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战局，都比不上当年的赵匡胤。
当年的赵匡胤，中原之战虽然结束的早，但也至少坚持了大半年的时间。
可是，冀州这里，不算前期那些零星的碰撞，从李牧的兵马正式到达冀州开始算起，这才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可是，就是这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晋军的兵马就已经直接打到了南皮。
赵匡胤那个时候起码是被粮草给拖累死的。可冀州虽然也缺粮，但都没有挺到粮草耗尽，完全是被一路碾过去的。
廉颇、先轸、曹仁、田豫、宇文宪各路兵马加起来，足足十六多万兵马，从各个方向向南皮挺进。
而这个时候的南皮，就算是高干领着两万兵马成功的撤了回去，但其兵力加起来也才只有三万罢了。
足足五倍的兵力差距，南皮的形势不可谓不严峻。
尤其是，在一片溃败的情况之下，从上面的将领到底下的士兵，一个个的都失去了信心。
但凡是有点军事基础的，都能够看得清他们现在的局势是多么的绝望，在各方面，都处于一种被碾压的状态。
袁袭的战死，更是直接让袁谭失去了主心骨。从他的上位开始，就几乎一直都是依靠着袁袭的，最大的靠山死了，他已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此时的南皮之内，所有的文武大臣齐聚一堂。
谋士崔浩、许攸、崔琰、崔林、陈琳、王修、丁谓、林若甫、袁宏道、范建、袁炜、袁化中、辛评、辛毗、郭图……
将领庞煖、高干、阎柔、徐骁、袁圣、韩猛、韩荣、韩魃、张亮、杜僧明、周文育、高明、高觉、陈孝意、卢楚、郭绚、梁睿、元景山、吐万绪、丘和、冯慈明、元文都、胡一青、赵印选、刘良佐、高进库、蔺养成、卢鼎、徐龙象、褚禄山、李彦超、宁峨眉、典雄畜、韦甫诚……
整个河北，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将领，或者是谋士，都已经齐聚一堂。
甚至，连李彦超、宁峨眉这样的校尉，也被拉了上来，就是为了考虑出一个破敌之法。
袁谭的手指在青铜酒樽上抠出五道血痕，堂前沙盘里插满的晋军红旗刺得他瞳孔生疼。
从沙盘上来看，以南皮为中心，晋军兵马分成五个方向围拢而来，完全是不给他们任何一丝生机。
而此刻，这位四世三公的嫡长子此刻缩在上首的大椅里，金丝蟒袍下摆沾着不知何时打翻的茶渍，活像只被雨水打湿羽毛的雏鹰。
不是袁谭不想在众多将领和谋士面前强装镇定，而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袁袭战死这一件事情之中缓和过来。
“报……！晋军宇文宪部三万大军已抵达三十里外！”
传令兵的声音让袁谭猛地一颤，樽中酒液也不由得洒在自己的衣袍上。
宇文宪部，就是当时追着高干部的兵马，虽然被徐骁的疑兵之计所惑，而追错了方向。
但是，也好在反应了过来，虽然最后还是没追上，可是，也成为了众军之中距离南皮最近的一路兵马。
“什么？怎么会？”
“晋军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一小部分胆小者，这个时候听说晋军已经杀来之后，已经是心惊胆战了。
“来得好！”
“晋军其余各部未至，正好趁此机会，将此军击败，以振军心！”郭图猛拍自己的大腿道。
“荒谬！”
“晋军其余各部虽然没有到达，但我军满打满算也才只有三万人而已！”许攸嗤笑一声道。
他和郭图一向不对付，犹记很多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袁绍还在，就是郭图在袁绍的面前告了他的黑状，把他侄子贪污受贿的事情拔了出来，让他也受到了牵连。
从那件事情开始，这两个人就彻底争斗了起来。
再则，许攸也确实不看好郭图。
就算是晋军其余各部没有到达，但宇文宪也有三万兵马，这个兵力，已经和他们持平了。
更不要说，表面上的数量相同，但不代表代表的意义就相同。
对面可是连战连胜的百战之军，可他们呢？连战连败之下，将士们的战意和士气都已经降到了极致！
这么一对比之下，许攸就觉得郭图那番话显得就是扯淡！
“徐先生，您觉得如何？”高干悄悄地望向了身边的徐骁道。
袁袭还活着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多听一听徐骁的意见。
在之前大撤退的时候，徐骁也确实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带了出来，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宇文宪找不到北。
故而，这个时候的高干对于徐骁是非常认可的。
只不过，高干是注定要失望了，这个时候的徐骁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他当初虽然被徐骁说服出山，但也没打算给老袁家卖命，能救他高干一命已经够可以了，到了现在，老袁家败局已定的情况之下，徐骁没必要继续给自己找事情。
反正，徐骁已经打定主意一言不发了。
徐骁入袁营，一言不发。
有机会的话，继续去做他的富家翁就是了。
“打，这一仗必须打！”
“打赢了这一仗，不一定会胜，可打不赢这一仗，一定会输！”庞煖直接站起来，环视众人道。
袁崇焕死了，高欢在内斗之中也死了，在不久之前，段韶也死了，现如今，在整个冀州，众多将领之中，资历最老的一个就是他了。
“其余晋军各部虽未至，仅有宇文宪一部先行而来！”
“只是，诸位可别忘了，宇文宪部之中的晋军大将玄武，可有万夫不当之勇！”
袁圣提起了玄武这个名字，脸色分明带着一些不自然。
在高干此部未撤回的时候，袁圣其实就在高干的军中。
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和玄武交过手了。只不过，这最后的结局并不理想罢了。
玄武滴水不漏，他根本就拿对方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一战，袁圣在久战不下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离开。
当然，袁圣要走，玄武也自然拿他没什么办法，难不成还指望他两条腿去追那四条腿？
更不要说，就算在两条腿之中，他也是不擅长速度的那一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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