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思忖着，又问：“北陈京都情况如何？”
亲随应道：“今早才收到最新消息，武王居于王府，疯病难愈，若是府中人看他不住，他还会上街发疯，的确是疯癫入魔，难以清醒。”
对于华莹来说，找到一个和苏寿身形差不多的人还有些难度，毕竟他身量出挑，京中很难有人与他相似。
那人还是谢不若去江湖上找来的。
他穿上苏寿的衣裳，梳上一个道髻，华莹乍一看那背影，当真有六七分像。
只是面貌与苏寿相去甚远。
不过也不打紧，谢不若弄来一张面具，华莹再给他修饰一番五官，披头散发，已有八九分像。
那些隐匿京中的探子也不会凑近了看，远看看不出端倪来。
华莹给这江湖人一笔钱，江湖人听闻她华大夫的名声，也很豪迈仗义，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华大夫要我做什么？”
华莹道：“我让你上大街，不定时发疯。”
江湖人：“啊？”
华莹道：“发疯会吗？只管打砸摔，自有人替你善后，还有，莫伤人性命即可。”
“那这个我会，不就是搞破坏么，包在我身上！”
于是江湖人前脚在大街上霍霍，王府后脚就该赔的赔，若是不小心伤了人，华莹还亲自救诊，送上慰问金。
很快，全城的人都知道武王疯得连华大夫都治不了了。
北陈南玳两军对阵，所有南玳夷民都被押到了阵前，北陈将军喊话南玳：“平日里你们不是最爱护百姓的吗，怎么，现在却不愿意救他们回去了？”
南玳三军都等着刘雍发号施令。
刘雍最终道：“弓箭准备。”
林有和诸将见状，不由得骂了两声，道：“王爷所料果然不假，这刘雍可不会顾惜这点人命。”
就在南玳万箭齐发之时，林有命将士从两边包拢，举着一块块盾牌。
只是盾牌保护的是北陈的将士，可没有保护那些俘虏。
那些俘虏均被南玳军射杀当场。
刘雍见对面毫发无损，那些盾牌起初是被藏匿在先锋队伍之后的，不易察觉，又能第一时间按照队形整齐而迅速地做出应对，仿佛是料准了他会有此举。
放箭的目的不是指望因此重创北陈军，而是要将那些南玳夷民全部送走，不留活口。
如此，南玳军也就没什么可牵制的了。
至于说法，战后对外宣布，所有俘虏均死于北陈军之手便是。
后方的百姓们又没有亲临战场，哪有机会亲眼见到真相。
苏寿只做后方部署谋划，他并未在战场上现身。等林有他们回来，将情形汇报，苏寿并不意外。
他比谁都清楚刘雍的手段。
而他曾是刘雍教出来的，他不宜过早露面，否则会引起南玳的警觉。
将领说道：“这个刘雍，当真是心狠手辣！竟然直接把他们全杀了！”
苏寿道：“他是南玳手握重兵的相国，心高自负，不会允许区区一些夷民来阻挡他的脚步。不过也无妨，南玳未必就上下一心，总有想趁机扳倒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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