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机械厂非常忙碌，尤其是临近过年，厂里任务繁重，几乎每个人都像两个人一样工作。为保证进度，工厂恢复了倒班制度。领导层以身作则，包括刘怀民在内的五个人负责轮班值班，而杨小涛则被安排去负责晨星机床的关键生产任务，因为目前只有他能一次成功制造出关键部件。其他人试了几遍虽也能完成，但浪费太多材料。因此，杨小涛让刘大明等人集中精力只做一种，增加成功率。
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每周制造一台完整的晨星零部件，这是老黄等人的最低要求。一旦晨星出炉，国家轰动，求购电话打爆了一机部。
但机械厂也不能应付不过来，老黄虽然没有拒绝买家的请求，只是让他们排队等待。面对特别需求单位的紧迫催促，一机部只能下任务给厂里。杨小涛打算先添加三台新机床，再处理外部订单，最近将会相当忙。
幸运的是，杨小涛能力强大且高效，因此刘怀民才不让他负责轮班管理。
下班时分，杨小涛离开办公室准备回家。刚好碰到正在轮班的杨佑宁。
“杨老师，下班了。”
杨佑宁招手示意他早些回去休息。“年轻人要懂节制。”
“节制个头。”
杨小涛笑着离开，突然门口守卫匆匆跑来。
“杨总，厂门外来了一群调查小组，说要抓捕厂长。”
杨佑宁不可思议，“抓我，为什么？”
门卫也不清楚详细原因，但听说他们喊“工人败类、蛀虫”。
听到此话，杨佑宁身子微微一晃。
杨小涛立刻反应过来：“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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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机械厂大门前，一群人聚拢在一起，为首的年轻人趾高气扬地站着，态度傲慢。
杨小涛和杨佑宁走过去。
门卫提醒杨小涛：“这些人刚才一直吆喝要见你。” 他心中暗沉，注意到了那些领队者袖子上的标志。
“我是机械厂杨佑宁，找我干什么？”
女领队冷声回应：“接到举报，指控你在轧钢厂期间受贿赂，报销违法违纪职工贾东旭的医疗费，并将其妻秦淮茹安置到岗位上。”她说着，环视众人。
四周议论纷纷。老职工对往事都知之甚详。当时，贾东旭偷窃致残后的事，经过一番处理后，秦淮茹的确接替了他的职位。
杨小涛心中一惊，想到当年处理问题粗糙，若由他负责，会彻底辞退贾家，断绝任何补偿。
男青年这时出示文件：“这是调差组组长的手
“诸位，跟我去机械厂。”
话音刚落，人已匆匆跑下楼梯，带着一群年轻男女上了车，朝机械厂疾驰而去。
夜幕深沉。
车子在机械厂门口停稳。
曹主任下了车，愤怒的神情扭曲着，朝门口的守卫大声喊道：“请你们的领导立刻出来见我。”
唰的一下，一群人手持冷冰冰的武器冲了出来，对准了来人，这气势令众人不由得心虚几分。
“稍等。”
站在门前的王浩淡淡地说，然后走向值班室。
曹主任深呼吸几口，强压怒火。她很清楚上级特别设立的三处和保护机制，目的是为了防范不测。但这种制约却让她的工作难上加难，更加深了她的不满。
过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任何人影，曹主任再次催促道：“怎么还不出来？”
“请继续等待。”
回应依然来自王浩冰冷的声音。
“你……你们！”
寒风吹来，曹主任感到脸颊发凉，心里逐渐平静。
又过了一阵，她问：“还有多久？”
还是那冷酷的回答：“等着！”
终于，曹主任完全冷静下来，双手插兜站定了脚步，坚决不会回去。今天的问题必须解决。
手机响起铃声，王浩接听后说：“曹主任，请进。”
曹主任哼了一声跟着走进去。其他人则被挡在外面，被告知“重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曹主任挥挥手让他们留在外边。
会议室里挤满了人。机械部的人和机械厂的人坐在一起。只有一位年轻的男子坐在前排微笑迎接她：“深夜造访，失礼之处还请包涵。请坐吧！”
曹主任轻哼一声坐下，拿起茶杯发现是凉的水，冷冷道：“这难道就是你们待客之道？”
青年微笑着回答：“若真有贵宾到访，定会上茶；若是敌人，则另当别论，视其目的如何对待。”
这时，他表明自己的身份，“鄙人杨晓天。”并告知曹主任：“被抓的人是我的属下。”
“他们是执行公务，你无权扣留他们。”
“但他们妨碍了正常的工作流程，所以依法有权扣留。” 杨晓天坚持说道。
“胡说八道，证据呢？”
争执不断升温，曹主任严厉地质问杨晓天，而其他几位领导没有出面支持，让她意识到现在单刀赴会有些不妥，应与高层共同协商。
杨晓天不为所动：“我们要求的不仅仅是言辞之争，更需要事实与证据。你若有任何确凿证据，欢迎拿出来。”
双方唇枪舌战，气氛异常紧张。
曹主任意识到，仅靠言辞不能取胜，必须要拿出实证。她说起一份匿名举报信，指出轧钢厂工人徐大军反映的一些情况，认为他是知情者且值得信赖。
“原来是这个人。”杨晓天听后眼神转为阴霾，身后同事也露出愤恨之色。
曹主任冷笑反讽：“是不是有人想要报复？”
杨晓天大笑，“报复谁？一个有问题的人的话，能相信么？你们这么盲目采信，我倒怀疑你们的专业素质。”
曹主任眼露锋芒，“请注意你的言行，杨晓天同志。”
“每个人都会有错，只要纠正了都是好的。”杨晓天指着墙上领袖照片说，似乎隐有所指，令对方脸色陡变，“你的言外之意令人困扰。这样传出去，如何服众。”
“你们不是要求证据吗，现在就交给你们，” 曹主任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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