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柳承泽满脸堆笑，将姜茯谣迎进府中。
与其他世家家主不同，柳承泽对姜茯谣的态度格外恭敬，甚至有些谄媚。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府，府邸虽不小，但处处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假山上的石头都已斑驳，花园里的花草也显得无精打采。
在花厅落座后，丫鬟奉上香茗，柳承泽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王妃娘娘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姜茯谣开门见山：“本宫听闻柳府藏书颇丰，今日特来拜访，是想借阅一些书籍，充实我新建的书楼。”
柳承泽一听，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这个……王妃娘娘，不瞒您说，小府的藏书，其实……”
姜茯谣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柳家主不必担忧，本宫并非强取豪夺之人。只是想借阅一些书籍，待抄录完毕后，自会完璧归赵。此外，本宫还会支付一定的酬金，以表谢意。”
听到“酬金”二字，柳承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本就囊中羞涩，如今姜茯谣主动提出支付酬金，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王妃娘娘如此慷慨，小民感激不尽！”柳承泽连忙应道，“小府的藏书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珍贵的孤本。王妃娘娘尽管挑选，小民绝无二话！”
柳承泽带着姜茯谣来到柳府的藏书阁。
藏书阁不大，里面的书籍也大多破旧不堪，灰尘扑扑。
姜茯谣随意翻阅了几本，发现这些书籍大多是些寻常的诗词歌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姜茯谣心下明白，柳家在京城世家之中地位卑微，根本没有资格收藏那些真正的珍本。
其他世家抱团抵制她，自然也不会让柳家得到什么好东西。
柳承泽所说的“珍贵孤本”，恐怕只是些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柳家主，这些书籍……”姜茯谣欲言又止。
柳承泽察言观色，连忙说道：“王妃娘娘，小民知道这些书籍比不上其他世家的珍藏，但小民也尽力了。王妃娘娘若是不满意，小民再去其他地方搜罗一些来！”
姜茯谣微微一笑：“柳家主不必如此。这些书籍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份心意。本宫心领了。”
她知道，就算再逼迫柳承泽，也未必能得到更好的书籍。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接受这份好意。
况且，柳承泽的态度如此恭敬，也让她心中稍感安慰。
姜茯谣挑选了几本略有些价值的书籍，便准备告辞。
姜茯谣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一摞被随意堆放在角落里的古籍上。
这些书籍看起来比书架上的其他书籍更加破旧，纸张泛黄，边缘卷曲，像是许久未曾被人翻阅过。
一种莫名的感觉驱使着她走过去，她弯下腰，伸手拂去书页上的灰尘。
书的封面已经残破不堪，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云台政略》。
姜茯谣心中一动，这书名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书中记载的，竟是前朝宰相柳云台的生平事迹以及一些政论文章。
柳云台？姜茯谣猛然想起，柳家祖上确实出过一位宰相，正是这位柳云台！
只是后来柳家逐渐没落，到了柳承泽这一代，已经沦为京城世家之中最末流的存在。
姜茯谣快速地翻阅着书页，越看越觉得惊喜。
这本《云台政略》并非简单的传记，其中还记载了许多前朝的秘辛和治国方略，这些都是其他书籍中不曾提及的。
她抬起头，看向柳承泽，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柳家主，这本《云台政略》……”
柳承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姜茯谣会对这本破旧的古籍感兴趣。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妃娘娘，这本《云台政略》是小民祖上留下来的，只是年代久远，纸张破损严重，也没什么人看……”
“这可是珍贵的史料！”姜茯谣打断了他的话，“柳家主，你可能不知道，这本《云台政略》中记载的许多内容，都是其他史书中没有的。它对于研究前朝历史，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
柳承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这本被他弃之角落的古籍，竟然在姜茯谣眼中如此珍贵。
姜茯谣继续说道：“柳家主，本宫想将这本《云台政略》也一并借阅，不知可否？”
柳承泽连忙点头：“当然可以！王妃娘娘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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