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仔细端详李梦瑶画的画，又上下打量了几眼李梦瑶，来回比对了几次，终于脱口而出：“这寥寥几笔，还真有几分你的神韵。”
“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李元吉一脸困惑，他的心思全在如何挣钱上。
李梦瑶嘴角微扬，缓缓说道：“长安的门神，该换人了。”
长孙无垢闻言大惊，瞪大了眼睛：“你要用这个当门神？这不是儿戏吗？谁会换啊？”
李梦瑶冷笑一声，挑眉看向李元吉：“告诉秦王妃，这门神能不能换。”
李元吉跟着李梦瑶时间久了，立刻明白她的用意，朗声说道：“皇姐如今是执文坛牛耳，天下都倒欠她两斗文气？将这贴在门上，明年不说高中状元，起码还能沾点文气！再说了，这长安百姓谁没受过皇姐恩惠？拜一拜她怎么了？”
一席话说得理直气壮，听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沽名钓誉的人见了不少，但如此光明正大地宣扬自己功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好，好，”长孙无垢直摇头，“你们两兄妹能不脸红地说出这种话，真是绝了。”
李元吉却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问：“皇姐，要是卖这个，那岂不是要辛苦你连着画好几天？”
李梦瑶抬手就是一记脑瓜崩，敲得李元吉直揉头：“你傻啊！没看我画得简洁吗？直接拿去雕版，让印刷厂的师傅加班赶工，这五天工钱给三倍，够了吧？”
李元吉恍然大悟，连忙点头：“明白了，皇姐，这就去办！”
他正准备拿走画稿，却被李梦瑶按住：“等一下，在这里加上我的大名——‘文，八，斗’，记住了！”
李元吉憋笑着点点头：“放心，肯定写得大大的，让所有人都看见。”
刚走出客厅，李梦瑶又把他叫了回来：“顺便去趟东宫，让太子妃过来一趟。”
“好嘞！”李元吉应声，转身快步离去。
平阳公主咽了咽口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这生意就这么开始了？”
“你们不是常说，兵贵神速吗？做生意也是战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先干了再说。”李梦瑶一本正经地回答。
“殿下所言极是，末将受教了。”柴邵点点头，语气认真。
平阳公主翻了个白眼：“还‘所言极是’呢？你打仗的时候也这么来？先打了再说？”
众人正闲聊间，郑观音赶到了客厅。
“见过太子妃。”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大过年的，大家别这么客气。”郑观音笑着坐下，然后转头看向李梦瑶，“桂阳，你叫我来干什么？”
李梦瑶没急着回答，而是随口问了一句：“大哥出发了吗？”
郑观音点点头：“出发了，我来之前就动身了。”
“但愿此行顺利。”李梦瑶点了点头。
这一问一答让旁边几人一头雾水。
“你们说的是什么啊？”平阳公主忍不住好奇。
“让大哥帮忙办点事儿，不提这个了。”李梦瑶随意带过，随即话锋一转，“咱们聊正事儿。”
“正事儿？”郑观音挑眉，“大过年的，叫我过来干什么？”
李梦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库里的草纸，还有不少吧？”
郑观音点头：“有啊，这草纸都快堆满了，根本卖不出去，我都愁死了。你要用？直接送你。”
“嫂子，不是我说你，有货还愁卖？这心态不行啊。”李梦瑶毫不客气地打趣道。
“那你是有办法？”郑观音知道李梦瑶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连忙追问。
“办法简单得很。”李梦瑶扬了扬眉，“弄点赭石颜料，把这些草纸的一面染成红色，明天直接拿到你们家的纸铺发售。”
“染红纸？”郑观音满脸疑惑，“这是干什么用的？”
“别管干什么了，听我的就行。挣了大家分，赔了算我的。”
“那得卖多少钱啊？”郑观音追问。
“按照平时的十倍卖吧。”李梦瑶随意甩出个数字。
“十倍？有人买吗？”平阳公主一脸震惊。
“买不买，卖了才知道。”李梦瑶不以为然。
郑观音想了想，也没再多问，站起身：“行吧，我这就回去安排。”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
剩下几人眼巴巴地看着李梦瑶，一副满怀期待的模样。
“你们看我干什么？”李梦瑶疑惑地问。
“给我们也安排个生意啊！”平阳公主率先凑近，满脸殷切。
李梦瑶翻了个白眼：“平阳，面对现实吧。你觉得你这公主府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产业？”
平阳公主挠挠头，想了半天才小声说：“我家有个杂货铺……”
“平阳，你家那杂货铺，要不是元吉三天两头让掌柜帮忙卖刮刮乐，现在早关门了。”李梦瑶一脸嫌弃。
平阳公主和柴邵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这时，秦王妃抓住机会赶紧开口：“桂阳啊，我家有商会，还有个高炉，工匠也不少，你看能不能给想个出路？”
李梦瑶揉了揉眉心：“你还好意思提！看你就来气。平阳家没产业也就算了，你这是抱着金砖乞讨。”
秦王妃一头雾水：“抱着金砖乞讨？什么意思啊？”
“我问你，秦王府的高炉最近怎么熄火了？”李梦瑶直视她。
“铠甲和武器都打完了，自然要熄火啊。”秦王妃理所当然地回答。
“开一次炉子多费钱，你心里没数吗？天不塌炉子就不能熄！”
“可那不是干烧吗？”
“全长安这么多做铁器的商家，你就不能接些别的活儿？我给你的可是铸造工艺啊，一天造个一百口锅都没问题，全长安的铁匠加起来也没你家炉子高效！”李梦瑶恨铁不成钢。
“但是铁矿都造锅是不是太可惜了？有铁矿还不如打武器呢。”秦王妃依旧振振有词。
李梦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好，那你说造锅可惜，那就和各个铁匠铺商量一下，让他们把活儿交给秦王府。我们只收手工费，一口锅100文，这不过分吧？”
“可人家凭什么把活儿给我们？人家也有自己的炉子啊。”秦王妃还是满脸不解。
“咱们的锅比他们的结实啊！”李梦瑶叹了一口气
“到时候找几个人抬着锅去东市，当众喊：‘只要把锅砸破，给一贯钱！’没多久，全长安的人都会知道秦王府的锅天下一绝，到时候那些铁匠铺自己都会把原铁送过来，求咱们帮忙打造农具、铁锅。说不定还能顺便节流一部分原铁。等着吧，到那时你能直接躺在铜钱堆上打滚！”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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