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妤吃完饭就有点犯困。
但是看样子霍铮还不打算下线。
她决定趁着他在线多和他互动刷刷经验值，这样才能早日离开游戏。
“霍铮，我们聊聊天好不好呀？”
霍铮刚刚收拾完桌子，又去检查了一下家里还有没有需要处理的家务，回来就看见崽崽窝在沙发里捧着一盒牛奶在喝。
她似乎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牛奶，他买了那么多牛奶和酸奶给她，但是每次看见她都在喝这款。
芙芙牛奶是现实世界中的品牌，不知是冠名商还是什么，竟也出现在游戏里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霍氏在这家也有不少投资。
前不久芙芙才推出了新款的高端牛乳，她爱喝的话他可以从老宅给她拿几箱回来。
想到这里，男人倏地一怔。
他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地把崽崽规划在自己的生活里？
收敛了心神后，他才温声开口，“好，乖乖想聊什么？”
崽崽咬着吸管想了想，然后软着声问道：“可以聊聊你吗？”
“我？”
“嗯嗯。”
霍铮听见崽崽想要了解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真的是AI吗？
“乖乖想了解我什么，嗯？”
“你不上线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呀？”
她想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但又觉得有点超出她此刻的身份了。
男人听见这个问题一愣。
他不上线的时候？
“乖乖说的是昨天吗？昨天我去医院帮一个朋友照看他生病的母亲了，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初妤：“？”
她问的是这个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在跟她报备行程呢？
现在她还是游戏里的纸片人一枚，他应该……不至于吧？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我的意思是，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呀？在上学还是上班呢？”
霍铮越听越觉得有些恍然。
现在的AI技术这么厉害了吗？
崽崽居然能和他这么自然的进行对话！
昨天他居然会觉得崽崽的词库有点小，没想到她懂的还不少。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她聊些别的了？
“是我不好，还没有跟乖乖介绍过自己。”
“我叫霍铮，今年25岁，曾经是一名军人，现在……退役了。准备回家接手家里的生意。”
他15岁进入军校，10年军旅生涯，那些数不清的伤疤和勋章，那些足以被称为“传奇”的战功赫赫的过往，都被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过往种种，也只是过往。
他从来不是会囿于过去的人。
既然是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真正过去。
他有遗憾，但并不后悔。
初妤听完他的介绍陷入沉思。
刚刚他说到“退役”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显然还是有所介怀的。
但是她不确定要不要和他聊这个话题。
她现在还被困在游戏里，并不能给他提供更多的帮助。
想了想，还是决定聊点安全话题，当前最重要的是把两人的亲密值刷上去。
“哇，你好厉害呀。又能当军人，还能做生意！”
小姑娘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小脸上满是真诚和赞赏。
霍铮被她的笑意感染到，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这话若是放在现实世界中被人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不过崽崽作为还在成长阶段的AI，已经很棒了。
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乖乖呢？有没有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初妤回想起曾经拼了命往上爬的岁月，当她满载荣誉站在聚光灯之下的时候，唯一的遗憾就是——
“我想读书。”
“读书？”
“嗯，想要读大学。”
这个答案还真有点像是被系统设定好的。
而初妤曾经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读完大学。
甚至为了能早点工作挣钱，她也没有选择自己最想去的文学院。
她的人生没有人给她托底，她只有自己不断努力往上走。
每一个选择，都至关重要。
那时网络上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调侃：
中国人“关键”的一生。
学前启蒙很关键，小学很关键，中考很关键，高考很关键，大学和专业很关键……
殊不知这句话背后是多少普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脱离的桎梏。
霍铮看着崽崽脸上露出的忧伤，心疼得不行，忙道：“没关系，乖乖想读书，书房里已经摆满了书，以后，如果可以的话，我再送你去读大学，好不好？”
他不确定还没有解锁的地图里有没有学校。
原想着玩得佛系一些，反正家里什么东西都备好了，也不用着急升级。
但是今天才知道崽崽这么想要去读书，他突然有点心急。
找机会还是问问霍城，怎么样才能快速升到顶级。
抛开他心里隐秘的妄想，他希望他家崽崽至少可以在这个游戏里得到最好的一切。
他能给她的不多，但是可以给的，他都要给她。
初妤倒是没想过会在游戏世界里读书，估计到那时候她已经离开游戏了。
不过男人对她这么关心，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扬起脑袋，冲着霍铮所在的位置笑了笑，“谢谢你霍铮，你对我真好。”
霍铮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乖乖是我的崽崽，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你的崽崽？我是你的孩子吗？”
崽崽的话让男人怔住，随即失笑，他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想来崽崽暂时还不能理解他所说的“崽崽”包含着怎样复杂的情感。
她的理解恐怕仅限于字面上的含义。
不过霍铮还是耐心地解释：“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你不是我血缘上的孩子，但是我把你当做我的小朋友来养，我这样说，乖乖可以理解吗？”
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AI而敷衍对话。
相反，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认真回答。
“所以你是把我当做小朋友了吗？我已经成年了哦。”
霍铮轻笑，崽崽怎么能这么可爱。
好想抱抱她。
还想，亲亲她。
“成年了也是我的崽崽，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小朋友。”
初妤听着这话有点熟悉，又有点奇怪。
她是真的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毕竟现在的她对于霍铮来说，看得见摸不着。
甚至在他的认知里，她只是一个虚拟人物罢了。
会有人对一个不存在的人动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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