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万尘只是不太喜欢月华的为人。
吉尔兴冲冲道：“你是第一个敢在大哥二哥跟嫂嫂三人的面前这样说话的。”
塔尔点点头，她也看月华不爽，只敢在大哥面前吐槽，在月华面前对她客客气气的，若有一点不敬，都不知她那疯疯癫癫的二哥要做出什么事了。
万尘经历献祭一事已经对自己的天庭身份失去兴趣，她甚至在听到某些字眼会不由得回避，事实在她眼前扑朔迷离地展开，她心底还是会去捕捉有关自己的点点滴滴，将这些信息深藏在记忆的角落。
“你们叫月华一声嫂嫂，那就都是把她当作垣皙的妻子，当作自己的家人，会想看到她心心念念垣皙以外的人吗？”
“不会！”两人的回答十分肯定，“尤其是那人还是天庭的！”塔尔愤恨得补充道。
“我还是好奇，她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喜欢天神，又居住在魔域与你们兄长纠缠不清？”
“这你就问对了。但这件事也是忌讳，几乎提也不能提的。”塔尔神秘兮兮道。
吉尔白她一眼：“你跟大哥是一伙的，什么都要说出来。”
“万尘是外人，她又不会跟族人议论这些事。”塔尔自然白回去，继续为万尘揭秘，“月华是黑龙族的公主。很多年前，她被灭全族，赖以生存的积灵草被毁，她同族内仅剩的老弱病残被天庭流放到风凌角。本来该死了，是遇上了二哥，收留他们。黑龙族的人没有积灵草，不是病死就是魔化被杀。只有月华一直吊着一口气。也是二哥非要打去天庭寻药。药草是带回来了，但天庭那时就发现了风凌角的存在，从此风雪城再无安宁。月华与二哥相恋是日久生情也很是自然。只是有一次天庭派来的天神中就有那个什么龙王，她见了便魂不守舍。二哥问她也不说。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月华当初应该是与那龙王有情，但是她的家族不归降天庭被剿灭，两人的关系就断了。那龙王似乎也不管她。我们也是自己猜测月华她是遭人辜负了。”
万尘也跟着她的话脑补出了一段虐恋。
三人恰好也到了培育积灵草的地方。
万尘眼前一亮：土壤中茁壮生长着的几缕淡紫色的小芽！除了外观，它的生长环境也与书中一致——温暖、灵气充沛！
虽说是带她见了积灵草，但吉尔她们并没有要立即给她的意思。万尘理解，毕竟是耗费大量心血培育出来的，不是她万尘来风雪城听一听故事就可以得到的。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看得出你很急。”塔尔瞧出端倪，正要八卦，吉尔先替万尘反问：“救人哪有不急的？”
万尘点点头。凛说这里是永昼，看不出昼夜变化，万尘也感觉到她来到这风凌角已经很久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耽误花无双的治疗，也不想错过去瑶池的机会。
吉尔：“快了，就在这两天，希望你准备好。”
万尘问：“准备什么？”
塔尔回：“准备观战就可以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
黑曜的那个曾经满是落叶的院子早已被小乌鸦打扫干净，整理得像是有人烟的样子了。
他在屋后开垦出一片土地，种上的豆子跟玉米，还在屋子两边种了凤仙花——那是他在河边捡到的一株小花，他将它种在花无双的窗外悉心照顾，已经长得很茁壮，还结了硕大的种囊，让这一片空地开满了凤仙花。
花无双时常望着窗外出神：“这些野花野草，有水就能活，有人照顾就活得更好......”
小乌鸦摘了几朵花，碾碎，端来床边。
花无双疑惑：“今天吃花？”
小乌鸦掏出一根粗糙的毛笔：“给你涂指甲。”
花无双连忙将手塞进被子：“你又是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乌鸦得意洋洋道：“我去城里购货的时候专门问了，这凤仙花就是这么用的。”
花无双不依：“能这么用，不代表你一定要这么用！”
“让我试试嘛，你看这颜色多好看，很衬你这双手。”小乌鸦放下器具，掀开他的被子，将他的胳膊摆过来。
在小乌鸦下笔前，花无双认命道：“这东西，会掉吗？”
小乌鸦想了想：“他们说加白矾易上色，还不易掉色。我想不易掉色就是会掉色。不能长久保留，多可惜。”
花无双安慰他：“这花到哪都有，掉色了就再上呗。”
小乌鸦微微一笑：“所以我施了点法术，它就不会消失啦！”
花无双的脾气“噌”得上来了：“谁教你这么用法术的？！！”
他吼得很大声，小乌鸦满意得点点头：“中气十足，看来恢复得不错。今天煮豆子，我多加点糖，你也多吃点。”
花无双更气了：“谁吃黄豆放糖啊？！！”
小乌鸦耐心解释道：“你还不能吃盐和辣椒。”
“......”花无双见他明明是笑盈盈的，但是十分让人火大。
“别生气，生气今天的灵药又白吃啦。”小乌鸦低头，拿着毛笔蘸着碾碎的花瓣放在花无双的指甲上。
凉凉的触感让花无双觉得痒痒的，他渐渐消了气，不知不觉间嘴角也逐渐上扬。
看着这少年顶着一张师父的脸，花无双联想到他与那老怪物的曾经。曾经黑曜也这般温和有耐心过，虽然他的严厉却是从来都不会少的，花无双一直有些怕他，但一想到如果黑曜小时候也是小乌鸦这般，活泼可爱又勤劳能干，就觉得很有意思，心里也暖暖的，好像他从未离开。
*
风凌角——风雪城。
塔尔带着万尘到一处房间休息：“这是传声石，蓝色是凛，红色是垣皙，紫色是我。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
“多谢。”万尘收下石头，目送她离开。
回忆着她们说的话——就在这两天。永夜与天神的军队可能马上就来了。
万尘注意到风雪城的人大都在最深的地下宫殿准备就寝。原来这样大规模的集体休眠的就是风雪城应对永夜的办法。
凛与垣皙作为魔域的主人，他们不会被永夜影响，所以他们会在这永夜下守护整个魔域，守护风雪城的子民，甚至要为此对抗天庭的神军。万尘敬佩他们，也为他们担心：垣皙可能会魔化，那天神来的时候，就只有凛一个人了。
天神的强大万尘也见识过，自己的师父冰魄、那个可恶的白龙王、连花无双也难敌的炎族长石桥......万尘深知自己尚为凡体，不可能是任何天神的对手，但她希望自己能帮得上他们。
地下城为了供养积灵草，环境灵力十分充沛，万尘开始专心打坐修炼，进入最佳的修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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