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时而将黑子对着光源仔细端详，似乎在评估着棋子的成色；时而又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棋盘，仿佛在回味刚才那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段白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唇颤抖着说道：“我......输了？不可能！我下棋十几年来从未尝过一败啊！今日居然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哽咽，眼眶渐渐湿润泛红，紧紧地盯着对面一脸淡定的灵素。
原本台上一言不发，时刻关注棋局的屠大爷此时发出了一声嗤笑：“哼！就这样的水平还敢自称精通下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非也，能与灵素博弈良久，说一句倒也精通不为过。”柳月解释一句。
灵素三岁来到他身边，得空二人便会下上几局，段白衣输给灵素，倒也不足为奇。
然而面对众人或惊讶、或嘲讽的目光，灵素却是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黑子轻轻放回棋盒，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承让了。”
从她那平静如水的表情以及略带戏谑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其中蕴含的真正含义绝非如此简单。
柳月轻声出言开导段白衣：“一味刚猛，长枪易折。你的棋艺本是相当出色的，然而此次输给她，兴许正是由于你久战未败所致。”
段白衣听闻此言之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有所领悟。
而一旁的灵素此时可不乐意了，她撅起嘴嘟囔着说道：“我可是整日里都输呢，好不容易才赢这么一回，公子您怎么就不知道夸赞一下我呀？”
柳月听到灵素的抱怨声，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对段白衣道：“今日之败，对于你而言，未必不是一桩好事哟。”
段白衣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明亮起来，仿佛拨开重重云雾见到了皎洁的明月一般。
他霍然站起身来，向着柳月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郑重其事地说道：“今日有幸得到公子如此指点，段某铭记于心！”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又朝着灵素深深地施了一礼，并诚挚地道谢：“多谢指教。”
面对段白衣的道谢，灵素表现得不卑不亢，同样优雅地回敬了一礼。
随后，只见段白衣动作利落地转身离去，其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灵素脸上重新洋溢起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哼着小曲儿，乐颠颠地朝着楼上走去。
楼下，百里东君正小心翼翼地把已经发酵好的糯米放进蒸锅里，然后不时地往灶膛里添加一些柴火，嘴里念叨着：“依我看啊，我们这几个人怕是只能赶上这场考试的末尾咯。”
听到这话，司空长风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他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专注地研磨着手中的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位段公子第一个上去考，不也没能通过嘛，所以啊，咱们不用急，慢慢来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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