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他们随意反对，合法反对；那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
“也不是所有的火都能自燃起来。”
杨世鹏看着神宗解释道，“没有油，也没有干柴草；生柴需要放在猛火中才会燃起来。
石头和泥巴，铁和铜；更是要放在火窑中反复烧，才会燃起来。
变法同样如此。
要遵循轻重缓急难易循序渐进自然规律，而不是强行蛮干。
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言论自由。
废除跪拜礼。
改变朝堂站坐方式和条件。
成立内阁和议论会解放皇帝，分相权，提高行政尚书省总经理执行权。
这4条。
可以逐条让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来表决。
多数人说了算。
如果多数人表决认同，那就是一条在上下两议会通过，然后皇帝签字就可以颁布天下行使的法令。
多数人认同，自然就会是多数去自动执行，监督和维护。
少数人反对也没用。
毕竟少数人搞不赢多数人。”
“多数人说了算！”
苏轼思索道，“虽然不完美，但确实也是一种办法；至少已经没有大问题。”
“对。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的时候。”
吕惠卿也认同道，“肯定是选择熊掌。”
“尊重多数人意见……”
不少人开始认真消化这个说法，王安石和神宗在认真思考。
司马光和文彦博等保守派也在认真思考。
“社会是一个矛盾对立统一体，不会有完美之法。”
杨世鹏继续道，“能兼顾到多数人，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已经是成功。
而且必须找到至少兼顾多数人利益，得到多数人支持；而不是被多数人反对的位置点火，变法才可能成功。
对变法者来说，仅仅是需要提出主张；然后交给多数人和百姓来表决。
后期推广执行和监管这些芝麻绿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皇帝和宰相来管。
相关落实责任主体有司，执行人员和监督人员，自己都会依法来管少数违法分子。”
“那我们来表决一下试试。”
神宗来了兴趣，看向朝臣们问，“哪些人会认同杨家小四郎提的四条变法？哪些人会反对？”
“不能这么表决。”
杨世鹏摇头道。
“哦？”
皇帝和大臣都诧异地看向杨世鹏。
“那要如何表决？”
神宗好奇地看着杨世鹏问。
“哥，你可是皇帝啊！一言定人生死！”
杨世鹏严肃认真地看着神宗皇帝道，“我刚才之所以主张皇帝和大臣没大事应该分开办公；而不是在朝堂上吵吵嚷嚷。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臣面对面跟皇帝交流；大臣很大程度上只能看皇帝的脸色说话，然后就说一些废话和屁话迎合讨好皇上。”
“哈……”
神宗和一些大臣又忍不住想笑，都很认同杨世鹏的说法。
“投票表决这种事情，若是投得不如皇帝的意；被皇帝记恨上了，那以后他们还要不要混？”
杨世鹏如此理解大臣的感受，那些挨他反复批评的老家伙；又忍不住向他投来感激的眼神。
“不记名投票？”
神宗反应过来。
“对。”
杨世鹏点头道，“不只是要不记名，还要用最简单的打勾打叉方式；免得被人看出笔迹。”
“好。那就不记名投票表决。”
年轻精力旺盛的宋神宗，说干就干；当即吩咐太监，“让人准备笔和纸。
每人发一张纸。
上面分别写上刚才讨论的四条变法。”
“诺。”
太监应诺。
“慢。”
杨世鹏喊道。
“还有何问题？”
神宗很耐心的看向杨世鹏问。
杨世鹏：“既然都是要投票了，何不多写几条出来一次性过路以提高效率？”
“有道理。”
神宗认同道，“你把要加的都说出来。”
两个小青年在朝堂上旁若无人地玩起来，
“好。”
杨世鹏认真道：“虽然说后宫不应该干政，但若是男人的决定把家毁了，把天下毁了，后宫也会跟着遭殃。
后宫不能决定天下事却会跟着遭殃，这对她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即便后宫不干政；也没必要完全拒绝她们上朝，听听她们的建议，也是可以的。
所谓广开言路，兼听则明。
所以我第5条是：
皇帝的宫妃，家人，都可以跟着皇帝听政。
在不太严肃的会议上，大臣的家人也可以跟着。”
“行吧，这也算一条。”
神宗毫不犹豫就点头同意。
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喜欢太古板。
旁边的执笔太监快速写下。
杨世鹏：“每一个女子都是下一代的母亲和祖母。
女性独立，聪明，智慧和勇敢，更容易教出杰出勇敢的孩子；而杰出勇敢的孩子，是国家的未来。
所以我第6条变法建议是：
提高女性地位，不得虐待女性；不得违背妇女意愿强奸女性，强奸女性要判重罪。
允许女子平等地参与社会工作。
禁止缠足伤害女性，间接伤害劳动力。
不得包办婚姻，婚姻爱情关系中，应该充分尊重女性的意见。
丈夫去世，不得拿迂腐的封建老古思想要求女性守贞洁；甚至殉葬。
夫妻感情不合，双方都有权自由提出离婚。
夫妻共同创造的财产，离魂时男女双方平分。
夫妻离魂，孩子愿意跟谁，应尊重孩子的意见。”
杨世鹏一下子为女子说这么多话，苏小妹感动得热泪盈眶；看向杨世鹏的眼神，满是爱意和柔情。
若不是在朝堂上，她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抱着杨世鹏狠狠啃两口。
“这一条内容太多了。”
苏轼疑惑道，“其中有部分内容我是认同的，有些我还没法认同。”
“对对对，这一条有些地方没法认同；有些地方可以认同。”
“女子离婚财产平均分配这一部分，我就没法认同。”
“我也是，我也是……”
“行吧，这一条下面又列分条。”
杨世鹏从谏如流，“然后分别打勾或者打叉，朝中半数以上大臣打勾认同的；就先颁行。
没有通过的，就再讨论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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