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吉尔见两人结束话题，走到科克身边准备俯身贴耳说些什么。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直接说。”
年轻的弗吉尔脸色变幻了下，很快平静下来。
“艾德·蒲柏来了。”
“请进来。”
弗吉尔退了出去，科克对唐恩介绍来人：“联邦警局的高级警督，总警督的有力候选人之一，是联邦警局唯一的正直人。”
对此唐恩的理解是，那位尤金总警督的案件归属有得谈。
门口很快出现一个人影，宽阔肩膀，短硬胡茬，眼窝深陷，穿的贵族礼袍居然有些破旧。
在联邦警局如今的权限范围内，一位高级警督的收入明面上一般，暗地里那可是联邦收入最高的几个职位之一了。
唐恩的目光不得不在那件礼袍上停留了片刻，难道联邦警局还有这么守规矩的高层？
艾德显然认出了唐恩的身份，脸色很是难看。
他大步走到空出的那张沙发椅坐下，目光从唐恩身上转到科克委员。
“委员，我知道你邀请我来的目的。”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高级警督说话颇为直率，语气令唐恩做好了在包厢里争吵乃至动手的准备，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源能。
“我可以接受缉私局成立，并且把尤金死亡案件的调查权让出去，和特情厅达成异类案件调查权的协议。”
艾德的一席话再度让包厢的氛围沉默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这么容易妥协，故而都在等着条件。
“但我有两个条件。”
科克委员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亲手拿给艾德。
“请说。”
“第一，尤金总警督的死亡真相我不能明面上让出去，这是高级警督达尔西的黑料，他是警局里目前最受尤金那批人支持的下一任总警督候选。”
说到这里艾德看向戈登市代表。
“我需要你们把他的事情抖出去，证明此人是为了掩盖过往和尤金总警督的那些腐败才尽力争取此案的调查权，有了这个我相信特情厅把案件拿过去不算难。”
戈登忍着激动看向科克，见他默许后伸手拿过了桌上的文件袋。
科克委员问：“戈登市代表，这质询你看可以推动吗？”
“资料很充足，没问题。”
戈登看了眼抽出的文件，结合特情厅那边分享过的账目，他深知今晚这场宴会来值了。
“第二，缉私局的首批员工要从联邦警局这边抽调，人选由警局决定。”
刚要热闹起来的包厢又安静了，弗吉尔犹豫地看着科克委员，唐恩和戈登各自品尝着杯中美酒。
“可以。”
随着科克应下这个条件，艾德立刻起身离开。
唐恩瞧着弗吉尔欲言又止的怪异表现，也向科克委员起身告别，戈登市代表也一起跟着离开。
随着三人离去，弗吉尔再也克制不住。
“委员，他这是要把那些腐败警员都赶到缉私局里……”
科克哼了一声，弗吉尔马上忍住了怒气。
“几年了，还忍不住脾气。缉私局的位置虽说是我打算给你安排的，但现在你还没坐上去呢，怎么就开始算自己的账了？”
这一番话语气格外严厉，弗吉尔低头挨训。
“今天这三个人你怎么看？”
弗吉尔深呼吸了口气，恭敬地说：“戈登·塔特尔是个能拉拢的人，我打算邀请他加入我的议团。”
科克没有说话，表情平静了很多。
借着余光观察科克表情的弗吉尔轻松了些，于是继续说：“唐恩·司各脱看起来很沉稳，不像最近流言里那样张狂。”
“你议团里有个狄龙家族的年轻人在特情厅，你们平时没交流吗？”
“奥古斯汀是个放荡的公子，他最近在用特情厅的拨款弄舞厅，说是为特情厅收集情报，我带着人去玩过几次。”
“感觉如何？”
弗吉尔脸上满是疑惑，他不明白是说哪种感觉。
科克瞧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舞厅的布置还有舞女项目之类的。”
“舞厅布置很高档，狄龙家族投了不少钱。舞女有很多来自卡伦市的异类，这算是那的特色。项目很干净，舞厅禁止舞女私下跟客人出去，也不接受迷迭香剂等东西入内。”
“年轻人去的多吗？”
“不少，因为里面比较干净，一些大家族的年轻人在谈正经事的时候会去。”
科克点了点头，叮嘱了句：“和奥古斯汀处理好关系，他是个聪明人，比你相信的那个赛门家族的年轻人聪明，有时候别太在乎家族。”
弗吉尔连忙应下：“是。”
“你们聊过唐恩吗？”
弗吉尔眼里露出的惊慌被科克抓住，他叹息地摇了摇头。
“你的朋友要做好维护，否则他就是别人了解你的武器。”
额头上渗出汗水，弗吉尔低着头不敢回应。
“说说这个艾德。”
弗吉尔擦了下汗水，说：“他是要投靠我们？”
“说心里话。”
“这个人心思很坏，他是要把尤金那派的人赶到缉私局，这样今后他就能完全掌控联邦警局。”
科克起身拍着弗吉尔的肩膀：“今天我邀请进包厢的三个人如果不死，他们都会以后联邦政坛真正有影响力的那批人。
这些人好坏的定义没有意义，弗吉尔，你要看清他们做事的方向和风格，然后找到你和他们契合的地方，要把他们变成相信你的朋友。
你是我姐唯一的孩子，这些人这些事你今后会跟我一起见识。
今天是我正式教你的第一节课，要懂得放弃，慷慨的人才有朋友。
去吧，慈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把你的那些钱都丢进去。”
“是。”
弗吉尔后退着离开包厢，出去后方才转身前往一楼大厅。
包厢里科克·托兰仔细地回忆着刚才的谈话，随后起身走向另一个包厢，他今晚要见的朋友还很多。
唐恩没有交朋友，下楼的他见塔伯教授已经离开了，也打算叫零开车过来接他走。
这时戈登市代表走了过来，拉住了他的肩膀。
“喜欢喝雪酒？”
“嗯？”
“我的酒吧那走一瓶珍藏的，北地产的，要不要过去一起喝杯？”
“你不在这多交交朋友？”
戈登扫了眼周围，说：“今天你是我的真朋友，其余人我是交不上的。”
两人一起离开了宴会，由戈登开车去了灯区的那家酒馆，而且只是单纯的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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