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边聊边走，几步就到了老宅门口，我刚准备开口让他回去，一转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我妈拉着行李箱，光鲜亮丽的走近，笑着说，“你这丫头也不接我电话，连亲妈都不要了？”
几个月没见，我妈气色很好，穿着长款大衣，整个人挺飒的。
以前的她忙碌于各种累人的工作，超市理货员、收银员、打扫卫生等等各种辛苦的工作，所以总是邋里邋遢的也不讲究，这次她整个大变样。
我心里其实挺高兴她能回来，接过行李箱问道，“才到家？怎么没先去看看姥姥姥爷。”
我妈说，“今天太晚了，他俩睡得早，明天咱俩一块去。”
她瞅着赵凯，“你是赵家小子吧，个长得挺高，好些年没见过了，结婚没？几个孩子了？”
赵凯说，“没呢，刚找到女朋友。”
我连忙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胡说。
我妈说，“挺好的，抓紧时间稳定下来，才能让家里人放心。”
催婚催生简直是老一辈的通病。
赵凯先回去了，我妈看看老宅，问道，“程然也回来了？你俩还一块住？今晚去我那住呗。”
我摇摇头，“明天就是三十了，得去请爷爷回来。”
我妈无所谓的说，“有程然这个儿子在呢，又没你什么事。”
我沉默，心里有些烦老家的陋习，很多事情都因为性别受到限制。
这也是我一再容忍程然和娇娇得寸进尺的原因。
我妈见劝不动我就先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塞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睡觉前好好研究一下。”
我瞅了瞅，是什么微整电流面膜的，上面还画了个美女，大概是哪个小明星代言的。
我妈说，“我那同学都五十多了，用完这个皱纹都没了，你试试。”
我现在对她说的话应激，“你又进了一堆货？”
我妈瞪我，“什么意思啊？大过年的找茬。我先回去了。”
我妈走后，我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她不瞎胡折腾，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去。
第二天一大早，堂哥就来敲门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按我们老家的习俗，得一大早把故去的亲人请回家，才能贴对联，代表着全家团聚。
我虽然不能去，但也一直操着心，麻利的打开门，让堂哥去催促程然。
程然屋里一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半晌都没见人出来。
堂哥有些着急，“快点啊，等会就得放炮吃早饭了，别耽误了时间。”
过了一会儿，娇娇才开门，“孩子一直闹，非得要爸爸抱，程然估计去不了。”
这是爷爷去世的第一年，她就敢搞这幺蛾子！
我当时就一头火，“他不去我去！就当爷爷没养过这个白眼狼！”
娇娇翻个白眼，“你算哪根葱？你凭什么去？”
我一把将她推开，直接冲进房间，“程然，你非要在今天找不愉快吗？”
小婴儿闹得厉害，程然手忙脚乱的哄着，也有些烦躁，“我没说不去，再等一会儿。”
堂哥拦住暴怒的我，“堂叔，孩子先给婶子哄哄，咱们得快一点，别让老爷子等着急了。”
娇娇嘟囔着，“我可哄不好……”
我上去就从程然怀里把孩子夺了过来，不顾娇娇的反对塞进她怀里，“不是饿了就是拉了，有什么难哄的。”
娇娇动作生疏，一看就没怎么哄过孩子，反倒是程然熬的都有黑眼圈了。
等程然和堂哥出了门，我才冷着脸警告娇娇，“你和你堂哥的事不再提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忘了，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找事？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娇娇梗着脖子瞪我，“你扇，你扇，我看看你多牛。”
我直接抬手，吓得娇娇立马缩回脑袋，我要是发起疯来，下手也是挺狠的，上次差点没把她打死。
她现在除了是孩子妈，没有任何底气，早就不敢再蛮横了，也就是没事想用孩子拿捏程x恶心我一下罢了。
“神经病，不跟你一般见识。”娇娇嘟嘟囔囔的躲回房间不敢再招惹我。
我没跟她一般见识，认认真真的把东西收拾好，等着程然把爷爷请回家。
娇娇抱着孩子在一旁嘀嘀咕咕，“你忙活个什么劲儿，哪有女人的份……”
程然冷着脸瞪她一眼，“闭嘴，进屋去。”
程然很少发脾气，这一冷脸让娇娇没敢再造次，不服气的进了屋。
他跪下给爷爷磕头，“爸，回家过年了，我和阿雅都回来了。是我不孝，没能送您最后一程，您要是怪我，就来梦里狠狠骂我吧……”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爷爷不在的第一年，如果他的灵魂真的回来看到这一切，会失望吗？
……
这边刚忙完没多大会，舅妈的儿子，我表弟俊俊突然给我打来电话，一接通对面的闹哄哄的。
俊俊说，“小雅姐，你赶紧来吧，你妈和我妈干起来了，气的我奶心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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