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
曜青阁。
对于这时隔数百年后再次重新启用的地方，东方曜青还是会偶尔产生些许恍惚。
不过比起那不断涌现上来的回忆，此时的他也明白目前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需要得到解决。
那就是如何处理之后与她们的关系。
根据苏九儿的阐述，
东方曜青当年和她刚认识的时候，虽然将自身化作阴阳阵眼之一的人祀，但还没有被妖怪知晓这件事。
甚至那时候的道盟也没有诞生，大多数人类还是以部落为主要阵营。
而作为不属于那个时代的存在，东方曜青不仅与身为妖怪的苏九儿和平共处，甚至还多次制止了本该伤亡惨重的人妖大战。
至于后来，
那时候的东方曜青好像是通过阳眼的力量练就了什么东西，并将代表五套光影铠甲的光影石彻底融入血脉当中。
当时的苏九儿也曾问过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但那时候的东方曜青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她，自己找到了能够保证在轮回转世过程中不用必须摧毁肉身的办法。
按照那一世的说法，被融入体内的阳眼不只是代表着封印妖怪的阵眼，同时也是保存记忆和身躯魂魄的最好工具。
而更详细的内容，苏九儿也实在是想不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只要一去回想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就只有东方曜青面露慈祥地伸手摸着头的画面。
像这样的情报，苏九儿又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最终只能是告诉现在的东方曜青，自己暂时还想不起别的有效线索。
在听完苏九儿的讲述后，东方曜青也是大概明白当初认识对方并结下缘分的那一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另外根据当时那一世的能力来看，
他认识苏九儿的时间应该是在涂山容容之前。
毕竟从位于狐妖位面的记忆来看，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丢失了土金血脉。
甚至为了完成转世续缘，还把火之血脉和火影石作为续缘法宝，并且还搭上神兵兽神皇作为看管者。
这也难怪他当时需要通过续缘才能彻底觉醒火之血脉，并且和属于自己的神兵兽重新找回联系。
只是随着两次记忆恢复，有关于和苏九儿的记忆并未恢复多少。
这也就导致东方曜青目前对待苏九儿的态度有些言行不一。
在没有恢复记忆前，他的主观上对于这种可能危害人类的妖怪本该是持以最多中立态度。
可即便意识有所避嫌，但身体的本能却多次促使他下意识想要对苏九儿进行关心。
当东方曜青反应过来的时候，每次都会变得进退不得。
如果只是单独相处的话，那东方曜青或许还能坚定点，直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可偏偏在前往涂山的路上不只有他和苏九儿，还有涂山容容。
他总不能不去顾及容容的感受吧？
不过说到底这也是自己的问题。
明明已经爱上一个，却在轮回转世的过程中爱上另一个。
如果是像东方和平丘那样的灵魂分裂还好说，大不了直接搞切割，然后走另外一条路子，并让世界认可自己的独立存在。
可关键在于，他的这个轮回转世好像和常规概念的完全不一样。
结合从苏九儿那里得知的消息，东方曜青也是明白，这件事情的重点在于轮回，而不是转世。
也不知道这数次轮回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去往不同位面体验相似的人生吧？
自己就算再闲，也不会专门挑着这个理由到处穿越。
看着此刻形成三角局势的座位，东方曜青也是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进行解释。
思来想去一阵后，东方曜青索性直接选择摊牌。
至于结果如何，就看造化吧。
“虽然不知道我具体转世…又或者说轮回了多少次，但比起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直接坦白好了。”
“我并不打算放弃每一个人，妖，或者是其他种族的对象。”
“哪怕这样会有些崩人设，甚至是遭受唾弃。”
“但我还是要说出那一句话，”
“我——全都要！”
在说出这段不算太过直白，甚至是有些跑题的肺腑之言后，东方曜青便静静等待着眼前两位狐妖做出反应。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想象中的反馈并未出现。
又或者说，在他做好可能会被挨骂甚至是遭受挨打的这段时间里，整个房间里没有出现任何动静。
若不是能够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东方曜青还以为刚才耳聋了。
见对面两妖没有做出明显反应，原本低着头的东方曜青试探性的抬起头来观察她们的反应。
可就在东方曜青的视线逐渐大胆到从借助余光变为直视，才发现坐在对面两侧的涂山容容和苏九儿正摆出一副对此早有预料的表情。
似乎是读懂他眼中的疑惑，苏九儿用那自带魅感的音线回道：
“看来你这轮回之法的记忆并不能保存太多啊，没想到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忘个一干二净。”
“哎？”
涂山容容笑道：
“看你刚才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以为是在为难什么，没想到居然也是在纠结这个事。”
“也？难道说……”
没等东方曜青说出自己的猜测，另一边的苏九儿已然是开口补充道：
“别的世界我并不清楚。”
“但就我所在的那个世界而言，你可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
听到苏九儿这番话，原本还有些迷茫的东方曜青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段记忆。
只见那是在一个法阵中间，为自身设置阳眼庇佑的他正和帮忙护法的苏九儿说着这样一番话：
「轮回之后，我虽能保住肉身，魂魄和记忆，但依旧还是无法完全违背世界规则的束缚」
「生老病死，七情六欲…这些东西我仍无法因为轮回而放弃或者坚守下去……」
「换句话说，经过轮回后的我可能还会再喜欢上不同的人，甚至为此做出本不该符合性格的举动」
「对不起，九儿。这样或许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我别无选择」
「黑暗从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选择放弃这个世界，唯有集合大家的力量，才能重新争取出一份希望」
「虽然现在说这话有点奇怪，但还请你能纵容一次以后的我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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