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蓉川市中心区的一栋坚固的地下指挥部内，政府高层正在进行紧急会议。巨大的会议室中央，一张城市电子地图投影在桌面上，绿色的光点代表正常运转的区域，而外围城区则已经被标注为深红色，象征着失控的地带。
“外围城区的电力已经全部切断，”一名穿着军装的高官站在投影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这一措施确保了内部城区和核心城区的能源供应，同时削弱了外围失控区域的吸引力，减少流动人口向这些区域聚集。”
“断电措施是不是太过激了？”一名官员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外围城区还有大量未感染的居民，他们的生存状况会因为电力中断而迅速恶化。这可能会导致更大范围的社会恐慌。”
“他们的生存状况已经不在我们的优先考虑范围内了。”军装高官冷冷地回答，“目前我们必须优先保护核心城区的能源供应。断电可以有效延缓病毒扩散，同时让外部感染区域的人流更难以靠近内部区域。”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声。高层人员心知肚明，这种决策并非没有代价。但在绝境中，他们别无选择。
“继续向外界发布官方声明。”另一名身穿西装的官员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显得精确而冷漠，“就说是病毒对城市能源网络造成了损害，部分发电设施已经失控。切勿透露实际情况。”
会议桌另一侧，一名科学顾问正在向与会者简报。
“目前，我们已经确认病毒源自一种自然界的变异病原体，其传播速度极快，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感染后72小时内会导致不可逆的脑损伤和行为异常。”科学顾问翻开了一份标有“机密”的档案，递给会议室主座上的市长。
市长接过档案，翻看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72小时内，感染者完全丧失理智，这和动物狂犬病病毒的表现极为相似。有没有更明确的研究方向？”
“有些理论支持病毒可能是一种特殊的自然突变。”科学顾问的回答显得机械，但他的目光却不敢直视任何人。
市长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理论？这就是我们对外的口径，对吧？什么自然突变，什么病毒爆发，完全是遮掩真相的幌子。”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科学顾问低头不语，心里却清楚得很，病毒的真正来源是市长和高层领导们心知肚明的秘密。
传闻中，“天镜计划”研究的基因技术与病毒之间的关系早已板上钉钉，但这一信息，注定不会流出这间会议室。
“对外，继续强调病毒的自然起源。”市长合上档案，声音冷酷，“这不仅是为了安抚民心，更是为了避免外界猜测我们的科研设施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在蓉川市的核心城区，军队和武警已经全面接管了治安工作。
各主要街道和交通枢纽都设置了检查站，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路障后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每一辆驶来的车辆。
检查站的一处通道前，一辆小型货车缓缓驶入，车后载着十几名神情焦虑的普通市民。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前示意司机停车。
“下车！”士兵冷冷地命令。
车上的乘客纷纷下车，士兵迅速用红外体温仪扫描每个人的额头，同时检查他们的手臂、脖子等部位是否有可疑的抓痕或伤口。
“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士兵的目光落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腕上，那上面有一道新鲜的划伤。
“我……我不小心被玻璃划到了。”年轻男人惊慌地回答，声音发抖。
士兵没有说话，而是向后挥了挥手。另一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年轻男人按倒在地，快速用塑料扎带将他的手腕绑住。
“等等！我真的没被感染！求求你们！”年轻男人的声音嘶哑，但士兵完全没有理会。
他被带进了路旁的一辆装甲车，车门重重关上，四周恢复平静。其他乘客脸色煞白，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有感染迹象，当场处理。”检查站负责人低声命令，语气冰冷。
在核心城区的边缘，一处大型隔离区被快速建立起来。这里由高高的铁丝网围绕，武警持枪巡逻，入口处挂着醒目的标语：“安全防控区域，未经允许禁止入内。”
隔离区内部被分成两部分：一边是供普通隔离者临时居住的简陋帐篷，另一边则是高墙包围的研究设施。每一天，都有新的“疑似感染者”被送进隔离区，而其中一部分再也没有离开。
研究区内，一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科学家正在进行解剖实验。他的面前是一具感染者的尸体，头部被打开，露出已经部分腐烂的脑组织。
“病毒侵袭大脑中枢神经，造成神经元大面积坏死。”科学家对着录音设备冷静地陈述，“患者的行为异常与狂犬病的表现极为相似，但病毒的突变速度和传播能力远远超出已知的任何病原体。”
研究员身后的观察室里，几名高层人员通过单向玻璃注视着这一切。
“进展如何？”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官员问道。
“还在初步阶段。”研究员回答，“我们需要更多样本，以及更多时间。”
“继续研究。”官员平静地说，“但注意隐蔽性。对外，我们的口径是病毒的自然起源。”
研究员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蓉川市的权力核心正在有条不紊地将资源集中在核心城区，外围城区被抛弃，成为失控的代价。
每一个决策都带着冷酷的理性，却也蕴藏着无法挽回的道德损失。
在地下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市长站在城市地图前，双手负背。
他的目光停留在代表核心城区的绿色光点上，冷冷说道：“秩序，就是这么建立的。牺牲一部分人，保护多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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