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旺微微欠身。
“先生大才。”
贾诩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哪里哪里。”
相比于贾诩的得意，赵恒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会这样？自己被看穿了？那贾诩竟如此恐怖？
赵恒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每一步计划都能被人看穿？此人莫非有读心术不成？
赵恒越招架，就越烦躁。
最后干脆也不再留手，从克制转而变成大开大合。
一时间，在赵恒和东厂的里应外合之下，赵家子弟死伤惨重。
“赵恒！你不得好死！就算你妻儿老小不在宅邸又如何？长老们若是知道真相，会放过你么？”
声音的主人胸口位置插了半截刀刃，眼看着命不久矣。
赵恒一边屠杀其他赵家子弟，一边嗤笑道：“那又如何？今日之事谁会知道？”
“谁会知道？呵呵，赵恒，你不会以为族老真的如此相信你吧？你放心，所有人都会知道！”
赵恒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手中握着一枚玉符。
赵恒大惊失色，手中长刀脱手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般砍断那人手臂。
而他也被赵家子弟砍了三刀。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心中却松了口气。
那是传影玉符，可以把这一炷香内发生的事情，尽皆传给显影玉。
一般只有族中长老和族老才有资格拥有，连他这个现任家主都没有。
没想到，对方手中竟然会有传影玉符。
可还没等赵恒彻底放松，那人便大笑出声：“赵恒！你不会以为只有我带了传影玉符吧？”
下一刻，数道光芒冲天而起。
赵恒呆呆的看着天空，嘴里呢喃着：“完了，全完了。”
哪怕是刀剑临身，赵恒也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
还是周围的东厂看不下去，替赵恒挡下赵家子弟的刀剑。
呆立了片刻后，赵恒表情逐渐狰狞，弯腰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刀，疯一般的冲入赵家子弟之中。
“废物！废物！都他妈的是废物！”
赵恒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哪怕是被贾诩栽赃陷害，被赵家子弟围攻，都没如此愤怒过。
因为他知道，再也回不去赵家了。
“死死死！都给我去死！”
因为赵恒的突然爆发，使得赵家子弟压力倍增，就连东厂的人都只能沦为看客，根本插不上手。
五十余人的赵家子弟，在疯狂的赵恒手中仅仅坚持了不到盏茶功夫，便纷纷身首异处。
杀完赵家子弟后，赵恒又把目光看向东厂的人，眼中杀意弥漫。
“赵恒，你若是动手，那便是绝了自己最后的希望。”贾诩挤开人群，走到众人前面，一脸笑容的看着赵恒。
赵恒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
“我输了，但不是输给你贾诩，而是输给了这些废物！”
“不，你输给了人性，而我掌控人性，所以，你还是输给了我。”
贾诩心中其实是赞同赵恒的说法，在他看来，赵家子弟若是换成陛下的人，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逃离。
但他不能承认，他要击溃赵恒的骄傲。
赵恒猛的抬起头：“不可能！我没有输！我没有！”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贾诩微微一笑，张开双臂。
“来吧，我就在这里，相信以你的实力，杀我还是很轻松的，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赵恒双目赤红，虽然眼中杀气四溢，但却并未动手。
“呵呵，你不敢对吧？是人，便有软肋，你也同样如此，让我猜猜，是父母？不对，妻子？也不对，哦，原来是儿子。”
赵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会读心术？”
贾诩耸了耸肩：“你说是，那便是。”
“果然如此，那我输的不冤。”赵恒脸色好了不少，似乎是给自己的失败找到了借口。
贾诩也懒得解释。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殊死一搏，二，投靠陛下。”
“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叮当~
赵恒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脸上满是苦涩：“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没有。”
贾诩的回答，直接把赵恒噎到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就要看你会付出多少，想救你儿子，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找到他，然后带回来，保护起来，但想来你也不会同意，当然，陛下也未必会同意。”
“那就第二个方法吧，你把赵家其余人的藏身之处说出来，陛下会派大军剿灭整个赵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哪怕我们背信弃义，最终杀了你，你也算是完成了遗愿，你以为如何？”
赵恒沉默了。
他想过很多，想过贾诩会欺骗他，想过贾诩会假意招降，然后再杀了他。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贾诩竟然会如此直白的把结果说出来，甚至连‘遗愿’二字都脱口而出。
但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心安了不少。
“我要见狗……陛下。”
贾诩点了点头。
“曹内侍，麻烦你们了。”
听到这话，曹德旺一愣。
“先生不回去面见陛下？”
他听出了贾诩的言外之意。
贾诩摇了摇头。
“皇宫之地不属于我，还是那观星楼更适合我。”
“这……”
“行了，抓紧时间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尽快除掉赵家余孽，也能让陛下减轻一些压力。”
“战场就由锦衣卫打扫吧，你们吃了肉，总要让其他人喝口汤不是。”
曹德旺对着贾诩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贾诩这是要把功劳让给他们东厂。
能够端掉赵家余孽，这份功劳不可谓不大，可贾诩却把功劳主动让出来。
不仅曹德旺对贾诩感激，连带着东厂其他人也对贾诩感激不已。
相比于金吾卫和锦衣卫在外杀敌，立功无数，他们东厂只能留守京城，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陛下又是那种不要俘虏，能杀则杀的人，导致他们东厂无人可审，连带着108种刑具都要生锈了。
若是再不做出点什么，怕是陛下会忘记还有一个东厂。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东厂拿到了其他人没拿到的情报，立了其他人没立的功劳，必然会得到陛下重视。
如何能不感激贾诩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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