铮后脑，而乔铮紧闭双目…清泪顺脸颊而下，也认为自己就是祸端。
“清儿不可…咳…咳……”
良久，黄源在自我调息，再要是吐血…自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就在客厅，黄彦清乔铮双双跪等黄源休缓。
“清儿……”
“爷爷…孙儿在！”
黄彦清轻声回应，半个时辰的跪等，已经让他有了清晰的判断，这个时候只能看事情的发展，不能随心所欲跟着心情做事。
“在就好……”
又是一刻钟过去，黄源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却是再次开口道：“清儿……铮儿的旧主可好？”
“回爷爷…只是体虚昏迷，没有大疾！”
“噢……”
“咳…咳……”
“爷爷走后……”
黄源的话被黄彦清打断：“爷爷别吓孙儿……”
黄源突然豹眼圆睁，怒目黄彦清…吓的黄彦清快速捂嘴，再不敢多说出一个字。
乔铮却是低头泪洒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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