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与周围格格不入。
轻声呢喃的同时。
她撑着油纸伞终于转头看向了黑色迈巴赫，确切地说是看向了车内的白妖妖的尸体。
随即。
她戏谑笑道：“真是有点意思，没成想居然是因为一个颠沛流离的浪荡女子而开始的，原以为……还要从张青禾身上开始呢，命运真是奇妙。”
如果陈枭现在在她身边的话，不仅能一眼认出汉服女孩，更是会因为汉服女孩这番话震惊的当场坐蜡。
显然，陈枭现在的异变，其实是在汉服女孩的预料中的。
唯一没预料到的是这异变，源头并非是张青禾，而是白妖妖。
“命运变化多变，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汉服女孩撑着油纸伞，眼睛都弯成了两轮月牙儿，转身朝着人群外走去。
如果从高空俯瞰而下，势必能看到四面八方正汇聚过来人潮，而汉服女孩却是孑然一身反向离场，独一份。
但……不论是她的出现，亦或者是她此刻离开，都是那么的无人注意。
似乎……她压根就不存在人眼睛里似的。
与此同时。
老旧楼栋内，哀嚎遍野，哭嚎惨叫，尖叫怒骂……
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几乎要将整座楼栋震碎。
而外边，从远处奔赴而来的好奇群众，听到楼栋内的声音更是热血沸腾，喧嚣哗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该不会里边在发生大混战吧？”
“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往这边冲的，肯定在这栋楼里，一定还有很多杀手在埋伏他！”
“老天爷……光天化日，这是现实啊，不是拍电影，搞这么刺激，我心脏受不了啊！”
“你踏马心脏受不了还往里钻？万一被砍死了，那不是能讹诈钱了？想的美啊！”
……
人群汇聚，人头攒动。
所有围聚过来的人，都和楼栋大门保持着一定距离，分毫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即便有人想逾越，也会立刻被周围的人制止。
他们都清楚，楼栋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蔓延出楼栋，现在围聚靠近，只会引火烧身。
很快。
楼栋大门口传出的哭嚎尖叫声就振聋发聩起来。
所有围观者都屏住了呼吸，翘首以盼。
仅仅五秒钟。
“啊！”
一声惨叫。
一道人影便如同破口袋一般从楼栋大门内飞出，破空飞行了五六米远，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后，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嘶……”
喧嚣吵闹的围观群众当即倒吸起了一片凉气。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刚刚，是不是飞出去了一个人？”
“老天爷，我是不是眼花了？楼栋里还有泥头车？一个人飞这么远？”
“吓死我了，那家伙飞出来，估计摔都摔死了！”
……
也就在众人哗然之际。
更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乌泱泱的人群就好像是被挤爆的潮水一般，直接从楼栋里踉跄退出来三个，随着三人倒地，又是五个人踉跄倒退出来，因为踩在三个人的身上又全都倒地，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西装革履的人从楼栋大门内被挤出来。
这一幕，看得全场众人目瞪口呆，脊背生寒。
震惊和恐惧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乌泱泱的人群，像是潮浪一般从楼栋里涌出，层层叠叠，率先出来的人摔在地上，然后又被后边出来的人踩踏，然后再继续摔倒，循环往复，竟是在楼栋大门口的空地上越堆越多，愣是堆积起了一座一米高的人山。
且……每个人被踩踏堆砌的时候，都还是活着的，还在惨叫求救。
这一幕，不可谓不震撼人心了。
整个就一小范围的电影里的丧尸末日场面。
而后续的人群也察觉到了楼栋外的危险，也是因为楼栋内存在的人数减少，所以乌泱泱的人群尽都从楼栋内跑了出来，一踩踏人山后，便立马朝着四面八方作鸟兽散，压根不给倒塌的人抓扯的机会，也不至于被后边跑出来的人撞倒。
不过几秒钟时间，人山外围就已经伫立起了七八十人，密密麻麻，尽皆神色各异，但脸上的惊恐却无比统一。
他们都好似面对大恐怖一般，死死地盯着楼栋大门口。
这也让全场围观群众纷纷侧目。
下一秒。
陈枭手持着狙击枪从楼栋大门内走出，一脚踩踏在了人山最上层。
砰，砰，砰……
他带着阴冷狞笑，用力地挥舞着朝着脚下挣扎抓扯的杀手们抡砸下去。
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带起大片鲜血的同时，也让杀手们发出了无比惨烈的哭嚎声。
而这闷声抡砸的一幕，更像是烧红的烙印般，狠狠地烙印在所有目击者心里。
残暴，血腥，凶狠，野兽……
全然将最原始的血腥暴力发挥到了极致。
甚至所有人都没能从陈枭抡砸的过程中，感受到半点功夫底子，纯粹就是力大飞砖，用蛮力演绎出最震人心魄的血腥残忍。
不过三秒钟。
陈枭脚下周围就已经没有了抓扯踢蹬的手脚，但鲜血却染红了他的双脚，也染红了他手里的狙击枪。
陈枭这才停止抡砸，缓缓地挺直了腰杆，右手拿着早已经变形到快要崩碎的狙击枪，眼中泛着血气扫视全场。
哗啦啦……
随着陈枭动作停止，狙击枪枪上的鲜血终于顺着角度，开始遵从万有引力，尽数朝着人山上滴落。
血流声，如同晴空霹雳，轰炸着所有人的脑神经。
“呼……”
陈枭抬起左手，用染血的左手擦拭了一把沾染鲜血的面庞，然后亢奋的狞笑道：“还有谁？”
简单三字，却犹如死亡丧钟。
尚且保持着战力的几十个杀手，此时噤若寒蝉，呼吸都不敢大声。
更没人敢回应陈枭的这句话。
因为谁都知道，这是死亡丧钟，开口就等同于敲响这口丧钟。
陈枭绝对会杀伐果断的满足他们赴死的选择！
“我问，还有谁？”
陈枭神色一狞，舌绽春雷，咆哮道。
声震全场。
几十个刚刚经历了血腥碾杀的杀手们，竟是同时一哆嗦。
更有甚者，更是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瘫软在了地上。
而有第一个杀手瘫软，登时就在全场掀起了连锁反应。
噗通，噗通，噗通……
就好像是秋风扫麦苗一般，杀手们接连瘫软。
眨眼间，就是“哗啦啦”的密集瘫软在地的声音。
这些杀手们都想不明白，但丝毫不妨碍他们对陈枭深入骨髓血脉的恐惧。
刚才的一幕幕，对他们这些亲眼目睹者而言，堪称炼狱。
谁都想不到，孤身一人对战上百人，最后还能一人追着上百人碾压横推。
陈枭杀伐果断的出手，磅礴杀意，更是让所有杀手们此刻看待他的眼神惊恐到了极点。
他站在人山上，宛若杀神立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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