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薇睁大眼睛，不明觉厉，问道。
“火凤涅盘丹？听名字好像很厉害！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妇好阴沉着脸回答。
“是一种能够激发人体潜能的丹药！如果现在的你吃了它，没准马上就能拥有法力，而且一步到位，直达你的上限！”
“没准？也就是不一定吗？”
“随便一个人吃了。如果没有修法的天赋，马上暴毙。如果有修法天赋的话，就会获得法力，但是这个过程很痛苦。你的上限越高，痛苦的时间就越长，身体扛不过去就会死。这种丹药很挑人的。”
说到这里，妇好喝了一杯茶，姬逾连忙为她添上。她继续说道。
“如果是文财吃了，马上就死。因为他的天赋是道术，不是法术。如果景良没修法之前吃了，大概也是死。因为他的天赋不高，四十七岁才蓝阶一品。如果国光吃了，没准能撑过来。因为他的天赋高，二十三岁就蓝阶一品了。如果姬先生吃了……”
说到这里，妇好看了姬逾一眼，玩味地说道。
“姬先生上限太高了，没准撑不过那个漫长的提升过程。”
李若薇双手撑桌，看着妇好的眼睛，吃力地听着。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妇好说完后，她诺诺地问道。
“如果我吃呢？”
“你这小丫头，如果上限只有绿阶的话，估计就像吃糖一样。吃完直接就是绿阶修士了。”
李若薇点点头，好像听明白了，缓缓说道。
“原来这个火凤涅盘丹，是专门针对你们修法之人的。那，既然那个丹药这么危险，怎么会有人冒险尝试呢？”
妇好轻笑一声。
“像你这样的，已经确认了具有修法天赋的人。绝大部分人的上限就是绿阶，少数蓝阶。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丹药风险不大的。”
“原来如此。倭奴没准也有那种青铜镜吧？照照镜子，吃个药就成为阴阳师了。好轻松啊！据说妈妈当年跟你学了十几年呢！”
此话一出，妇好和姬逾的脸同时变得阴沉了。妇好盯着李若薇，表情严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表情的妇好，心里当场咯噔了一下。妇好沉声说道。
“若薇，无影方诸的事，你千万不要跟人说。一个字也不能提！”
姬逾补充道。
“要确定一个人有没有修法天赋，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如果倭奴知道无影方诸在我们手上，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的。”
李若薇坐直了身子，郑重地点头答应。
“好夫人，姬先生，我一定不会再提起半个字的。”
下午无事，姬逾和妇好躺在床上聊着火凤涅盘丹的事情。姬逾从后面抱着她，闻着她的头发香味。
“你觉得真的是火凤涅盘丹吗？我觉得徐福是不可能把配方交给倭奴的。有没有可能，东瀛有人炼制出类似的丹药？”
“很难说。海眼在东海，距离东瀛很近。没准倭奴偷偷潜入徐福的船队偷到药方了。”
“这难度很大吧？徐福什么人。倭奴里面应该不会有人敢惹他的。”
“如果浑水摸鱼呢？两千年来，海眼有过多次大规模喷发。每次都造成船队的方士死伤惨重。倭奴是有机会溜进去偷东西的。我听广悌说过，宋朝那回最惊险。徐福的衰弱期到了，只能躲起来。吴勉、归不归都去了。那次死了很多人，连吴勉都受了重伤。”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浑水摸鱼，这些倭奴不简单啊！”
妇好拍开姬逾的手，转过身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笑骂道。
“别摸了。我要睡觉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姬逾搂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自从她罕见地闹了一次脾气之后，姬逾规矩很多了。
傍晚，姬逾、妇好、李若薇三人在酒店大堂等着章晓兰。不久，只见一个疲惫的身影缓缓走入酒店。章晓兰回来了。她一脸倦容，神情落寞，帽子和肩膀满是雪花。
李若薇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她的脸说道。
“晓兰，你今天比平时早了很多啊。最近事没那么多了吧？”
姬逾走上前，帮她拍去身上的雪花。
“晓兰，饿了没有啊？咱们吃饭去吧。”
章晓兰低着头，两眼无神，语气沮丧地说道。
“倭军又来了！”
“什么！”
姬逾和李若薇同时吃了一惊。正在看报纸的妇好放下手，斜视着她。章晓兰深呼吸了一口，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一万倭军已经开进龙江渡了，不日就会发起进攻。马巡抚的部队撤退到昂溪火车站一线。听郑科长说，阿美利卡违反禁令，把石油、钢铁等各种战略物资卖给倭国，制裁对倭国没有作用。”
一万兵力！这个数字着实吓了姬逾一跳。此前，滨本支队只有两千五百人，已经打得很艰辛了。现在来了一万人，这仗怎么打！
姬逾和李若薇沉默了。三人默默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中，感觉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除了呼吸声和心跳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晚饭吃得潦潦草草。没有人说话，都在安静地吃着，都没啥胃口——妇好除外。末了，妇好擦过嘴后最先发言。
“我和姬先生要去海伦城，这几天出发。李若薇要跟着。晓兰，你要一起吗？”
姬逾没有反对。李若薇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不感到意外。章晓兰眼神落寞，低着头回应。
“我要留在龙城。我会尽快租房子的。谢谢好夫人这些天的照顾。”
妇好淡然一笑，看了一眼姬逾，然后视线落在章晓兰的脸上。
“你不打算跟着姬先生吗？”
章晓兰犹豫了几秒，然后低声回答。
“我喜欢现在的工作。其他事，以后再说吧。”
姬逾轻叹一声，低着头。没人说话，气氛变得很压抑。不一会儿，妇好打破了沉默。她浅笑着对姬逾说。
“照片好了没有啊？”
姬逾勉强挤出笑容，回应道。
“明天就能取了。我让老板做出小册子，每人一本。”
饭后，离开餐厅时，章晓兰把姬逾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姬先生，我想现在就去找房子租，你能陪陪我吗？”
“没问题。”
这种局势要租房实在太容易了。姬逾跑了一天就物色到一间好房子。这是一间距离巡抚衙门很近的公寓房。这房子租金不算贵，七个大洋一个月。房间里面的环境不错，干净整洁，有基本的生活家具和用品。基本可以拎包入住。
姬逾又花了一天时间雇人搞清洁，添置日用品，搬运行李等等。章晓兰下班回来，看见焕然一新的房子，站在客厅的姬逾。她的眼睛湿润了。她一遍又一遍的地擦拭眼睛，眼睛红了，泪水越擦越多。
姬逾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章晓兰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起来。以前，姬逾拿不准自己喜不喜欢章晓兰，这一刻，要分开了。他确信，自己是喜欢她的。章晓兰也喜欢自己。
龙城和海伦城相距三百多公里，坐长途汽车一天就能到。可是，在兵荒马乱、通讯落后的时代，相隔一天车程，有可能会错过一辈子。
相拥良久，姬逾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璧。这是一个环形玉器，串着精美的红绳。他把红绳套在章晓兰的脖子。章晓兰正要拒绝。姬逾一手抓住她的小手，一手轻轻拭去章晓兰眼角的泪水。
“晓兰，这玉璧上有我的气息。你要随身戴着。它可以帮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说完，姬逾直接拉开她胸前的衣服，把玉璧塞进去。随后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折回来。他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在章晓兰耳边低声问道。
“晓兰，我可以吻你吗？”
章晓兰小脸一红，转泣为笑，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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