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一直冷眼旁观，其实他也觉得空灵说的有道理，秦霜他接触过几次，她的行为态度的确总让人很不舒服，刚才若不是苏善出手，她必死无疑。
而古枫也不会刻意去帮丰都城或者乾坤斋，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才是硬道理，随便打打杀杀，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虽然超甜是古枫的学生，但她也是乾坤斋领头人，如果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了，那还怎么一起走下去？
更何况，超甜和空灵对自己的态度，古枫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只有到了生死时刻，才能看出她们到底对自己抱着什么心态。
“卜运卜霉，你们俩觉得去哪里好？”古枫没有理会对峙双方，低头向卜运兄妹低声问道。
卜运和卜霉自然明白古枫的意思，他是想让他们的好运和霉运来预测一下接下来的方向，一起闭上了双眼，仔细感应好一会。
“去地狱十八楼。”
“走那条通道，应该是蛇尾。”
卜霉和卜运先后开口。
“原因呢？”古枫低声问道。
“地狱十八楼感觉比较安全，能出去。”卜霉回道。
“走蛇尾，有可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卜运想了想又道，“不过，可能会付出不小代价。”
古枫闻言暗暗点头，抬起头对符山和空灵等人直接道，“各位，我们准备走蛇尾方向。”
“我们跟你们一道。”空灵毫不犹豫道。
符山和星姐对视一眼，之后也做出同样打算。
“超甜同学，你呢？”古枫转头看向超甜。
超甜咬了咬牙，还是想跟古枫他们一起走，却被乾坤斋几名老者拉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从超甜的表情上来看，刚才发生的事对他们内部影响极大，都不愿意再跟着古枫他们，他们都觉得不能因为超甜盲目信任古枫，就让她一味自作主张，必须以大局为重。
很快，超甜就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道，“古老师，我们打算进入地狱十八楼。”
古枫点了点头，微笑着安慰她几句，让她小心行事，凡事以活命为首。
最终古枫等人稍微商量了一番，由丰都城最强两名老者开路，然后元墟和星姐排第二，接着才是其余神秘调查局的人。
古枫，清烟，空灵和符山，还有黑白无常，卜霉兄妹是四批。
再然后就是丰都城的人和琉璃等人两两分着走。
通道倒是不窄，高有四米，宽有五米，两边各有一条半米宽的沟，血水缓缓向深处流去。
边上那种血红色花朵更加醒目，越往里走，它们长得更密集诡艳，开始铺向了地面，众人都小心翼翼。
嗖嗖嗖！走了十多分钟，后方有破风之声传来。
众人停下脚步，没想到来的是菩善。
“大师，你怎么来了？”古枫连忙上前询问。
“古施主，小僧心有所感，此行对小僧有大造化，所以前来相助。”菩善对众人微微施礼，这才正色道。
众人闻言，不由得哑然失笑，菩善身为大佛殿佛子，纯洁单纯，这样直言不讳说自己有大造化才过来相助，这样既不做作，又不失真诚，反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有大师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超甜他们……”古枫微微一笑，又问了一句。
“古施主放心，超甜施主他们自有造化，小僧也给了他们三件保命之物，只要不勉强自己，应该能够等到我们归来。”菩善回道。
古枫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卜霉反倒是凑上前问道，“原来你就是大佛殿的佛子，菩善？”
“佛子只不过是世人妙赞，小僧也不过是一介肉体凡胎，同样在尘世中渡劫。”菩善谦卑回道。
“反倒是这位施主，小僧见你体内佛气充盈，有化真佛之势，却魔气滚滚，亦佛亦魔，相互制衡，这是为何？”菩善面露疑惑，指向清烟问道。
此言一出，立马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凝，脸上表情多少有些精彩，毕竟清烟真实身份，除了古枫和卜家兄妹，基本没有人知晓。
菩善一语道破，因为他是佛子，修的是高深佛法，对于佛魔气息比常人更加敏感，否则，他也没办法看出清烟的不同之处。
佛跟魔的区别就很大了，清烟是佛门中人，即便是还俗入世，也该是一身正气，佛气充盈，何来魔气之说，耐人寻味。
魔是世人难以接受的一种存在，嗜杀残暴，完全没有理性可言。
“小僧见这位施主体内气息古怪，略做提醒，也是无心之说，望各位见谅。”菩善此时也感觉出气氛不对，他虽然单纯却也不傻，再次出言道。
“无妨无妨。”清烟摆了摆手，根本就不在意，当真没有一点佛门中人的模样。
古枫见状也急忙介绍道，“清烟，这位其实是大佛殿佛子，菩善大师。”
“哦？”清烟有些诧异，连忙道了一声佛号施礼道，“贫僧法号清烟，如今已经算是还俗入世，有些不够得体，丢了佛家脸面，当真是罪过。”
先前众人都没有介绍认识，但清烟多少也有些猜测，如今得到古枫的肯定，确实有些吃惊。
“师兄言重了，出家人，佛祖心中坐，即便是娶妻生子，吃肉喝酒，佛法无边的人也不在少数，不拘小节者，反而会以大局为重。”菩善连连还礼，一脸正色道。
众人没想到会从菩善口中听到这种话，不禁对他更是高看不少，毕竟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种话，在一些得道高僧面前，怕是要被骂大逆不道了。
“佛子放心，我不过是修炼出了岔子，有了心魔，不碍事。”清烟笑了笑道。
事实上自然不是如此，只不过，清烟不希望别人太关注自己。
佛子点了点头，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贫道符山，有礼了。”符山以道家手印，向菩善作揖道。
“阿弥陀佛，见过师兄。”菩善有些错愕看了一眼高大黑人符山连忙回礼。
其余人也都向菩善表露出善意，由此，古枫可以看出，菩善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实在不低。
“清烟，符山。”古枫一手揽着清烟，另外一只手则揽着符山笑道，“和尚有了，道士有了，就差一个尼姑了。”
“为何？”清烟和符山同时不解问道。
“网络上不是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吗？”古枫接着道。
“什么话？”清烟和符山异口同声问道。
“秃驴，敢跟贫道抢尼姑？”古枫说完哈哈大笑，直接招呼众人继续前进。
“尼玛……”等清烟两人反应过来暗骂一声跟了上去。
有了这一段小插曲，众人气氛不再那么压抑，谈不上彼此有多信任，只能说，暂时会同仇敌忾，不会背后插刀子。
“空灵，先前你说龙城那条小溪是黄泉水，到了这里，这些血水你也叫黄泉水，是有什么说法吗？”前行了一会，古枫突然想起空灵说过的话，想了解一下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又怎么区分。
听到古枫的话，众人也有些好奇，纷纷侧耳倾听。
“你们觉得什么是黄泉？”空灵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黄泉水，不就是民间传闻里黄泉路里的水吗？”卜霉第一个举手回答道，“就是那个什么奈何桥下面的水呗。”
“卜霉兄弟，这不对，奈何桥下的叫冥河水，不叫黄泉水。”符山想了想纠正道。
“是这样吗？”卜霉皱了皱眉，感觉自己说的应该也没错呀。
“符山兄，你这解释也有些牵强，但也有些道理，可自古以来，只有黄泉路，并没有黄泉水一说，总不可能孟婆汤就是黄泉水？”清烟又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到清烟说孟婆汤就是黄泉水，众人又看了看那些血水，心中忍不住有些恶寒，纷纷朝他投去一个鄙视目光。
“九幽下，黄泉路。”丰都城的人等级森严，极少说话，此刻白无常也想表现一番恭敬道，“黄泉在民间，是人死后所往之地，又称之为地府，又有黄泉之说，就如我们所踏之地，也可称之为黄泉路，大人，小人说的可对？”
空灵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真正的黄泉，谁也没见过，就如我们所代表的丰都城，都是世间传闻。”
“但有个别传说，是说黄泉本就是从人间流往地府，黄泉路则是生灵死去的血肉凝聚而来，被世人慢慢走出来的。”
“黄泉路上，全是各种各样污秽之物混合在一起的一条路，比如肢体，消极情绪。”
“但道家有物极必反之说，万物皆有灵，人死之后，灵魂会踏上此路，记忆会随着时间规则消失，有的能轮回转世，有的则成为黄泉路的一部分，净化出最纯净的某种东西或者物种。”
“而我们丰都城，称之为黄泉水，只有用某种秘法，才可分辨出来，至于黄泉到底是地府，还是什么，在没有真正证实之前，都取决于个人看法。”空灵仔细解释了一遍。
听完空灵的话，古枫不由得心中一动，按她这么说，的确有几分道理，如果真如她所说，那黄泉果必然在这条黄泉路上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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