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后，博士终于开口了，“很好，布耶尔，我确实不敢赌这种可能性。说出你的要求。”
闻言，纳西妲自信地笑了笑，“并非要求，而是赌约。”
“那好，说出你的赌约。”博士不耐烦地说道，也是，原本他还占据着一片优势，此时却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这让他这样一个向来喜欢掌控一切的人很不舒服。
“但，布耶尔，你要清楚，我也有我的底线。如果你提出的东西超出我的底线，那我也不介意去挑战一下你这种可能性。”
闻言，纳西妲淡淡一笑，“放心，我的赌约很简单。
你让宵宫离开，并且承诺你本人以及你的切片不在接下来对她以及她找来的任何帮手采取任何行动。
而徐若云，你大可以随意研究。”
闻言，博士的眉头皱了皱，“你知道这不可能。她（指宵宫）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放走她，而他（指徐若云）除了那几个秘密对我来说毫无作用。
对我来说，宵宫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徐若云，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我能接受的底线只是放他们一个人走，而那个人只能是徐若云。”
“如果你听完今天他和我说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想了……”纳西妲无奈地说道，同时在心里向依旧不省人事的徐若云道了个歉，但为了他们的安全，她真的别无选择……
接着纳西妲就向博士讲述了今天徐若云和他说的一切，没有丝毫隐瞒，因为纳西妲知道，如果她试图隐瞒，以博士的精明一定会发现其中的逻辑漏洞。
而且，为了她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她必须全部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在博士心中将徐若云的地位上升到超过宵宫。只有这样，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听完纳西妲的话，博士的眼中已经完全没有刚刚遭遇“失败”的那一丝悲伤，取而代之的则是完全的狂喜，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一瞬间，之前许多困扰他的问题似乎都得到了解答，什么是深渊？什么又是“天理”？法涅斯的蛋壳又是何物？虚假之天背后真正的真相？命之座又和它们有什么关系？
……
当然了，对于这些问题博士只是有个初步设想，真正得到答案还需要实验，足够多的实验。
最后，博士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中汹涌的心情，“你赢了，布耶尔，现在他在我心里的地位确确实实地超过了宵宫。”
是的，按照纳西妲那套说法，宵宫应当是行走在【记忆】命途上的命途行者，而徐若云，他不一样，他似乎在开创一条新的命途……
“所以，布耶尔，你刚刚说的都是对我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宵宫，或者别的什么人，尽可以想办法来救他。
当然了，这一切都有个期限，就定在散兵那家伙成神那天吧，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须弥，也不会做别的什么事。
事实上，我现在除了研究他是如何在天理的约束下创造命途就没别的什么事想做了。
所以现在，布耶尔，告诉我你的赌约。”
“很简单。博士，如果你已经掌握了虚空，那就应该知道最好的研究他的方法。”
“模拟与轮回。”博士笑了笑，这正是他想进行的实验。
确实，在徐若云身上，他是怎样创造命途才是博士最关心的东西，而显然常规实验操作不可能得到这种实验结果，但利用虚空就不一样了。
博士可以尽情地让徐若云在虚空系统中一片片的模拟轮回，从而一步步摸索出探索命途的具体方法。
“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就赌他能不能在这无穷的轮回中苏醒过来。”纳西妲说道。
“我明白了，”听完，博士淡淡一笑，“你是想将他们两个全都保下。”
是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如果让徐若云离开那么他能搅动的风云一定要比宵宫离开大，也更有可能最后反攻博士成功。
但那样就意味着宵宫要落在博士手里，而宵宫对博士最大的研究价值就是她身上的力量。
所以，对付宵宫，博士可不会用什么模拟了，他一定是直接在现实中命令宵宫不停地释放那种力量以供他的研究。这样久而久之，宵宫百分百就要被榨干了……
所以，留下徐若云，至少他们的性命都有保证……
“可是，布耶尔，你应当明白，世上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博士这样说道，“我答应你的赌约，所以结果呢？”
纳西妲摇了摇头，“没有结果，或者说，我只是想让你看明白人心究竟有多么大的力量。”
“哼，”博士冷哼了一声，“人类只不过是一个较为精致的机械罢了。身为智慧之神，你难道真的相信那些弱小地如同尘埃的人高喊几句正义、自由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了？”
纳西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答道：“你会看到的。”
“好了，闲聊时间到此结束。”
说着，博士直接强行掏出个特殊的虚空终端，直接强行戴在徐若云头上，接着随着博士的几个操作，属于徐若云一人的轮回开始了……
做完这一切，博士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护罩，将徐若云丢进去后又迅速关上了，事实上，就算他慢慢做也没什么，纳西妲是不可能在他手下逃跑的。
见到博士能打开护罩纳西妲倒也没太多惊讶，对方既然和大贤者阿扎尔有交易，知道密码倒也不足为奇。
“好了，我现在就将她（宵宫）扔回去，我已经等不及看看他的轮回了。”
“等等。博士，我想在她脑海留段话。”
“哦？”博士思考了一瞬间，接着说道，“无妨，你留吧，不过在此之后我会封锁你的虚空权限，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
做完一切后，宵宫回到了她的旅馆，但她的身边再也没了那个熟悉的人。而此时，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开始了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记录一：目的：探索创造命途的方法。在得知这一点后我立刻将所有的切片召唤到了须弥，接下来的实验，非他们一同齐心协力不行。”
……
“记录三十一：已进行过二十五次模拟实验。结论：在没有压力下目标进程缓慢，下一次轮回将采取一定强硬措施。”
“记录三十二：在采取击杀宵宫的措施后，目标情绪崩溃，在进攻无果后殉情而死，但目标能量强度距与深渊的本质差距缩小了0.07个百分点，结论：实验有效，可继续实验。”
……
“记录二百零五：目标开始寻找新的力量用来击败我的投影，力量来源：黄金梦乡。目标在接触黄金梦乡时失败。”
“记录二百零六～三百五十一：失败。”
“记录三百五十二：目标成功，上升5.87个百分点，结论：成功解开心中桎梏有助于实验目标。但目标仍为击败投影，自暴自弃下死亡。”
……
“记录五百一十一：由于实验的进行，对方似乎有了一定的身体记忆，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不对，对方的另一面，艾尔海森，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一点，执行清扫。”
（因为这是独属于徐若云一个人的轮回，所以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徐若云根据他的想法想象出来的性格，当然，博士除外。
所以，硬要说的话，其实，在这片梦里，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做徐若云的某一面，因为，就是徐若云“创造”出了他们）
……
“记录五百七十一：清扫结果很差，对方完全意识到了这只是个梦境，对方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对他的约束就失去了效果。
这是目标的梦境，我无法阻止他醒来。但对方似乎不打算醒来，而是“复活”了宵宫。
猜测：目标应当是认为在现实中我杀死了宵宫，而且觉得复仇无望，不如忘记一切，留在这片梦中。
结论：百分比上升0.02，在这样的梦境里，他确实有了足够的“自由”，但上升的幅度却相当小，正在尝试思考原因。”
……
“记录第六百整：这次轮回目标似乎忘了这是梦境的事，正在尝试思考原因……
目标百分比忽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上升！尚不清楚原因，但已经接近百分之百，目标……”
实验记录到这就结束了，因为，此时，徐若云依然醒来，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她就是你的自由吗……”博士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即又笑了出来，“无妨，我要走的路和你不同，反正我已经得到了创造命途的一些条件。
坚持一条“道路”，行走到足够遥远的距离……但似乎在天理的秩序下，提瓦特人无法通过这一点做到这些……好吧，是我输了，但，我也赢了。恕不奉陪！”
说完，博士就想要直接离开，他多年以来的第六感告诉他，留在这里会有大危险。
可是这时候，博士背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地声音，在那数千次轮回中，他曾无数次和这道声音打过交道。
“多托雷，你想走就能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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