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就在这时。
啪！
面对迎上来诉苦的方金豹，金瘸子二话没说，抡起拐杖，便抽的方金豹猝不及防，一口鲜血裹挟着两颗碎牙飞出。
“豹哥？”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几个小弟见状大惊。
正欲上前，就听金瘸子冷声道。
“瞎了狗眼的东西！”
怒斥一声。
金瘸子这才拄着拐杖，向陈凡大步走来。
在豹哥和小弟们，以及徐静、胡航瞠目结舌的注视下。
“陈先生！”
见识过陈凡那骇人武力的金瘸子，没有表示关心，那毫无意义。
这群小瘪三，还能伤到陈凡？
至于怒斥手下不长眼，更没必要。
这方金豹是唐四爷的人，他过多斥责，倒显僭越了。
“你大晚上怎么跑这边来了？”陈凡饶有兴致的好奇问道。
金瘸子脸上涌动一抹复杂，含糊道：“恰巧路过。”
真是如此吗？
陈凡有预感，这个老瘸子是在故意钓鱼，故意吸引唐四爷对他下手。
看来他很有自信，以身入局啊！
“这事不影响游戏，你代我通知一声唐四爷，让他自己看着处理吧。”
陈凡没有多问，轻飘飘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别呆愣了，走了！”
扭头看到胡航呆若木鸡，陈凡急忙催促一声。
“我，你，你这……”
一时间，胡航无比错愕，情绪激动的很想询问些什么，却迟迟捋不直舌头。
对此，陈凡含糊道：“朋友卖个情面罢了，没什么值得好问。”
“是，是，是，是我搞笑了，还想让你去上班……”
“其实上班挺好的，我也挺想上班，朝九晚五，日子平淡却也稳定，有什么不好？”
陈凡真心道：“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上班总好过被人某时砍死在街头。
上班永远也不会与曹家结仇。
“你和徐静回去吧，改天再会！”
“那高健的婚礼……”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一趟！”陈凡这个倒没说谎。
虽然他也清楚，时隔多年，物是人非。
老同学们是否还如记忆中那般朴实，还是否如记忆中那样的性格，大家可以一起嬉闹？
这些都不得而知。
不过都是记忆中，曾经在儿时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同伴。
若是有机会不去见见，确实颇为遗憾。
“好！”
胡航叹息道：“本想请你吃个饭，怎知闹成这样。”
“以后有机会再请吧！”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胡航劝上了车，便步行返回医院。
……
深夜，海城。
“龙城？陈凡？”
身为曹家家主，曹雍臣亲赴海城，可不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和愤怒。
他一抵达海城，便立即拜访各路能说的上话的人脉关系。
忙碌几个小时。
送出去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后。
终于从某个特殊渠道，得到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当然，没有具体名字。
对方只是十分高深含糊道：“来自龙城！”
具体的，人家不愿多说。
主要是为了不得罪王玄一。
不过这对曹雍臣而言，已经够了。
如果真的指名道姓说王玄一，反而还会误导曹雍臣。
可单单一个‘龙城’，反而为曹雍臣指明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这个杂碎，我们曹家不去找他，他倒是抢先一步暗下黑手。”
身旁，随同曹雍臣来海城的儿子，立即咬牙凶狠道：“父亲，要不咱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却做了一个抹脖子手势。
仿佛生怕声音大一点，被周召光听到似。
这并非什么过度紧张。
事实上，眼下杀不杀陈凡，对曹家而言最大阻力，恰恰是来自于周召光这位大宗师的压力。
不过曹雍臣在此刻，却向儿子透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冷声反问道：“杀人很容易，问题是谁去杀？”
“这……”
儿子傻眼了。
开玩笑，曹家六子，各个都是小宗师，还杀不了陈凡？
可仔细一琢磨。
好像对啊！
曹家眼下杀陈凡，确实很难，哪怕周召光不阻拦，也非常困难。
看似曹家六子，六位小宗师威风凛凛。
实际上呢？
曹雍臣已经放弃修炼二十余年，一心专注打理家族。
他名气很大，几乎是曹家对外象征。
但事实上，这也意味着，他的武功修为早已堕化。
在真正的懂行人眼中，他毫无威胁。
曹剑辰和曹雍臣相似。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曹剑辰常年为了家族在外面东奔西走，处理一应大小琐事。
曹钟鸣？
他跨入小宗师到现在还没两年。
而且天赋很一般，也就是生在曹家，从小一群气劲高手追在屁股后面，耳提命面的指点教导。
但凡放在普通家庭，能否跨入气劲，都是个未知数。
曹崇元不必多说，已经死了。
所以，曹家真正能派出去猎杀陈凡的小宗师，仅有两位。
而且很不凑巧的是。
“圣愚伤势未愈，北桓他……”曹雍臣愁云满面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儿子，一脸无奈道：“不能花钱雇人吗？”
“花钱雇人看似简单，实则没多少人敢接，别忘了，周召光事后追不追究，这是一个巨大未知数。”
曹家为了复仇，固然可以无视这个风险。
但对其他人而言不行。
而周召光这个隐患，也将让对方将风险折算在刺杀报酬中。
这账就没法算了。
杀陈凡是一回事。
有可能遭遇周召光报复性追杀，那价码翻十倍都打不住。
曹家再有家底，也不能如此挥霍。
“绑架陈凡那几个女人，诱骗伏击……”
“这是坏规矩，敢这么做，周召光必然撸起袖子亲自下场。”曹雍臣冷冷斩断了儿子念想。
听到这里，儿子咬牙切齿道：“总不能去和陈凡和谈吧？崇元叔之死，决不能就此作罢。”
曹雍臣没有搭话。
沉思许久后，表情阴郁道：“再试试吧！”
其实从曹家想要杀陈凡，却找出一个合适人手的困境，就能看出，曹家为何不愿与陈凡轻易和解。
因为看似风光的曹家六子，实际真正堪称希望脊梁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人。
不巧，死于陈凡之手的曹崇元，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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