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愣愣地跟着谢陨走进了这偌大的空间。
进来之后，扑面而来一股清爽气息。
喧闹的人群随处可见，他们在各处讨论着，有说有笑，整体气氛看起来无比和谐。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人没有像『时宫』的人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他们的衣服看起来都是正常的现代款式。如果不是谢陨介绍这里的特殊性，沈宁会毫不夸张地认为这里就是个普通的旅游景点。
就在密密麻麻的人中，突然有个人注意到了他们。
“两位！这里！这里！”
沈宁愣了一下，跟着谢陨走上前。
走近之后，沈宁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但又比沈宁稍长，和林微时差不多的年纪。青年长得十分俊秀，带带着一丝痞气。而他一头红色的短发和左耳打着的一枚黑色星星形状的耳钉。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白色夹克衫，面料看起来十分柔软，很像最新的款式。他的嘴唇正下方有一颗痣，这痣看起来不仅没有影响他的整体容貌，反而将他的形象提升了一个等级。
而他的眼睛，和『神明』无异，只不过猩红的瞳孔看起来色彩更为鲜艳一些。
“你们好啊！小谢，你也是收上徒弟了？”青年男子好奇地打量了沈宁一番，露出惊讶的表情。
“职责所在。也是零辞大人的命令。”相比于青年男子的惊奇，谢陨倒是显得十分平淡。
“嚯啊……这样吗？”男子啧啧称奇，对沈宁摆了摆手，“你好你好，这位小同学。还上高中呢吗？看起来真小啊。”
“……”沈宁不知道怎么接他这话。
但男子会自娱自乐，也没在乎沈宁没搭理他，自顾自地介绍起自己来：
“不管怎么样，欢迎你来这儿，既然得到顾零散和君零祀的承认，都很厉害啊。我是『无烬』第二席，我叫江暨白。目前20出头，单身，欢迎勾搭。”
“呵呵。又来骗小姑娘了？”
远处，另一个男人走来。
男人高扎长长的马尾，一双桃花眼只是眯起，似乎永远带着笑意。他的眼尾似乎被有意勾勒出来，面容形似戏子。不过他穿着的是正常的棕色大衣，双手插兜，款步而来。
这槽点多到沈宁不知道从哪里看他，眼里除平静外有淡淡的无语。
“你好，亲爱的同学。”男人礼貌鞠了一躬，“在下『无烬』第三席陶聿卿，很荣幸见到『永恒帝宫』为数不多的人类。”
沈宁不太适应人多的场面，特别是陌生人装熟。
她的不知所措在脸上表现为面瘫。
“你们……二位好，我叫季果柠。”
“『宁』……？”
听到这个字，江暨白和陶聿卿相互对视了一眼，眸中神色暗沉不明。
“抱歉抱歉，失礼了。”
陶聿卿先回过神来，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原谅我的无礼。因为『宁』字让我想起从前『无尽世界』的一个人，所以有些敏感了。”
“我能问一下是谁吗？”
沈宁略有紧张地注视着二人。
他们会不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对……
对于他们来说，会告诉她这样一个『局外人』吗？
但沈宁没想到的是，他们毫不在意。
江暨白摊了摊手，有些苦恼地说道：“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想直接说，但这东西还需要主席知道。”
“主席……？”
“对啊对啊，就是『无烬』的首领，小季不知道吧，我们主席可厉害了。”江暨白神秘兮兮地凑到沈宁耳边说道，“几十年前老陆和闻人打架，打了几百个回合都没分胜负。我跟你说，那个破榜根本展示不出我们的实力。要是我们也在里面，早就把后面的人挤得不知道在哪儿了。”
“啊……是吗？”沈宁怔了怔。她没想到江暨白居然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在零始的监视下，反对零始建立的制度，真的没事吗……？
似乎是看出了沈宁的想法，陶聿卿轻笑一声，说道：“季小姐，不用担心零始大人。我们既然是直接听令于他，我们的自由自然也是蛮大的～”
“陆大人他……还好吗？”
沉默了许久的谢陨突然开口。
“当然当然。”陶聿卿微微一笑。
“……”谢陨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江暨白对着他身后挥挥手，“老陆！老陆！”
而沈宁也注意到，此时室内的人们的声音减小了一些，所有人的视线或多或少转向他们的身后。
沈宁和谢陨同时转过身去。
见到一个中长发的年轻人慢慢走来。
年轻人的长相相比于谢陨和江暨白几人算不上多么帅气。但他的眉骨形态柔美，红眸中却不失冷静的气度。
他穿着普通的外套，长黑裤，左手拿着一瓶矿泉水。
看到沈宁和谢陨，他微微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露出淡淡的笑容。
“原来两位已经来了吗？抱歉。我来迟了。”
陆瑾安微微颔首。
“主席大人——”
江暨白和陶聿卿在沈宁和谢陨身后同时欠身，鞠躬。
而周围的人，或大或小，也都朝着陆瑾安这边的方向鞠了一躬。
“说了很多遍不用这样。”陆瑾安无奈道，抬了抬手让他们直起身子来。
而沈宁看到谢陨也直起身子来，显然他也在刚才鞠躬的行列里。
她突然感觉有点尴尬。
陆瑾安的威慑力在这里如此庞大，自己不鞠躬，会被理解为对上位者的不敬吗……？
她想起叶云州，想起君零祀。
这里的『神明』或多或少都有这种观念。
就是等级观念。
而且大部分都十分严重。
极少数不不重视礼节的基本上全是等级比较高的这些人。
“对不起，陆……呃……”沈宁稍显尴尬。
“噗嗤。”
陆瑾安轻笑出声，走到他面前。
“季小姐，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不是『神明』，也不需要遵从『神明』的礼节。我本意也没有让他们鞠躬，只是他们自发形成的而已。请不必在意。
比起这个，我更高兴见到你。小姐确实年纪很小，但很聪明。”陆瑾安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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