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张小开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在这里好像也不是很孤单。”
似乎想起什么，老者神情凝重，眼眸中闪过一缕懊悔之意。
“我没说错吧，都说那家伙狡诈多端了，你还不信，现在被套话了吧！”
南凌天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肩上扛浆板，面上满是得意之色，“你也不要自责，就那小王八蛋好奇的模样，迟早会知道，而且他机灵得很，不会乱来，放心好了。”
老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法老大人竟然会宽慰人？
他看向南凌天，这兴奋的模样应该……赢了！
“别看了，那死妮子岂是好赢的？快去安排，那些试炼者开始修行了，有十多位天才冲击天神，也会很快来到这里淬炼。”南凌天说道。
她有些期待这些天骄的碰撞，产生激烈的火花，她很久没看过精彩的天神大战了。
老者却是心中一惊，开口道：“那会不会出问题？”
说话时他看着“神魂山”的石碑。
如果大批修士生死对决，那神境法则会化成符文流入石碑，适量能加固封印，过多反而会导致石碑松动。
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保持平衡。
他已经观察到，合计数十万神境试炼者已经跟着书院的导师进入了天水星。
南凌天看向远方轻声说道：“她在映霄阁做导师，带神境这些小家伙历练，若石碑有意外，她会处理。”
老者微微一震，他早先已经知道，甚至知道那人的分身已经进入了这里。
不过由南凌天口中说出来，他依旧觉得震惊。
因为以那人的能耐可以带帝道境、祖境，甚至更高修士试炼。
“她为什么要带神境修士？”最终，老者还是问了出来。
南凌天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她缓声道：“她从这里离开，她的能力除了你我外，也许只有界州天玄书院的老院长知道，她爱带什么带什么。”
“不过我猜，她应该是要远行了，想在远行前做些事，幸好那人的后代也赶到了，玄武总也算做了件像样的事，否则有它受罪的时候。”
老者脸色一变，手中颤动，握着的烟枪差点跌落地上，“难道她想要去参战！”
宇宙边荒战死了多少人杰？数不胜数！
她望向远方，似想要望到宇宙的尽头，轻声说道：“我等虽然镇守在这，但消息并不闭塞。仙帝剑莫名其妙消失，天凤留下的最后一缕善念也离开了，他的战将（（相）组织）甚至也抽不出人来守护那家伙的成长，想来宇外战场有重大变故。”
“九黎族的始祖被困在边荒天罗战场，无极天君留下的天帝剑有感，亲率道统倾巢而出，前往边荒，应该边荒战场那些大族关系也相当复杂，否则何须它一把剑去拼命。”
她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他们留下的几大势力，大华皇朝覆灭，暗卫覆灭，执法者内腐，天玄书院内部有人勾结百族谋私谋利，还能有什么作为？”
“楚家的楚天君是很强，但还在镇压楚家自身内祸，也或许他另有打算吧，只是宇宙边荒这么久都没有绝对强援，苦了那一位堵在血河墟口无尽岁月。”
老者默默不语，有些他知道，但也很多不知道。
而南凌天知道这些，他猜测不久前去界壁时那人说的。
南凌天的身影渐渐朦胧，透出的轮廓不再是一位小姑娘的身形，修长而曼妙，手中的浆板化成神光没入体内，整个人环绕淡淡紫霞，散发强大威压，她仿佛迈入时间长河，像要翩然消失。
老者脸色大变，还未神魂归一，竟然这么强大，不久前两人在界壁外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有些飘渺，“宇宙千疮百孔，也许他们早已知道，可是留下的后手太少了。”
“又或许水太深，我看不透，她说无妨，一切自有定数，总有人会去缝合，当年天凤也这么说过，所以她要远行并不意外。”
老者看向不远处的神魂山，咬了咬牙，问出心中疑惑，“法老，下面镇压的到底是什么生灵，需要我们驻守在这里？”
其实他也不知道，否则不会被张小开看得有些心虚。
幸好他稳住了。
这话使得南凌天朦胧的身影渐渐凝实，又变成了小姑娘的模样。
她扛着浆板，脸上恢复了喜色，嘿嘿嘿的怪笑起来，“孙共，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等着瞧，他若臻自天神，你刚才的话忽悠不了他，他自己都会解开结果。”
刚才老者与张小开的交流，她听得一清二楚。
孙共是老者的名字，也是太虚圣界的接引使，由法则凝聚而成，而南凌天掌握太虚圣界法则，故此孙共称她为法老。
老者眉头微皱，片刻以后，他看向高耸入云的石碑时多了一丝敬畏之色，也只有这个结果才能让南凌天重燃希望。
南凌天想了想，道：“不行，那死妮子自身也不敢确定，否则怎么会进来？虽说有变故她会出手，但你行事还是小心一些，我担心她乱来，坏我大事。”
老者有些无语，她能有什么大事，无非与那几位打赌。
再说了，整天死妮子得称呼，他知道，那是她姐！
他点了点头，“老朽就去安排。”
说完的时候，人已消失不见。
南凌天一掠落在高耸入云的“神魂山”石碑上方，运目眺望四周，整个天水星景色尽收眼底，苦茶紫的星河，泛着西金色的极光，美奂美轮。
她轻笑道：“倒是挺会选位置。”
忽然，脚下的石碑像在蠕动，符文闪烁，雪白的石碑变得血红，一缕缕大道气息外溢。
“给我老实待着！”她双脚微微用力，石碑闪烁的符文消失，重新变得洁白如玉。
见状，她自言自语，“我不会同时输给两方吧？”
沉默片刻后，她轻笑起来，“我若输了，那我也应该替几位姐姐高兴才对。”
说完，她看向神殿方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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