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岚轻笑一声，“我今天早上才发现我的腿好了，但这不是重点，你得给那小伙子的母亲留下好印象。来，穿上这件。”
陈思岚拿出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长及膝，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相信我，长辈们都喜欢这种款式。既然你不能化妆，就只能靠衣服撑场面了。”
陈思岚之前注意到，大多数人皮面具都是硅胶材质的，化妆品根本粘不住！
柳青衣更加困惑了，“奶奶，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化妆？”
她总觉得今天这奶奶怪怪的，她麻木的双腿竟然意外恢复了，而且她还知道自己的脸不能上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记忆恢复了？
陈思岚咽了口唾沫，心里愧疚极了。
诶，她一直都很小心，今天却犯错了！
幸好她脑子转得快，转移话题解释道：“你怀孕了干嘛还要化妆？这对宝宝不好！现在别磨蹭了，赶紧换衣服，不然要迟到了！”
柳青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思岚推进了浴室。
事实证明，这条裙子真的很衬柳青衣的身材，让她看起来像一位气质端庄的大家闺秀。
她和乔琳约好在市中心的神秘餐桌见面。柳青衣刚到不久，乔琳就出现了。
她还穿着昨晚那件衣服，只是手腕上多了一只浅紫色宝石手镯。显然，她刚从医院赶过来。
看到她，柳青衣立刻起身打招呼：“您好，夫人。”
乔琳瞥了一眼柳青衣还平坦的腹部，轻轻抬手示意：“不用客气，请坐。”
在乔琳的注视下，柳青衣感觉不自在。慌乱坐下后，她看到乔琳在擦拭餐具。
“餐厅的餐具不像家里的干净，擦一擦放心些。而且你怀孕了，在外面吃饭要格外小心。”
乔琳把第一套餐具擦干净放在柳青衣旁边，然后开始擦第二套。
乔琳微微一笑，她纤细的手拿着茶杯，比年轻女孩的手还要娇嫩。
柳青衣感到无比尴尬，虽然乔琳比韩九霄亲切得多，但她全程都很紧张。
作为晚辈，应该是她来擦拭餐具，可她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嗯……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柳青衣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
乔琳微笑着看着柳青衣，表情平静如湖水。“你昨晚看起来很勇敢，怎么今天这么紧张？”
她怎么能不紧张呢？昨晚她勇敢是因为韩子砚在！
现在她孤身一人，又不清楚乔琳的意图，感到紧张是很正常的。
“夫人，是韩九霄先生让您来的吗？”
“这和他没关系。”这时，乔琳已经擦完了所有餐具，让服务员上了些茶，然后给柳青衣倒了一杯。
柳青衣喝了几口茶，然后听到乔琳温柔的声音。
“柳青衣，我看到你昨晚是怎么保护子砚的，我很感激你对他的关心，但你也看到我们家的情况了。如果你和子砚想在一起，恐怕会很艰难。”
“夫人，您误会了。”
无论是倪云裳之前对星耀集团人际关系的调查，还是昨晚的经历，柳青衣都知道乔琳很护着韩子砚。
乔琳和韩子砚的关系绝对不像韩子砚和韩九霄那样。至少，他们还能自由联系。
因此，柳青衣不想对乔琳隐瞒任何事，毫不犹豫地解释道：“夫人，其实我昨晚那么说是为了帮他。病房里都是韩九霄先生的人。如果我不站出来，他就孤立无援了。”
乔琳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心中涌起一丝钦佩。
“看到你昨晚为了子砚和他父亲对抗，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柳青衣，把子砚交给你，我很放心，只不过……”
柳青衣的心猛地一沉，乔琳是不是觉得她挡了韩子砚的路？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她急忙放下乔琳递来的茶，试图稳住自己。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但她一个也问不出口。
“你知道的，柳青衣…”乔琳继续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因为你，韩九霄和子砚本就紧张的关系变得更糟了，而作为母亲，我必须设法平衡这一切。”
乔琳喝了一口茶，看着依然沉默的柳青衣。柳青衣脸上露出一丝局促不安。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韩子轩强势回归，再加上子砚的态度，他在星耀集团的地位岌岌可危。他和韩九霄的关系不能因为你而进一步恶化。”
柳青衣的心跳得飞快。
是啊，是她想多了。毕竟，她就像一只丑小鸭，怀着别人的孩子，在韩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果乔琳真的支持她，那才奇怪呢。
“柳青衣，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能理解一位母亲的担忧，对吗？”
柳青衣点点头，但不敢直视乔琳的眼睛。“我理解，夫人。您太多虑了，一个半月后，我和他就会离婚。”乔琳怀疑韩子砚是否会同意。
作为韩子砚的母亲，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想法。她看得出来，韩子砚放不下柳青衣。
既然他做不了决定，那就只能由她来做。“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出乎意料的是，一滴眼泪从柳青衣的眼中滑落。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夫人，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到时候，我会马上和他离婚。”
“好女孩。”
很快，一桌丰盛的菜肴就上桌了。
乔琳把一碗美味的汤推到柳青衣面前：“吃吧，这对宝宝有好处。你太瘦了，怀孕的时候可别节食。”
乔琳的声音越是温柔，柳青衣的心就越痛。
乔琳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恶毒的婆婆，也没有试图用支票来践踏柳青衣的尊严。
她一直很冷静、礼貌，还顾及到了柳青衣的感受。
这让柳青衣感到更加内疚，她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她，韩子砚就不会左右为难，他和父亲的关系也不会陷入如此僵局。
柳青衣咬着嘴唇，垂下眼帘，乖乖地喝了一口汤。乔琳瞥了一眼柳青衣的肚子，最后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柳青衣，我能问一下你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突然，柳青衣被呛到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会和韩子砚离婚，孩子也和韩家没有关系，但她还是想给乔琳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她注定要让乔琳失望了。“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是被强迫的，对不起。”
乔琳纤细的手颤抖了一下，她看着柳青衣，表情复杂，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同情。
看着柳青衣，她想起了自己。
当乔琳发现韩九霄已经结婚时，她本打算离开他。但他却强迫她留下，说他不能没有她。就这样，韩子砚出生了，而她后来也被抛弃了。
抛弃自己的孩子是不可原谅的。
乔琳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同情。“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说着，乔琳摘下手腕上的手镯，递给柳青衣。她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只手镯是我母亲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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