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暗道不好，刚要解释农村如今未涉及英语。
她话还未出口，倒是招生办主任不在意地一挥手。
“不妨！如今地方，尤其农村教育还是落后于市里，可以理解，后期相信勤能补拙！”
后面，便是商量一下入学时间和注意事项。
周凡今年十岁，本应该上四年级，这边主任建议让周凡年后入学，上三年级下学期。
“这样孩子跟着不吃力。”
沈月月跟冯江东一商量觉得有道理，便替周凡做主答应下来。
出了精英私立校门，一直绷着的周凡哇地哭了。
沈月月安慰他：“不是已经过关，干啥哭？难道是太高兴了？”
周凡擦了擦眼泪。
“二嫂，我英语一点不会，咋办？”
原来是担心这个。
“老师让我背诗词，我连磕绊都没打，让我做两位数乘法，我都不用草稿演算，一道没错，就是英语一窍不通，二十六个字母是啥都不知道！”
沈月月拍了拍身上的书包。
“我以为啥事呢？这也值当你哭！
我跟人家主任要了一套英语书，回家你慢慢学。”
离开学还有几个月。
周凡更加苦恼：“可是家里谁会？咋学？”
沈月月不好说自己会，也没说陈心心出国能讲一口流利口语，而是想了个办法。
“我给你买录音机和磁带，你跟着上面学不就行了！
你每天听，听一遍不会就听两遍三遍，总能学会！”
沈月月说这些话没觉得多特别，后来周凡事业有成后，一次聚会，有人问他，一路走来，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事情时。
其他人会以为他会说是上大学时的第一次解剖课，或者第一次上手术台之类的。
出乎意料，周凡说是二嫂沈月月在精英私立学校门口的一番话。
他记忆犹新，每当遇到难题，从来没想要退缩，而是一遍一遍去做，直到成功。
此时，沈月月的大名已经响彻时尚界。
回了酒店，杜娟和宝来在一楼大厅玩儿童滑梯。
“咋样？”杜娟见周凡眼圈发红，以为没成。
刚要安慰，便听沈月月说：“成了，没啥难度，年后入学！”
为了庆祝，晚饭冯江东请几人吃自助。
市中心人民商场对面开了首家烤肉自助，一人四十九元。
冯江东把几个熟人都叫了过去。
公司开车，一行人很快到达目的地。
自助餐厅新装修，内里黄金色调，俗气又大方，很符合当时特点。
杜娟问沈月月：“啥叫自助？”
沈月月说就是没人上菜，想吃什么自取。
“啊！那人饭店不得赔钱？”
“怎么会？您试试四十九块钱的肉你能吃完？”
杜娟想了想，好像不能！
“那宝来和小凡不是亏了？”
沈月月：“小孩子半价，也不亏，就是吃个稀罕。”
然后，她想起一个笑话，就问杜娟：“大嫂你知道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是啥吗？”
杜娟不知道直摇头。
沈月月笑说：“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杜娟先是一愣，等回过味来，笑得不行。
说着话，两人捡了几样吃的，回到座位。
沈月月建议杜娟吃那些在家吃不到的，这样不吃亏。
她有点害怕，杜娟会像她第一次吃自助那会儿，捡一桌子吃的，最后吃不完硬往嘴里塞那种，所以全程跟随。
杜娟听去沈月月的意见，就选了虾和烤鱿鱼牛肉，还有一些漂亮的奶油点心，还要了一杯奶茶。
给两个孩子盛null一个冰激凌。
晚饭结束已是八点半，餐厅人不少，差点把宝来挤哭了。
毕竟第一次出门，人多声音嘈杂他害怕。
沈月月一手拉着周凡，护着抱孩子的杜娟离开。
她们先出来，等了一会儿冯江东和另外几个人才出来。
几人打了招呼分道扬镳。
回酒店路上，冯江东问沈月月吃饱了没有。
沈月月侧着头看窗外夜景，没理他。
杜娟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座，总觉得俩人有点别扭。
很快，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来。
杜娟趁两人不注意，在周凡耳边小声交代几句。
等到了房间门口，周凡改变主意，说不跟二哥一个屋，要跟宝来一个屋。
沈月月看了低头给孩子摆弄衣服的杜娟一眼，也没多说话，而是进房间把她和周凡的行李调换了一下。
等把自己的书包拿到另一个房间后，沈月月就有点傻眼。
隔壁房间明明是标间，为啥这间却是大床房？
沈月月愤愤，拿着书包要往外走，被进门的冯江东堵了回来。
男人一脸笑意，把她圈在墙壁中间。
“说说看，跟我闹什么别扭呢？”
沈月月发现，冯江东来了市里，跟在家里完全变了一个人。
首先便是一口村里大的口音被标准的普通话代替。
就好像它是地道的城市人一样！
沈月月把头扭到一侧，不想理他。
苏必成他们几个都吸烟，又是坐一起吃饭，冯江东身上多少沾染一些烟草味。
沈月月皱眉。
“你赶紧洗洗去，味死了！”
平时，沈月月只要露出嫌弃的表情，冯江东一准就去洗漱。
今天，他却没动。
伸手捏女孩下巴面朝自己。
“还没回答我呢？沈月月把他的手拍开。
“起开！”
男人低沉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
“好像是有点味，酸的！”
故意加重一个酸字。
沈月月瞪他一眼，心说你也不傻。
晚饭，苏必莹也来了，两人有说有笑，有点刺眼。
她已经把话说明白，苏必成的妹妹怎么回事？
沈月月也不跟他打太极。
“我问你，那苏妹妹是不是看上你了？”
冯江东笑眯眯答非所问日：“我没看上她！”
沈月月……
听听这语气！
你大爷的挺自豪呗！
沈月月有点想抬膝盖的冲动！
有那么一刻想废了丫的！
不过，他没忍心。
那里她有时还要用。
“她看上你了，你知道是吧？
那你还让她帮忙？”
说着不喜欢人家，却处处给人接近的机会，这样吊着人家姑娘的做法，多无耻！
见媳妇真有些翻脸，冯江东立马解释。
“我是知道，所以才把她叫来。
她看了你的长相，也该知难而退。”
沈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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