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474：答不答应
看来她实在没有骗人的天分，这么几句话，就心虚到不行。
生怕墨霖这会清醒过来，把她狠狠的揍一顿。
不过，她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好方法。
没错，因为这张脸，牡锦对她恨之入骨，可不也正是这张脸，皇后娘娘对她青睐有加，墨霖才会如此反常嘛。
她何不好好利用这一优势达成所愿？
干什么和墨霖硬碰硬的周旋嘛，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没什么进展，真是愚蠢！
有了主意的素素顿时一扫刚刚的阴霾，伸手拍拍墨霖的后背，“快睡吧，姝娅在这里呢。”
心里想明白之后，这句话说起来，一点都不带磕巴的。
墨霖倒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更是往她怀里钻了钻，寻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才沉沉睡去。
素素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却也睡不着，只得怔怔的看着跳动的烛光，不知此刻的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这张和别人一样的脸。
可从今往后，她就不要做自己了，做别人的替身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不知道，靠在她怀中，本该沉沉睡去的墨霖却睁开了眼睛，那双墨眸带着一贯的伶俐，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方才缓缓闭上。
第二天清晨，素素在墨霖睡醒之前，先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回了自己房间。
被墨霖捆麻袋一样搂了一整夜，她浑身酸疼，身子几乎要散架。
不过，她却精神抖擞，充满了干劲儿。
在王府里走访了一整天，总算是小有成就。
得知海姝娅是个贪玩的小姑娘，喜爱穿蓝色白色的裙衫，发髻总是简单的束着。
素素一点一点的把这些讯息都记在心里，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装扮了许久。
最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神。
这个人是谁？
还是她吗？
明明外貌没有变化，可却分明不一样了。
素素怔怔的摸摸自己的脸，海姝娅……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姑娘，怪不得能够得到墨霖的心。
咚咚咚——
寝殿房门被叩响，素素轻轻推开门，出现在墨霖面前。
她睁大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听说海姝娅总是这样笑，充满朝气和灿烂。
素素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直到完全不像自己。
墨霖今晚回的挺早，许是有要务，皱眉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听闻声响，方才漫不经心的抬起头。
其实来人他丝毫不意外，能够如此自由出入他寝殿的，整个王府也就那么一个。
谁料，墨霖的脸色却猛然凝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素素心里有些忐忑，咬咬牙，还是向着墨霖走去，带着脆生生的声音，“王爷！”
她有自信，自己模仿的至少有五六成相似。
不然墨霖不会如此愕然。
只是墨霖的脸色却不是欣喜。
从最开始的惊愕到最后，慢慢冷下来，最后竟脸色发黑，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沉的怒气，“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
素素有些怵，但还是努力挤出个微笑，“王爷不喜欢吗？”
墨霖墨眸紧紧锁在她身上，吐出的话冷若冰霜，“脱掉！”
他的冷漠一时之间让素素有些无地自容。
好像她如此精心的装扮，是场笑话一般。
她有些不解，昨晚醉酒的墨霖，将她误认为海姝娅的墨霖，是前所未有的柔情，素素以为，自己只需要刻意模仿海姝娅，就会勾起墨霖的恻隐之心，就会对她有所不同。
可为何，墨霖却好像很生气？
素素咬咬唇，“……为什么？难道我连穿什么衣服的权利都没有？”
墨霖的眸光从头扫到尾，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但素素看得出，他眸中跳动的怒火。
简单挽起的发髻，海蓝色的裙衫，以及那一举一动，再加上如出一辙的容貌。
恍惚中，似乎真是像是海姝娅重新回来了一般。
墨霖不相信这是巧合，分明是这个女人自作聪明。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蓦然出手，径直扯乱她的发髻，一个用力，又将她的外衫倾数扯碎。
素素的精心装扮，瞬间狼狈的一塌糊涂。
“你……”
素素气急，带着点狼狈带着点愤怒，“你想做什么？”
墨霖却冷冽的看着她，“倒是本王想问，你想做什么？”
“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代替她？”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仿佛是最最伤人的剑，将她刺的心口发疼。
是，她是在刻意模仿，也妄想代替。
可被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竟如此难堪。
素素一直在强忍的情绪，一瞬间就崩溃了。
她头发散乱，衣衫破碎，歇斯底里的样子，简直像是个疯子。
“对！我知道，我不是她，我代替不了！可我能怎么办！我无权无势，若不是皇后娘娘青睐，我早就已经死了！我想好好的在王府里，我想找到阿丹的尸体，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这么难？”
“我需要讨好你，附和你。我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故意为难我？”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工，却成了王府里的顶级机密，她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任何消息。
若不是墨霖示意，怎么可能？
素素喊出这番话，嗓子都嘶哑了，眼泪纵横了满脸。
她也想忍下去，一步一步的来。
可没有墨霖的仪仗，她根本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想到了方法，却被贬低的一无是处。
素素这会是真的崩溃了。
她早就放弃墨霖了，不再奢望得到他的心，也从未想别的，只希望能够将阿丹好好安葬，不至于让她被遗弃在冰冷冷的后山横尸。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如此难以实现。
素素哭的伤心喊的崩溃，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毫无形象可言。
原本怒气横生的墨霖有些呆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在生气吗？怎么着她倒好像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墨霖皱皱眉，“……别哭了。”
素素用衣袖一抹脸，哭的嗷嗷的，“我不！我就要哭！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凭什么如此捉弄我？”
墨霖看着她衣袖上透明粘稠物，满脸的嫌弃，“凭本王是九王爷！还有，本王何时捉弄过你，明明是你自己来的王府，本王也未曾招惹你，不过是提出了好心的建议罢了。”
墨霖的话让素素一时哑言。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她倒还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悲惨控诉，真是太可笑了。
素素抽抽鼻涕，只觉得无地自容。
无论是她刻意的模仿，还是蹩脚的讨好，都显得这么可笑。
素素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努力扯扯自己的外衫，遮挡住裸露出的手臂，粗声粗气的，“王爷说的对，素素以后不会再如此纠缠了。”
她头发散乱，这幅模样看起来煞是好笑。
说来也奇怪，原本该气到不行甚至把这女人赶出去的墨霖，却觉得有些想笑。
他轻咳一声，“……其实，也不是不行……”
素素头都不回，“我不会再任你捉弄了！”
墨霖无奈，“你不是想知道阿丹被埋在哪？”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所为，或许是觉得这小丫头凭什么让素素如此牵挂，也或许是怕她毫无牵挂后真的潇洒离去，总之，他交代王府所有人都不能透露给她，一丁点关于阿丹的讯息。
毕竟看她每日着急上火，为了目的讨好他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素素刷的一下回过头，瞪大眼睛，全然不顾自己的丑样，激动不已，“……你……你打算告诉我了？”
墨霖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素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一把扯住墨霖的衣袖，疯狂的点头，“好！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可怜的素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激动时说出的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
墨霖抖抖袖子，将她的咸猪手抖掉，名贵的绸缎上，赫然留下透明的不明液体。
素素讪笑，连忙抹去，“王爷您说。”
眼看着墨霖还有卖关子的打算，素素几乎抑制不住，想疯狂摇晃让他别墨迹。
墨霖想了想，方才开口，“昨晚本王睡得很好。”
素素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昨晚他醉了，错把她认成是海姝娅了，所以才睡的很好？
“本王睡眠不好，已很久没有如此舒坦过了。只要你答应以后负责本王的睡眠，本王也保证，告诉你阿丹的消息。”
保证他的睡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素素刷的双手抱胸，满脸防备的瞪着他，那样子，好像他是个目的不纯的登徒子一般。
墨霖扯扯唇角，“单纯的陪睡。”
有多单纯？
素素将信将疑的放下防备，“你的意思是……要我做抱枕？”
想了半天，昨晚的她似乎也就这么一个作用。
除了腰酸背痛一些，其他倒是没什么。
墨霖轻咳一声，似乎有些窘迫的挪开目光，“不答应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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