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青听着山长的话，心里有数了。
不就是脱光了检查嘛。
她前世出生在北方，没少去大澡堂子洗澡，都是一排排脱光了的人。
尤其是大学时期，开放式的喷头。
一个大屋子，一排排的喷头。
有时候人多时候，甚至会两三个人占据一个喷头，轮流洗澡。
有时候是认识的人一起占个水龙头，有时候，是不认识的，需要搓背时候，不认识的也会来一句：“姐妹，帮个忙，搓个背。”
都习惯了，没人会拒绝。
这有啥的，见过大场面的沈小青，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再说了，不就是摸摸嘛，就当体检了。
前世肛检都检查过，甚至有时候是男医生。
现在还都是女子检查，这都是小case。
沈小青笑着和山长说：“山长，我不怕这些，这也是充分体现科举的公平性，也更能体现出朝廷号召的男女平等的观念。若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往上考的。”
山长一愣，再次有些担心说：“乡试以前，你可以在本县的女子学院读书，一旦考过了乡试，成了举人，咱们县的女子学院就教不了你了。
不说是举人，就是你考上了秀才，我们都教不了你。
我只是一名童生，考过童生后，我教你都费劲呢。”
沈小青还真没考虑这点，稍微一愣，忙问：“不知道哪里能去？”
山长再次叹息，今天她叹息的次数很多。
沈小青是颗好苗子，若是想要去往上科考，她也很欣慰。
“府城有一家女子学院，专门收童生以上的女学子，你若是考上童生，就可以去那里读书。考上秀才也可以去那里，然后准备考举人。但估计到时候你考举人时候，需要考生之间互结，需要有举人负责担保，估计就需要和男考生一起了，以及男举人给你担保了。
毕竟咱们地区应该没人跟你一起去乡试的女考生。本地没有女举人。
只恐怕没有几个男考生愿意和你成为一组，也没有想给你作保的男举人呐。
除非到时候，能找到熟悉的男考生，以及愿意给你作保的男举人。”
沈小青眉头立起，她知道这些规矩，但忘了，她是女学子。
女的，女的，女的......
女学子在这个时代，想要科举，走上巅峰，那简直太难了。
若是世家，还好说，那些世家，本身自己就有男学子以及能够给担保的人。
她是谁，她不过是普通农户家的女子。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机遇认识那些人？
曾经寥寥无几考上的女学子，那也是世家的人。
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现在的童试的互保和作保是山长找人给弄的。五名考生互保和一名廪生作保。
县里也是提倡在童试时候，男考生和廪生给女考生互保和作保的。
“山长，您可有门路？”
沈小青心想，既然山长愿意说出来，应该不是为了给她添堵，最大可能就是有一定门路。
山长本来之前连连叹息，是想看看沈小青是何表现，若是表现为有退缩之意，那也就没有啥好说的了。
毕竟科举之路，越往后越难。
不想办法，先有退缩的意图，那以后还是不要科考了。
没准到了哪一步就崩溃了。
女学子承受的科考压力比男学子要大得多。
即便是世家的女子，也是要承受较大的压力。
周围的流言蜚语，都不容易通过去。
没想到沈小青直接来问她是否有门路，她的确有些门路，倒是可以找到举人给她作保，也能通过那名举人找到给沈小青一起互结的学子。
沈小青观察山长的神色，就知道她是有门路。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若是山长没办法，或许她真的要找办法了，她现在手里有钱，以后会更有钱。
那么就用钱来砸。
钱能通神，她不信用钱还砸不到人来给她作保和互结。
尤其男学子穷的人可不少，举人不穷，但想要往上考，则也需要很多银钱，那时候，她也可以拿大价钱砸一个出来。
或者用钱来结交一些世家的人，尤其是那些做生意的旁支，等到乡试时候，可能就有些人脉了。
反正，沈小青可是想好了，总能找到人给她作保、互结的。
但既然山长有人脉，她何必浪费自己的银钱呢。
可这也令她清醒，世家还是需要结交的。
有那些品德修为好的世家，她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结交。
之所有，互结的考生，不是熟悉的不愿意互结，作保的人，不是非常熟稔的不会给作保。
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连坐制度。
一旦一个考生的身份有问题，或者考试过程中作弊，则互结的考生会被连累，作保的人也会有惩罚。
反正，一旦出事，谁也别想好。
所以在互结和作保之前，都要打听好对方的身家，有一点疑惑都不会互结和作保。
沈小青若有别的办法，她还不想砸钱砸到呢。
毕竟那样不是特别保险，即便砸钱，她也需要将他们的家境摸透了。
喜欢钱没错，但若是有别的问题就不行了。
所以，山长有人脉，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山长，我就知道您有人脉，所以，我才没有着急啊。”
山长哭笑不得，有个聪明的学生，她很欣慰，但这么聪明的学生，看透了她的心思，就有点不妙。
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啊。
“可若是你考上了举人，再往下考，我就没有那个本事了啊。到时候，可就需要你自己结交人脉了。毕竟举人嘛，总有办法结交到的。
只是，到时候，你也要承受流言蜚语、同科的攻击。甚至有些大人的另眼相看。”
沈小青马上明白，这个另眼相看，绝对不是啥好词语。
但还是郑重点头，“放心，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
“好，若你这次考上了童生，我先介绍你认识本县的那些人脉，彼此了解，更有利于你走下去。若是你一口气考上秀才，那就更好了。”
“一定，我一定考上。”
“戒骄戒躁，科考上面，没有一定的事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太过突出，就该有人注意到你了。是好事也是坏事，你一定要保持好自己内心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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