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我们走啦！”
“嗯，路上小心。”姜什挥了挥手。
“记得拆我送的礼物，有惊喜哦！”钱千眨了眨眼睛，生怕姜姑娘看不见她那个占了大半地方的礼物盒。
其他人也陆续和姜什打招呼告别，毕竟来的大部分都是姜姑娘的同学，太晚回去家里也不放心。
喧嚣过后，宴会厅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不过有些人，却是一直坐着，看的出来，并不是很着急离开。
“将死，嘿，我赢了啊，你可别耍赖！”
乔建移动棋子，终于将安兴怀的老将困死在了那方寸之地中。
安兴怀笑着说：“行，算你赢还不行么！”
“什么叫算我赢！那我就是赢了！”
“行了，别喊喊了，这饭蹭完，我们也该走了。”
安兴怀站起身，远远的看了一眼姜启铭，两人目光交汇了瞬间，接着安兴怀便踏步而出。
他走到姜什和白景冉面前，停了下来。
安兴怀看向姜什：“小丫头，生日快乐，不过我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什么，礼物就让小冉给你送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记得来找外公。”
接着他朝姜启铭的位置努了努嘴：“特别是那个老家伙，要是他欺负你，外公给你撑腰。”
“谢谢安爷爷。”
“走吧，小冉，一起回去了。”安兴怀朝着白景冉说道。
“外公，那个……我……”
“走吧，外公还有话要和你说。”安兴怀伸出手，示意白景冉牵着自己。
白大小姐回头看了看姜姑娘，姜什给她递去一个没问题的眼神。
白景冉这才放心下来，跟着外公一起离开了。
于是，整个宴会厅里，只剩下了姜什一家，还有跟着姜启铭一起来的一行人。
宁语妃也是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明白接下来聊的事情，大概率是人家的家事了。
不过她是跟着姜依彤一起来的，也不好独自走开。
姜依彤则是满肚子问号，很想找个人问问，但看小姑和爷爷的样子，应该是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给她答疑解难了。
纪寒轻声问：“爸，这就是老姐的爷爷啊，你以前见过没有，看起来气场很强的样子啊。”
纪瑞松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
纪寒站稍微站直了些，心想着想从气场上压过他们，自己可不答应。
虽然姜什平时没少拿他开涮，但毕竟还是自家人，在外人面前不能输了气势……
姜什站了一会，接着拉着老妈的手，在四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圆桌很大，足够坐十个人，纪瑞松和纪寒坐在了吴雪琴和姜什两边。
八个人，正好空出两个位置，泾渭分明。
颇有些对峙的意思。
“瑜谨走了该有八年了吧……”姜启铭先开口道。
“八年零六个月。”姜什点了点头。
“恨我吗？”
姜什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好恨的，我不是记仇的人，更何况是对您这样一位陌生人。”
“也是，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姜启铭也笑了笑。
他脸上的皱纹很多，笑起来完全看不见眼睛。
“你不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姜什摇了摇头：“知道了又能如何，都过去了，我又不是活在回忆里。”
“也是，再把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姜启铭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道：“瑜谨离开家的时候，让我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要插足你们一家人的生活。”
“我以为自己会和他一直犟下去，一直到我这把老骨头入土的时候。”
“到时候我一定要躺在床上，用快要咽气的声音和他说：‘瑜谨啊，爸先走了，爸不和你犟了，你想干嘛干嘛去。’好让他后悔一辈子。”
“没想到他却抢在了我这个老头子前面，把我给扔下了……”
说到这，姜启铭的眼里已经有了些朦胧。
姜璐抿了抿嘴，拍了拍老头子的背，给他顺气。
“没想到是我先认输了，丫头，你是瑜谨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
“雪琴，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没能替瑜谨照顾好你们……”
吴雪琴朝着女儿摇了摇头。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女儿，也从未觉得委屈。
姜什没说话，她始终觉得，自己没资格替老爸放下。
但姜启铭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丝触动了她。
“我也不奢求你们的原谅，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在入土前的一点执念吧，有些话，总得说出来。”
“生日快乐，丫头……”
说完，姜启铭就站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依彤，你去扶一下爷爷。”
姜依彤一愣，问道：“小姑，那你呢？”
姜璐挥了挥手：“我马上就来。”
宁语妃也跟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姜启铭慢慢的往外走。
姜璐则是看着小侄女的眼睛，片刻后才开口道：
“老头子已经记不清你爸的脸了，再过几年，可能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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