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吧。”
我说道：或许吧，世间诸多不顺，我们要等一等，等天时，等地利，等人和。
我和牛酥允继续翻找，可是一无所获，似乎在这一刻，许多不知名的力量都倾向于另一边。
我和牛酥允都放弃了，并将东西都收好，放在了屋子门口，我和牛酥允并没有进到肖财父母的屋子里。
我将钥匙还给牛酥允，牛酥允收下之后：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再陪一陪肖财，你先走吧。
和牛酥允闲聊了片刻，她便独自回到那栋小区里了，毕竟是假期，有牛酥允的妹妹陪着她，我不会很担心，如果她连将剩饭剩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都不会的话，未来我可能会对她的男友默哀三秒钟。
牛酥允走后，肖财拿着泡好的玫瑰花茶，和一些纸包的茶叶，走了过来，她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第一句便是：酥允姐姐呢？她怎么走了啊。
“她有事情，就先回家了”我回答道：财财，这个也是你做的玫瑰花茶吗？
肖财点了点头，递给了我一杯：财财家里的花茶，都是财财自己做的，这两包是给大哥哥和酥允姐姐的，大哥哥帮酥允姐姐拿回去吧。
我喝了口茶，这次茶的味道和之前有所不同，甜了几分：财财加了糖吗？
肖财点头：加了，怕哥哥喝不惯。
我吹了吹气，打算一口全部喝掉，结果嘴唇刚碰到杯子，就被水温烫的缩了回来。
我舔了舔嘴唇：财财，你没有想过，要去你的奶奶，或者，姥姥家里，
肖财摇头：他们都不要财财了。
肖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我低头靠近，都只能听到细微的大概：财财就在这里挺好的，现在有大哥哥陪着，财财感觉非常好。
………
我点头：那……财财今年过年的时候，愿意跟大哥哥走吗？一起去过年。
肖财被我说的话愣住了，我想，她应该有过年的记忆和认知，大概是因为她许久没有度过一个团圆，且不孤独的年夜了吧。
我在等待肖财的答复，而肖财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肖财坐在我的旁边，手里攥着杯子，手指甲不断在杯子上摩擦：财财以前过年的时候，妈妈都会带我回老家的。
我疑惑：老家？
肖财回答：就是，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在……在虹间镇。
我点了点头，虹间镇，我知道这里，小时候王乾和他爸爸去那里讨债，因为名字很好听，王乾就记下来，回来跟我们炫耀。
还撒谎说什么，虹间镇，是彩虹的起点，另一边一定埋藏着宝藏。
肖财将两包茶放到我的手上：大哥哥，我去编花了，
我看着手中的茶叶停顿了，许久，在肖财走后，我将她家的门锁好，又将钥匙放在了她家的地毯下，因为我模糊的记得，肖财和我说过，她有一个把钥匙藏在地毯下的习惯。
回到小区，我找到了牛酥允，将那包玫瑰花茶交给了她。
牛酥允敞开门，让我走了进去。
我们两个没有过多的交流，似乎在我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薄纱，虽然我们能够知道对方就在此地，但是对方的身影却是那么的模糊。
我问道：你知道，肖财的亲戚，叫什么吗？你之前打过官司，应该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牛酥允沉默，这也算是模糊的承认了。
我叹气，因为我知道，她会阻止我，不会让我去哪里找，而我也不会放弃，我很害怕，很害怕我们会因此大吵一架。
我看到，牛酥允沉默，她做了很久的内心挣扎，最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没想到牛酥允把问题丢了回来：我……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
牛酥允将车钥匙拍在桌子上，脸上有些许的怒意：你能不能不要在敷衍我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为什么你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偏向某人。
我疑惑：我怎么敷衍你了？而且我……
牛酥允打断我：你是不是要去找肖财的那个亲戚，如果你说不是，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我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还说没有在敷衍我，还说没有在骗我！
我沉默，刚才我确实要找一个借口，将牛酥允敷衍过去，因为我经常借她的车，我以为这次她也会像平常一样，将车借给我。
牛酥允喝了一口水，长呼气冷静之后说道：车钥匙我放在桌子上了，但是我想说，我想要你陪着我，不去哪里，行不行？
我迟疑了一下，在我还在纠结的时候，牛酥允将车钥匙推到我面前：抱歉，我不是有意让你为难的，你去吧，不过我要告诉你，肖财的那个亲戚不是一个善茬，他叫肖勤政，出了名的不讲理，还很霸道，你要小心。
我点头，然后接过了钥匙。
我出门之后，牛酥允也在玄关穿鞋，和我一起下楼。
“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送送你，记得早点回来，路不是很远，但是你要小心。”
我停在车前，点了一根烟：谢谢……我………
还没等我说完，牛酥允做了一个让我震惊的举动，她毫无征兆的拿起车里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烟灰缸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而牛酥允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色，我被牛酥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牛酥允打了打手上的灰：抽完这根烟再走吧，还有就是，以后在我的车里不准再抽烟了，因为我的车里，已经没有留个你的烟灰缸了。
我点头，被牛酥允这个举动吓得不知所措。
而牛酥允坐在台阶上，等我抽完烟之后，才起身。
我打开车门，看着牛酥允的背影：那个……再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牛酥允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我：快点回来，如果处理不好，就快点回来。
我点头，开车离开了。
牛酥允最后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悸，还有她摔碎的烟灰缸，在这个车里，我似乎感觉，不像以前那么自在了。
我当然可以继续抽烟，只不过我没有，因为那样似乎彻底剪断了某根线。
开车的时候，我按着导航，来到了虹间镇。
本以为，我会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肖勤政的具体消息，可是没想到，刚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他便给我指出了一个很具体的，我怕位置出错，便依次问了许多人，结果他们给出的地址，都别无二致。
我顺着他们说的位置，找到了肖勤政的家里，为了确保证据不出问题，我将手机调成录音陌生，放在裤子兜里，然后走到肖勤政的家里。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本以为肖勤政会因为这比横财发家致富，可是房子却清贫的不像样子，院子里的垃圾堆积成山，如果分类整理好，我完全可以当做垃圾站处理。
进到屋子里，立马退了出来，味道刺鼻的根本无法长时间停留。
我深呼吸，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口罩，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屋子里躺着一个人，我问道：是肖勤政吗？
炕沿上的人摆了摆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催催催，借点儿破钱，你催命呢？
我在屋子里艰难的找到了一个落脚点，周围脏的简直不像话：你就是肖财的叔叔吧。
肖勤政听到肖财这个名字，他立马起身，看了看我：嘿呦，换人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小女儿呢，怎么，你也要来要钱了吗？
我闭上眼睛，然后平复想要吐的感觉：你领养了肖财，你怎么可以只拿钱，不进领养义务呢？
肖勤政挪了挪身体，然后抱着脏到不像话的枕头看着我：肖财家里啊，就她一个女的，那不没后嘛，我之前就建议，把肖财的名字，改了，改成肖招娣，招娣，招弟嘛，剩个男娃，也算给他肖家留后了，结果呢？他不听我的啊，眼瞅着肖财都要快到上学的年纪了，怎么能不有男娃嘛。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少岔开话题，我问的是，你既然收养了肖财，为什么，不尽职尽责！
肖勤政笑了笑，他抱着腿，样子极为诡异：我没领养她，当然，如果你认为我领养了，你可以在我这里翻找嘛，找到了证据，你就可以告我啊，我认罚，就是这钱嘛。
“我没有啊，就算你告赢了我，我也没钱赔偿啊。”
…………
我知道他是在激怒我，我努力克制情绪：那你是怎么得到肖财父亲的财产的？
肖勤政摊手：我和他有血脉关系啊，我爸爸和她的爸爸是兄弟，有血缘关系，当然我能少继承一点啊。
我似乎抓到了一个把柄，那就是肖勤政确实拿了肖财父亲的钱，而且这句话也正正好好的录了下来，可以当做开庭证据使用。
我喘着大气假装被气到：你拿的是一点？肖财现在没学上，一个不到10岁的小孩子，靠自己卖花维持生计，你怎么想的？你还有良心吗？
肖勤政没有一点懊悔的意思，他似乎反以为荣：给她留了房子啊，里面东西我可一点儿没动啊，我只动了那份，属于我的财产。
我呸！哪里有属于你的财产！！
我被肖勤政这个道貌岸然的模样激怒：肖财可是连维持生计，都很困难啊！一个八岁的孩子！！你这个畜*生也忍心！！
肖勤政将枕头丢到一边：那又怎样啊，你去找她奶奶，去找她现在还活着的亲戚，你问问，如果不是为了她父亲之前留下的财产，谁乐意接受她？
我的套话似乎陷入了僵直，无论我怎么说，肖勤政都拒不承认他收养了肖财，他让我随便找，估计他领养肖财的文件，被当做厕纸丢到了某处吧。
认为问不出话了之后，我便准备离开。
刚走出门，肖勤政便拦住了我。
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走到我耳边对我说道：就是我收养了肖财，我拿走了她全部的财产，那又能怎样？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而且出门的时候我把口罩摘掉了，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有些干呕。
我拿出手机，在肖勤政面前露了一下：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小时候觉得这句话特别帅，叫什么。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来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肖勤政看到录音之后立马不淡定了，他赶忙改口：不不，我没有收养肖财！！然后他就要上手要抢我的手机。
我躲开之后，没想到肖勤政竟然直接上手，要和我打起来，肖勤政接下来几拳没得手，他便有些失去了耐心，直到他看到门口有几个人路过，开始喊人。
肖勤政冲着门外的人喊道：喂！瞅啥呢！！帮忙啊！！！
我本以为以肖勤政的人缘，是不会有人帮他的，结果门外几个拿着锄头的人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进来。
我看到事情不妙，准备找机会逃跑。
肖勤政：小吴，把他手机摔了。
那个叫小吴的迟疑了一下：肖哥，手机太贵了，我赔不起啊，而且你欠我的钱……
肖勤政咬牙踢了那个名为小吴的那个人：我要是进去了，你的钱这辈子别想要回来！！
没想到这个叫小吴的听了之后，竟然真的拿着锄头向我走了过来，这已经不是人憨厚老实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傻*b，肖勤政这人，有什么偿还能力吗？
我汗颜到：你觉得，他有钱偿还你吗？
那个小吴的人摇头：没办法，他进去了，真就没办法还我了。
我手机的录音还没有关，并把手机放在裤子兜里之后，我开始找时机逃跑。
我看那个叫小吴的人支支吾吾，我下把抓住他的锄头，用胸口顶住，然后开始和他周旋，没想到后面竟然也有人动手，他用耙子的背面锤了我的头，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脚步开始虚浮，好几个踉跄之后才停下来。
我趴在车上，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头上流到了脸上。
肖勤政看我不在状态，一拳打了上来，本就头晕目眩的我，直接倒在了地上，我捂住头颅，护着手机，任由肖勤政的拳头打在我的身上。
直到那两个人把肖勤政拦了下来，我这才有喘息的机会。
那个叫小吴的人说道：哥，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旁边的人附和：是啊，是啊。
我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液：呵，还真是，道貌岸然，伪善，利己，自私自利的一群人啊，以前我也颓废过，认为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但是你们，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烂泥，当然，我没有侮辱烂泥这个词的意思。
随后我抓紧上车，将车打火开始倒车，准备跑出去。
没想到那拿耙子的那个人竟然疯了一样，追着我，我有些无语，如果这个车坏了，你们就算把钱要回来，也赔不起啊。
开车离开，上了道路之后，我竟然发现那几个人竟然开车来追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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