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贫了。
比他妈还能说！
秦昇和苏妙龄挑着要供应医院的菌菇装了车。
并且，专门包了两斤野生羊肚菌，给唐奶奶留着。
“妙龄，我走了。”
秦昇用力踩着脚蹬子，像只飞翔的老鹰，在山路上穿梭。
“妙龄，把门锁上吧。”
秦卫国挑着重担跟在后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像头拉车的黄牛，爬上山坡。
苏妙龄直到父子两人的身影，全都看不见，这才收回视线。
正要关门。
她看到一抹黑影，从自家墙角溜走。
可定睛一看，又没有。
“看花眼了吗？”
那个墙角正对着寨子里头，想来不是外人。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是冲着赚钱的门道来的。”
山里的菌菇不是私有的，谁都可以去采摘。
各凭本事赚钱，她不会霸道的认为，都是自家的。
可就怕有些人想要不劳而获，把自家发现的那些菌菇，全部当成他们的。
苏妙龄决定等父子二人回来，全家商量一下这件事。
瞒要怎么瞒。
要说实话，又该怎样定规矩。
……
医院食堂。
秦昇按照石主任昨天的安排，找到了负责对接的副主任常平。
原以为光找人就要被踢几次皮球，谁知道常平居然专门在等他。
“秦老板你可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常主任，今天食堂需要多少菌菇？先紧着你们要。”
他紧赶慢赶，到了医院才十点半。
好多住得起独立病房的病人，还没来得及订餐。
但这菌菇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所以秦昇预计最多卖个十斤左右。
谁知，常平像是有钱没处花似的，大手一挥。
“秦老板你这车上有多少我要多少，全包了！”
其实在昨天，常平原本没把秦昇这个卖山货的放在心上。
他都懒得和秦昇这种土里刨食的人打招呼。
可万万没想到。
昨天晚上食堂炖了野生羊肚菌，整个医院都飘着菌汤的香味。
不光好多病人愿意花高价，买一碗菌汤。
就连不住院的，都有人专门跑到医院食堂来买饭菜。
昨天晚上，食堂窗口排的队，都比儿科急诊窗口都要多！
医院是公立的但食堂是承包的，常平这个副主任，年底也会拿分红。
“秦老板，我赶紧叫人来帮你卸车上秤，快快！通知病人，今天食堂继续供应菌汤！”
来送货的秦昇成了甩手掌柜。
他站在原地，看着忙碌不停的常平，心里猜到了一个可能。
如今大墉市区的范围只有十几平方公里，有钱人相对比较集中。
能来市里最好医院看得起病的人，绝对不着一碗标价1到2元的菌汤钱。
而附近住着的居民，更是非富即贵。
闻到鲜香的菌汤味道，指不定把医院食堂，当成国营饭店用。
“真是东边没亮西边亮了，以前怎么没想过走医院食堂这条路子呢？”
食堂的采买流程更简单。
不管是公家的还是外包的，都有严格的监督制度，需要开票。
因此，根本不用像许采办那样，被黑掉一大笔货款。
“秦老板，你车上一共装了45斤6两的菌菇，按照行价还有你说的减价后，一共给你366元，这是票据，这是现金，你点一点够不够数。”
秦昇把票据收好，仔细数了两遍钱。
确认无误。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常主任，这么多菌菇，食堂真能吃得完吗，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菌菇不易保鲜保存。”
“没事，吃不完石主任可以原价卖给饭店。”
啊？
不等秦昇细问，石主任要卖给哪家饭店。
有位穿着病号服，披着洋装外套的病人，前来订餐。
还要订一桌八人吃的菌汤火锅。
“秦老板，明天记得来昂！”
常平笑容满面的挥手告别。
秦昇心想：这就预约上了吗？好歹给个定金啊！
但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比定金更好使。
石主任能够慧眼识珠，秦昇当然也不会掉链子。
除非天上下刀子，不然他一定会来的。
“先顺路给唐奶奶送菌菇大礼包，再抓紧时间接老爸的担子。”
秦昇推着自行车，快步向外走。
眼看着要到大门口时，迎面走来一群人。
医院人来人往，他还没认出对方。
倒是人群之中的林翠莲，一眼认出了他，并指着他大叫。
“勇哥，他就是害我妈关进拘留所的秦昇！”
人还是得上班有正事做。
不然就会像林翠莲，变成一个比街溜子，还喜欢到处乱窜的街溜子。
哪里人多她往哪里跑。
不过。
秦昇停下车子，定睛看了一眼她身边三十来岁，脸上自右眼内眼角到左嘴角，长着一道疤痕的男人。
几天没见，林翠莲这是换男人了吗？
刀疤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在林翠莲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翠莲神色慌张地看了眼附近穿着制服的门卫。
转过头来，面对着秦昇时，她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态度。
要不是在医院有保安，她一定让勇哥派人，狠狠地教训一顿秦昇！
“林翠莲，首先，不是我害的你妈，是你想让我喜当爹，我不愿意受你们陷害，真论起来，是你害得你妈。”
话有些绕，秦昇也懒得同她理论。
既然刀疤男没有强行替林翠莲出头的意思。
秦昇将目光从筐里的镰刀上收回来，继续往前走。
经过林翠莲身边时，却听她轻哼一声。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当我孩子的爸爸，你也配？”
林翠莲听她爸说了，秦昇没能耐，还要靠苏妙龄娘家补贴他，才还得起债，吃得起肉。
她最瞧不起这种吃软饭的男人。
“秦昇，苏妙龄要是身体不舒服，你一定不会带她到医院来，更不会专门给她买2块钱一碗的野生羊肚菌菌汤补身体吧，哪个女人当你的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到村里人，都说苏妙龄长得比她还漂亮。
结果却嫁了个处处不如她的秦昇。
林翠莲既为那晚，计划没能成功实施而开心。
更为把林妙龄比下去，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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