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他之前经历过，3号是承受不住这改造之后的能量，出现精神异常，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顾客本身的精神强度不高，意志不够坚定，抵抗不了诡异入侵。
不过……也不是没有让客户恢复理智的办法，那就是大量进食血肉，如果是人……那就更好。
他听见房门传来撞击与打斗的声音，心里默念，“南子，你可别怪我，反正到时候你去了2楼，也是被他们指使去送命，既然如此，还不如成就哥哥一把。”
但很快，房间内就悄无声息起来，也没有听见南子的惨叫声。
他心里嘀咕，不是吧，这一回合就死掉了？
莫非3号已经吃上了？
他想了想，决定先打电话给上头报备一下，毕竟是死了个人啊。
他决定回头删掉监控，装成是南子想自我表现，不愿意离开，说要让顾客恢复清醒，结果不慎死在3号嘴里。
这个月的工资，他分一半给南子他妈就是了。
想着，他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呼叫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看见从门下蔓延出来的血迹。
死得真惨烈啊。
“喂，领导，3号……”他只觉得眼前一红，脑中一片混乱，有什么思绪崩溃飞散，有什么又被重塑，他手一松，手机就往地上掉，然而却被红色的物体接住了，并送回了他的手中。
他远去的意识只听见自己对着电话微笑地说，“3号已经恢复意识了。”
“他”挂上电话，哼着歌，转身把门打开。
白雪芹从门内出来，看了一眼微笑的保安。
刚才情况紧急，她直接把保安丢给了西装男的系统程序控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程序残留西装男的意识，总之看起来就跟她操控的人不一样。
“回去保安室，把监控删掉。”白雪芹转身看向房内，微笑青年也抬头看她，血淋淋的嘴巴勾勒出一个如保安一模一样的微笑。
她转头看向保安，把连体衣丢给保安，“肩膀处被撕烂了，不能用了，你带回去处理。”
她想了想，给意识中的“西装男”下命令还需要“西装男”通过程序把命令下达给保安，倒不如直接当面下令。
于是她道，“以后你就继续做保安，如果遇到新客户，你就想办法把新客户都感染掉。”
她感应了一下微笑青年，他体内的黑色组织汇聚在大脑，骨骼与嘴巴的位置，没有陈峰年的那种黑，反而有发灰的感觉。
这算是污染得还不够严重的表现吗？
她收回感应，看向微笑青年，“你有什么能力？”
微笑青年有些发愣，白雪芹知道是“西装男”程序的不完善导致的迟钝。
不过“西装男”程序运行是整个大脑的记忆容量，她知道“它”最终会自己成长的，毕竟后台是个人脑。
微笑青年慢慢四肢着地，他往墙边爬去，然后……他四肢紧紧贴墙，与墙体垂直，慢慢地爬到天花板。
白雪芹眼睛都亮了。
“你能加快速度吗？”她问。
微笑青年想了想，“可……可以。”
白雪芹满意了，感染了这么多的人类、新人类和玩家，总算找到一个特攻暗杀型的了。
这种人，到时候攀檐走壁必然非常不错，如果哪个贱人住在十几二十层楼，拥有一个微笑青年，完全可以悄无声息杀人无影。
只可惜不会吐丝。
那就用来探路吧。
“你叫什么名字？”她好心情地问。
微笑青年磕磕巴巴，“我叫秦风……”
“不重要，以后就叫你3号吧。”白雪芹说。
“你什么家庭背景？”她又问，“家里有几个玩家。”
“普通人……分别是父母，姐姐……都是新人类……”他说。
白雪芹有些丧失兴致。
“为什么要接受换血？”，但马上白雪芹嘀咕，“算了，我直接读取记忆好了。”
她连上3号的记忆，开始直接读取。
3号的记忆如同走马观花，在她意识中滑过。
父母，姐姐，除了他都是新人类，姐姐开了家手工花店，平时做做手账，因为新人类身份，如今与男朋友热恋，3号喜欢姐夫的妹妹，但人家也是新人类，看不上他。
于是他打算尝试换血业务，以图获得能力，可以伪装成玩家。
白雪芹读取完记忆，她的意识中出现了微笑青年的虚影。
这一次她没有西装男出现的时候这么慌张，而是一把捏住微笑青年，把他丢进了“西装男”程序中。
“西装男”程序侵吞了微笑青年，记忆容量增加，运行也稍微流畅。
她正准备退出意识，却顿住了
嗯？等等。
她赶紧重新把记忆翻回。
他叫秦风，他姐叫……秦琴？！
又深挖一下，他姐姐当初进入副本游戏之后，第一天就直接自愿被杀，死出了副本世界。
再深挖，这女人当初进入的副本游戏……
“与狼共渡”！
白雪芹慢慢冷笑起来，“好嘛，这世界，真小啊。”
她对秦琴的恨不比当初“与狼共渡”内的其他人少。
这个女人，如果一开始进入副本游戏的时候就决定直接去死，她为什么不拒绝林杏儿的住在一起的邀请。
她明明就知道，如果她死了，林杏儿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因为她不是林杏儿，所以林杏儿被投，跟她没有关系，她不在乎。
但问题是林杏儿消失了，被投的人变成了白雪芹。
她死不了，她被折磨，她反复被投，原世界中她就是一个普通女生，路人甲到不行的那种，她软弱，她社恐，她甚至抑郁。
她以为自己躲在一个壳子内，她能逃避所有，但事实上是，她穿越来了，秦琴死了，她被投了，但她死不了，她被所有人从壳中拖了出来，鲜血淋漓地暴晒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如果不想痛苦，她只能自己爬起来。
她恨，她恨。
如果没有秦琴，她至少不会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投掉，她能有时间慢慢去反应，而不是被群起而攻之，精神再次崩溃。
然而这个女人竟然收获了爱情，还热恋？
“说了要把所有人都再杀一遍，那就是所有人。”白雪芹眼神发冷，“一个都不会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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