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布置独具特色，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复古照片，桌椅均为木质，散发着浓厚的年代感。
包租婆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动作间透着股豪爽劲儿，紧接着拿起菜单，迅速浏览起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一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菜单上点来点去。
宋大平则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包租婆点菜，偶尔会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个小吃据说挺辣的，你能吃辣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我不存在似的。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她们带出来的黑毛泰迪，只能在一旁伸着舌头干等着。反正我也不饿，索性也就想开了。
就在我当着她俩的面刚掏出一根塔山烟时，包租婆那犹如利箭般的目光射了过来，我只好把烟吐出来，百无聊赖地喝口茶。酒不让喝，烟也不让抽，心里暗自嘀咕。
不多时，食物便上桌了。包租婆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咸黄瓜就往嘴里塞，腮帮子瞬间鼓起，她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好吃，真好吃。”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冷笑一声：“这女人肯定刚吃过没多久，为了讨好宋大平，故意装作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我很识趣地拿起筷子，主动将大片的和牛放在烤盘上。很快，血水在高温下一闪即逝，这肉极为鲜嫩，烤制时间不宜过长。我知道宋大平喜欢吃熟透的，于是便用铲子不停地按压肉片，挤出里面的血水，同时又不能烤得太老。
既然包租婆有心讨好宋大平，那第一片烤好的牛肉，我就送到了前女友的碟子里。
“谢谢！” 宋大平在包租婆面前，表现得十分淑女，仿佛我俩素不相识。
我没有回应，赶忙也给包租婆夹了一块。包租婆面无表情，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眼睛却故意看向别处，看似不在乎，实则有些故作姿态。
宋大平吃得很优雅，她先轻轻吹了吹烤熟的牛肉，然后才缓缓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眼睛里满是享受的神情。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吃，自己却没有动筷。
“你怎么不吃？” 宋大平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我。
以前我俩出去吃路边炸豆腐的时候，总是你一口我一口，像一对恩爱的小两口。
可后来，估计是那臭豆腐的味道腐蚀了她的脑子，导致她在全学年的大榜排名，从原本的前 50 名掉到了 200 多名。这也是她父亲李进对我大发雷霆的原因。
一想到她那个赘婿老爹，我就忍不住同情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喝闷酒呢，他活得还不如我。生了个女儿随别人的姓，人到中年被老婆抛弃，以后养老都成问题。
我摇摇头，说道：“刚吃过两袋泡面！”
宋大平微微皱了下眉，下意识地说道：“我不是说过，别老吃那玩意吗？”
我知道她下一句准是 “都是致癌物”，但她马上住嘴了。这句话已经在岁月里尘封了七年之久，前女友说得云淡风轻，可我却感觉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这时，一旁的包租婆连忙岔开话题，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不得不说，这女人情商高得离谱，不过前提是她得保持清醒，一旦喝醉了，那酒品可就不敢恭维了，这都是后话。
她赶忙提醒我：“起来，你去开酒，没看见两位美女在这儿吗？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我没有吭声，顺从地从脚下的筐里拎出两瓶啤酒。我把两个酒瓶瓶口紧紧咬在一起，就像当年宋大平爱我一样，那股子劲儿，恨不得把我当成骨头啃了。
“啪！砰！” 接连两声，两瓶酒瞬间被打开。我把酒瓶放在桌上，刚要给她们往杯子里倒酒，宋大平直接接过酒瓶。
“直接对着瓶口喝吧，杯子不干净。”
这话听着，她是故意的吧？
“妈的，谁踩了我一脚？” 就在她说话的工夫，我感觉脚被人踩了一下。看方位，应该是宋大平，也就她个子高，腿长。这明显是在找事我啊。
我也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像个狐狸精似的，那时的她文静乖巧，总喜欢享受被追求、被呵护的感觉……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刚喝了口酒，面色潮红，还打着酒嗝。
一旁的包多多也跟着对着酒瓶灌了一口，结果被呛得直咳嗽。
看来，想巴结高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大平，你慢点喝，我都跟不上你节奏了。”
宋大平看着她的樱桃小嘴，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嘴，没怎么喝过酒吧。”
这话一出，我赶忙侧过脸，假装没听到。
宋大平接着说道：“看你这喉咙，估计平时也没怎么锻炼过，喝点酒就倒灌！”
这第一回合，包多多明显落了下风。但她哪肯轻易服输。
“呵呵，我是想着让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咱们去唱 K，到时候敞开了喝，怎么样？”
这种事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往往越是不能喝酒的人，越不服输。宋大平就是个典型例子，一瓶酒下肚，说话都不利索了。
“来～继续喝～吃溜肉段！活牛肉！”
这顿饭，我一口都没吃，就静静地看着她俩表演。俩人也不避讳我，聊起了一些女人间的私密话题，最后甚至聊到那里长痦子，痦子是什么颜色。
舌头都发硬的宋大平问包租婆：“first那年？”
包租婆笑了笑，有些脸红地看了我一眼，回答道：“19 啊！”
“我也是 19！” 说完，宋大平也看了我一眼。
“我去？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又没办法证明好吧！”
宋大平又接着问：“啥感觉？”
包租婆回答：“没啥特别的，反正不太好受！”
宋大平大笑起来，“哈哈，你可真丢人！”
这俩酒蒙子说着说着，竟然还唱了起来。
她俩长得漂亮，十分惹眼，引得路过的几个男人特意绕过来。
“哟，姐们，一起玩呗～”
“我去！”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当时我穿着短袖 t 恤，双手舞动，把两边的短袖往上撸，露出了身上的四大财神纹身中的两个。不得不说，李佳的纹身手艺堪称一绝。
那几个小子看了一眼，调侃道：“哥们，你这纹的啥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啊？”
包多多还是老样子，直接喊道：“郝起来，给我教训他们，出了事我兜着。”
我没好气地回怼：“得了吧，等你兜着，我都蹲看守所了。”
宋大平则不慌不忙地打开桌上的包，拿出黑色皮夹子晃了晃。
“滚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一股威严。
那几个家伙，就像见到了自己老妈一样，连忙鞠躬作揖。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走错地方了，这就走！”
这社会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见到戴帽子的就怕。
我现在算是明白宋大平为什么要当警察了，这样就算没有男人保护，她也能有安全感。
“哼，还是这么怂！” 包多多恨铁不成钢地喝了口酒，瞪了我一眼，仿佛我不把那几个人打得缺胳膊少腿，就是个孬种。
“不是，我欠你的啊？” 我反驳道，“我是跟班，又不是保镖！”
“大平，你可真威风，对了，你讲讲，你是怎么考进警局的。”
宋大平还没说话，我却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郝起来？” 包多多有些不悦。
“宋警官，还用考？”
“我怎么不考？” 宋大平自然不乐意了，人家确实是通过正规考试，而且是以研究生学历考进去的。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是考进去的。”
又喝了一会儿，她俩终于吃完了。但这还没完。
我们又去了一家酒吧。
“大平，走，去唱 K。”
“唱就唱，但他必须跟着！” 宋大平的嘴都快麻了，连我的名字都懒得说完整。
酒吧里灯光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舞池里的人们尽情扭动着身体，宛如一群在黑暗中狂欢的精灵。
包租婆拉着我们找了个卡座坐下。
她刚一坐下，就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酒，然后熟练地打开瓶盖，开始给我们倒酒。倒酒时，她的手腕轻轻转动，酒液在杯子里打着旋儿。
宋大平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看着杯中的酒液，眼神有些迷离。她抿了一小口，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适应这酒的味道。
包租婆却一饮而尽，随后大笑起来，“大平，你喝酒怎么这么扭扭捏捏的。”
宋大平白了她一眼，“我可不像你，这么能喝。”
“不是，你不是说要唱 K 吗？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先在大厅醒醒酒，要不进去就该睡着了。” 包租婆显然很有玩乐的经验，“一会去跳跳舞，醒醒酒再接着喝！”
我坐在她俩对面，感觉浑身不自在。
包租婆喝得有点多了，身体软绵绵的，竟朝我靠了过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的身体几乎贴在我身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今天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们哦。”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耳朵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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